莲花楼观影无羁(2)
【一处山谷之中,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的几十名修士皆是惊诧的看着天空。
那是岐山温氏放出的信号烟花,也是命令附近温家修士来此集结的讯号之信。
一身着紫色校服的云梦弟子飞快的向前山谷深处匆匆跑去,小字提示(云梦江氏子弟)在一身着宗主服饰的少年面前停下脚步,少年细眉杏目,相貌是一种锐利的俊美。
随之而来的是人物介绍:(云梦江氏,现任宗主江澄字晚吟,号三毒圣手)
与江澄并肩而站的,是一白衣少年,少年束着一条云纹抹额,肤色白皙,俊极雅极,如琢如磨。
人物介绍:(姑苏蓝氏,蓝二公子,蓝湛字忘机,蓝氏双壁之一,号含光君)
“宗主,周围发现大批岐山温氏修士。”
江澄挑眉问道:“多少人?”
修士回答:“两、三千人,不知还会不会有在路上……”
不待紫衣修士把话说完,江澄手中紫电已滋滋作响,“准备迎战。”】
“啊,是他们,这我知道!”江澄和蓝忘机的身影一出现在水幕上,一江湖人士激动便激动大喊。
旁人立即询问道:“哦,你居然认识无羁界的人,他们都谁?”
那人回答:“江澄和蓝忘机,京城的那场叛乱你知道吧,现场出现的那些傀儡,便是江公子、魏公子、蓝公子三人帮忙解决的,不然,单凭我们这些人,还真没办法对付那些傀儡。”
京城那场叛乱可谓动静不小,那人自然也听到些名堂,只是说书的一般都说的玄乎,他压根就不信有傀儡走尸,便当个话本听听没有过多了解,看来他知道的还是少了。
旁人又问:“当时究竟情况如何,兄台可否仔细与我说说?”
那名江湖侠士连连点头道好,开始给他讲述起京城西的叛乱现场来,“我跟你说,当日我和天机堂何堂主、四顾门乔姑娘、石院主她们一块安顿好城中百姓之后,匆匆赶到城西支援,发现薛淦用一块黑不溜秋名为阴铁碎片的石头控制着一些死士,他们双目成白瞳,身上补难黑色纹理,一问才知那便是傀儡。
我们手中的普通刀剑压根就对付不了他们,那四顾门的白院主白江鹑差一点点就被傀儡掐脖子了,关键时刻江公子一把将白院主拽开,甩出一条带电的紫鞭,那傀儡就被横扫一片倒地。”
“鞭子怎么会带电呢?”旁人有点疑惑,但后又想人家来自修真界,那鞭子想来也不是普通鞭子。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江湖侠士道:“那可不是一般的鞭子,据说那鞭子是一品灵器紫电,可以化作指环戴手上。”
旁人看着水幕上江澄弄的滋滋作响的指环似懂非懂的点头,那江湖侠士又说:“除了江公子的紫电,还有魏公子的陈情笛,那就更加厉害了,那魏公子一吹笛子,地上的死人瞬间就活过来了,与薛淦弄出来的那些傀儡厮杀一片,蓝公子用的是剑,可惜我不知道他的剑叫什么名字,他剑术也是相当厉害,轻轻松松就击杀大片傀儡。”
旁人听后,对此颇感兴趣,后神色低落,“可惜,我没见过那场面。”
【一眨眼功夫,大批岐山温氏子弟便齐齐围了上来。
蓝、江两家几十人被两、三千人围住,这一战自是必败之战。
可,在场无论是姑苏蓝氏,还是云梦江氏的修士,竟无一人胆怯,皆抱必死之决心。
很快,双方便开了战,蓝忘机将剑收起,忘机琴附于胸前,指尖微颤,一声琴响,一计银色光芒附着逼人灵力,已经扫向最前方进攻的那群温家修士,顿时便被全数击杀倒地。
随即,又是铮铮两声弦响,音调略高,穿云破空,带着几分肃杀之意。】
“这弦杀术果然不同凡响,万圣道那日,若非蓝少侠手下留情,单孤刀早就死在弦杀术下了。”何晓凤见蓝忘机祭出忘机琴,便想到在万圣道蓝思追使的那一技弦杀术,相比之下,蓝少侠还是心软了些。
提到单孤刀,何晓凤又是一肚子气,“可恶,这个单孤刀死都死了,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一旁安静剥瓜子壳的展云飞,忙停下手上动作起身,“再讨厌不也死了,何必跟个死人怄气,气着自己我可是会心疼的。”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支桃花簪递给了何晓凤,“看看可否喜欢?”
何晓凤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头道:“自是喜欢,展大哥,你帮我戴上。”
展云飞看着她一脸宠溺,“好。”
【江澄紫电犹如毒蛇一般抽向温家修士,奈何寡不敌众,才抽毁一簇太阳纹,另一簇又向他进攻。
突然,一个温氏门生趁着江澄对付前面的敌人,手中的剑狠狠在他背部划下一道剑伤。
江澄被这突如其来的伤牵制住了手脚,几个回合,一刻疏忽,便被四名温家修士用剑生擒了。
蓝忘机这边情况也不大好,弦杀术虽厉害,却也十分耗费灵力。
更何况战了这么久,蓝忘机一身灵力早已耗至枯竭。
琴音越变越单调,余下三根琴弦的忘机琴依旧被蓝忘机抱在怀里。
突然,一大队人马由远靠近,是敌非友。
为首者是一勉强俊朗,外形略显油腻的男子,(岐山温氏,二公子温晁)在他身后跟着一壮实男子,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岐山温氏,化丹手,温逐流)
江澄也被两名岐山温氏修士带至温晁面前,油腻的笑声响起,温晁道:“江晚吟,身手不错啊,伤了我岐山温氏这么多修士,灵力怎么修复的?”
江澄冷哼了一声。
“蓝忘机、江晚吟我劝你们别苦苦挣扎了,魏无羡已经在地下等你们很久了。你们死了正好可以下去跟他团聚。”
闻言,蓝忘机双目赤红,手指微不可查的颤抖。
江澄怒不可遏:“你什么意思?”
温晁冷笑,“听说你们在找他,就算你们捅破了天,也没可能。”】
几十人对两、三千人,这场战斗众人可谓看的惊心动魄,“几十人对人家两、三千人,这不妥妥的白送人命吗?怎么不逃了?”
“逃?你说的倒是轻巧,那山谷前无去路,后有敌人的怎么逃?”
“更何况,这摆明了是中了埋伏。”
看到他们被抓,又难免担忧,“惨了,落到敌人手里了。”
“这下怕是不好过了。”
“还有没有命活都是个难题了。”
温晁说捅破了天也无法找到魏无羡,白江鹑不解,“他那话什么意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把魏公子怎么了呢,当真是狂妄!”
“不过话说回来,一直没魏公子的出现,而且江公子和蓝公子也在找人,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石水接话道。
纪汉佛:“不是被岐山温氏所抓,怕也凶多吉少。”
“被抓?这不大可能吧。”白江鹑笑呵呵的道:“谁还敢不知死活去招惹他,除非是不……”
“你别忘了,他们那会才十多岁。”纪汉佛撇了他一眼,“再厉害也……”
纪汉佛联想到什么事,突然便不再往下说了,脸上也爬起一抹羞愧。
【温晁告诉他们,魏无羡被他扔进了乱葬岗,恐怕已尸骨无存。
蓝忘机面如死灰,向疯了一般抱琴冲向温晁,此刻他仿佛化身厉鬼,一双浅色的眸子里尽是血色,心中唯一的念想,便是杀了温晁给魏婴报仇。
杀意占满了他整个思绪,原来他也无法真真正正的做到克己守礼。
温逐流快速移步到温晁身前,出手拦下蓝忘机的攻击,并一掌打在蓝忘机的胸前。
蓝忘机被震飞了出去,人和忘机琴皆摔在地上,瞬间咳出几口鲜血,忘机琴琴弦也全数断裂。
琴断、心死、神伤、绝望……蓝忘机心如死水双手撑地的跪在地上,呆呆的望着温晁。
“送他们上路!”温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接着,江澄被人推了出去,跌跪在了蓝忘机身旁,岐山温氏的人也将剑指向了二人。】
接下来的画面,百姓们不敢想象,也不敢去直视,有人认为江澄和蓝忘机会被杀,也有人认为蓝忘机和江澄会被人所救下。
有人提出疑问:“你们之前不是说那魏公子很厉害吗,他怎会被那什么温晁扔下乱葬岗?”
有人立即接话:“人都扔乱葬岗了,想必已经死透了!”
有人立即反驳:“你听不懂人话?之前王兄不是说了吗,魏公子、蓝公子、江公子他们都来过我们大熙,也就说明他们三后来都活的好好的!”
前边两人瞬间被人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如果人死了,又怎会来他们大熙, 瞧瞧自己问的都是些什么蠢话!
【就在这时,成群结伴的乌鸦从远处飞了过来,黑压压一片盘旋在空中,似乌云笼罩于顶。
凄惨的呜叫声震耳欲聋,整个山谷变得诡异非常。
周围那些岐山温氏点燃的炎阳烈火,突然变成了绿色,一阵尖锐的笛音随之传来,越来越多的乌鸦盘旋于天空。
温晁顿时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连连后退,紧贴着温逐流,恐慌大喊:“来人,快来人!”
立即有几名温家修士站于温晁身前,将人死死护在身后。】
看到温晁那秒怂样,昭翎顿时就翻了个大白眼,“怂包一个,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现在就怕了。”
皇太后没见过如此怪异的一幕,倒是被吓了一下,她深呼了口气,“昭……昭翎呀,你不害怕吗?”
昭翎摇了摇头,“许是那日见识过一次魏无羡驱使走尸,便不觉得害怕了。”说着,她上前挽着皇太后的手臂,“皇祖母若是看这一幕不舒服,或是不适应,便靠着点昭翎。”
皇太后:“咱们昭翎都没感觉不适,皇祖母自然也一样。”当然,忽略她老人微微颤抖着的手,这话可信度便百分百了。
【诡谲无比的笛音破空而来,只令人毛骨悚然。
“笛声?”蓝忘机疑惑站起身来。
蓝氏门生、江氏门生、温氏门生、皆四处搜寻着诡壮来源。
“怎么回事?”
一玄衣男子闭目立于树冠之上,嘴边吹着一根黑不溜秋的笛子,笛子末端系着的鲜红穗子,与他的黑发一同飞舞。
(魏婴字无羡,号夷陵老祖)
他周身散发着黑气,细看才发现那人并非站在树冠之上,而是被一团黑色的怨气拖乘在半空之中。
无数乌鸦从他身后煽动翅膀,惊声叫着扑向战场。
突然,他双目一睁,露出嗜血的瞳仁,红的……血红的!】
“啪嗒!”披头散发坐在软榻的肖紫衿,受到惊吓一个挥手,便将身侧小斯递过来的白粥全数打翻在地。
深中碧茶之毒,时而疯癫,时而清醒,命不久已的他,突然看到水幕上炎阳烈火变成绿色火光,加上那瘆人可怕的诡异笛声,不由让他联想到阴曹地府!
来这么一出,是暗示、提醒他命不久矣,要死了,提前让他看看阴曹地府不成!
一旁的仆从小斯也都被他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
“少爷,我再去从新拿……”
肖紫衿忽然又发起了疯:“鬼!有鬼,那是地府,鬼来咯哈哈哈……”
【只听笛音忽变一个破空,原本倒伏在地上的尸体径直立了起来,发出阵阵嘶吼声,背着手冲向了人群。
蓝氏门生、江氏门生也个个惊慌失措,却不料想那些尸群只攻击和嘶咬温氏门生,让他们脱离温氏的挟持。
江澄心中大快,对蓝忘机道:“此人是友非敌,这些死尸,只杀温狗。”说罢冷笑一声。
而蓝忘机只想着此人手法阴邪。
须叟,战场上只余两名温氏之人,温晁和负责保护他的温逐流。
这时,笛声忽停,整片尸群也停了下来,个个低下头,不再向前一步。
树冠之上的魏无羡缓缓而下,稳稳落在了地上,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孤度,向着温晁和温逐流走去。】
大熙界的人哪有见过如此诡异的画面,除去那些见惯了杀戮的江湖侠士、战场拼杀的将士、昔日在皇城那场叛乱中见过凶尸相斗且活下来和特别胆大且充满好奇之人,看得精彩绝,其他人早已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真……真可怕……真邪门,谁能想那日在客栈被狗吓着的公子居然…………还好当日我家娃没说什么得罪人的话……”
一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突然想起一月前在元宝镇的客栈外看到被狗吓着的公子也是叫魏婴。
当日见着之人虽面容与水幕上的有所不同,但身侧的蓝公子却与水幕上的蓝公子别无二致,非要说不同之处,一个年龄尚小,一个三十有加!
“驱使死尸为已所用!轻轻松松杀死两、三千人?”
当日在客栈外骂人的两胖子顿时吓得打了个寒颤,真可怕!
好在当日人家没与他们计较,不然……轻轻松松便能弄死他们。
“这魏公子出场方式当真……有些“别致”,就是多少有点吓人……”方则仕放下手中茶杯对何晓惠说道。
何晓惠笑道:“瞧给你吓的冷汗都出来了,过来给你擦擦。”她拿出手绢替他擦拭。
方则仕也不想在自己夫人面前抹了面子,实在是当日那场叛乱中魏无羡横笛一曲驱使凶尸和薛淦的傀儡相斗,给他留下阴影太多了,能从那场战乱中捡回一条命都是万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