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深夜时分,青王悄然来访浊清大监。

浊清声音低沉:李先生走了,把学堂祭酒的位置交给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山前书院的人。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青王一听,便知接下来的谈话就是此次密谈的重要点,他连忙收起平日的散漫,神色变得凝重而专注。

浊清见状,继续道:这代表着,李先生已经决心离开天启城再也不会回来了。当年帮助圣上打下江山的这些人,只剩下镇西侯了。手握重兵,镇守国门,可如今,国门之外哪来的悍敌,他又挡谁呢?在圣上的眼中,他才是悍敌。杀了他,龙峰卷轴上,我保证写着你的名字。

青王听到浊清大监保证龙峰卷轴上是自己的名字后,整个人就激动不已。]

当看见水镜暴露出自己和青王的密谋后,浊清脸色惨白如纸,他颤抖着身躯,连忙跪倒在地上:“陛下,老奴不敢啊!老奴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加害镇西侯的半点意思。”

太安帝端坐在椅上,目光如炬的看着浊清,声音冷冽:“浊清,你逾矩了。孤的心思,岂是你能轻易猜透的。你先跪着吧,孤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谋。你的本事可真大,连龙峰卷轴上的名字都能许诺出去,你这是在做孤的主吗?”

浊清,虽然你一向懂得孤的心思,但这次你真的猜错了。孤的确忌惮镇西侯,但孤要的不是他的死,而是他不需再有后代!水镜中的你,应该让老二去对付的是百里东君,而不是镇西侯。

浊清浑身一颤,他深知水镜中的自己这次闯下了大祸。虽然一直以来他都尽力揣摩太安帝的心思,但这次,他似乎是真的猜错了。他抬头望向太安帝,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一丝可以宽恕他的可能,然而却只看到了无尽的冷漠与威严。

一旁的百里成风和百里洛陈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阵冷笑。他们这位陛下又在演戏了,他们太清楚了。浊清是最了解太安帝心思的人,若非他心中早有此意,水镜中的浊清岂敢对着青王如此大放厥词?

而萧若瑾则是紧锁眉头,目光中满是忧虑。水镜中的镇西侯已经与自己结盟,若是此时浊清大监联合青王对镇西侯府动手,那岂不是要让自己断去一臂?

青王此刻如同一只受惊的鹌鹑,缩着脖子,噤若寒蝉,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高高在上的太安帝。

青王的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不时地偷偷瞥向跪在地上的浊清,心中暗自嘀咕:“自己不会被这个老东西连累吧?毕竟这主意是他出的,而水镜中的我,只是忍不住动心了。”

[和浊清密谈之后,青王行走在出宫的路上。夜色如墨,繁星点点,但他的心中却有一团迷雾笼罩着。

青王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旁紧随的瑾宣,低声说道:瑾宣公公,本王方才有一句话一直不敢问大监,现在斗胆想请教请教您。

瑾宣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殿下言重。

青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为何大监要本王如此做?

瑾宣不答反问:按照祖训,新王登基后,旧任大监该去往何处啊?

青王低声回道:需守皇陵,终生不得离开。

瑾宣:但,师父不想。

青王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试探着说道:若有朝一日本王能……

瑾宣:嘘,有些话只能说一半,殿下,请。]

青王望着水镜中自己那满脸困惑的模样,不禁扶额长叹。水镜中的自己,竟然不知道浊清与自己联手的真正意图。镜中的自己是不是太过愚钝了?这么看来,我还是比镜中的自己聪明,至少知道浊清是为了不去皇陵守墓,他想要留在天启城继续搅风弄雨。

太安帝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浊清,他的眼神中既有欣赏,也有戒备。这浊清,的确是个好用之人,办事得力,心思缜密。然而,正是因为他太过聪明,小心思也太多了,才让人不得不防。

此人虽好用,但心思过于复杂,且看水镜中的他后面还会玩出多少花样来。若是他的小心思越来越多,越来越难以掌控,那等我离去之时,便直接赐死他算了,免得他日后凭生波澜,搅扰了皇室的安宁。

想到此处,太安帝的目光变得更加凌厉,仿佛要将浊清的心思都看穿一般。而跪在地上的浊清,则是浑身一颤,仿佛感受到了来自太安帝那冰冷的杀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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