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龙骨狱热吻
当我到达龙骨狱时,看见的是相柳转身离开的情景,他总是在感知我到来时提前离开。
相柳如今进入皓翎的结界都不会受伤了吗?看来他的灵力强大了不少。毕竟当初他第一次强闯皓翎时,是受了伤的。
他是来确定皓翎王是否把皓翎托付给玱玹的吗?
他应是猜到了,所以来跟小夭道别。
毕竟西炎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辰荣军了。
“相柳!你到底想怎样?!你把话说清楚……!”小夭想喊住他不让他走,我便从远处喊住小夭,方便相柳离开:
“小夭!”
小夭转头看我时,相柳已经走了,等她再看向大海,我便也已走到她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一直看着相柳离开的方向,确定他是否真的已经离开。并想起他离开前与小夭的对话:
“你利用蛊牵制玱玹,难道你就不怕我利用蛊来暗算你吗?”小夭在恐吓他,应是她先被相柳恐吓威胁了。
“你暗算我?我很期待。”相柳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相柳想用蛊伤害玱玹?小夭却在想如何伤害自己来保护玱玹,这让我很担心。
小夭这时才看向我来的方向,问:“婚礼结束了?”她面对我时,声音就会变得娇滴滴。
我这才收回思绪,看向她道:“结束了。”
“我哥哥……他还一切顺利吧?”小夭似乎觉得婚礼会有波折?
“一切都顺利。”我低头,温柔试探道:“你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她还是不愿意多说,我也决定不再多问。
然后她又开始给我解释:“我刚刚在海边散步,相柳突然出现了,我刚在问他解蛊的事情。”
小夭习惯于及时对我解释她与相柳的关系,是因为怕我误会,我一直知道。
但我更关心的是:
“相柳有办法解蛊吗?”因为留给相柳的时间不多了。
“我猜他有,”小夭笃定道:“否则他不可能明知道同生同死,还会心甘情愿地种上蛊。可惜,他不告诉我。”
要说相柳种蛊的时候就猜到小夭与玱玹可能有非常紧密的关系,所以才愿意种下情人蛊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小夭在救下玱玹后对玱玹亲近得太过明显。
以如今的形势看来,相柳当时做的决定是计谋还是心甘情愿确实不好判断。
我唯一知道的是:“这蛊一日不解,一日难安。”
小夭想安慰我,却用错了方法,让我更为担心:
“相柳号称九命,灵力高超,我跟她之间,也是我皮薄肉少命更脆~如果担心的话,也是他应该担心我连累他。”
等她发现我的表情凝重时,改口已经太迟,她赶紧握起我的双手道:“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我这个人啊,皮糙肉厚,命硬得很,一定会活到千秋万岁,活成一个老妖怪的!”
她早已完全相信我,知道我没有她活不下去,所以听见她这么惜命地形容自己,我才放心地笑了起来。
“别担心啦,我最近在研习医术,修撰医书,既然相柳能够解蛊,我也一定能够解。”她很怕我没有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也在为我们努力:“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你说得对,一定会找到办法。”做人做神,都应该乐观正面一些,我也一直深信这个道理。
于是我们开始手牵手在龙骨狱附近散步,她有时抱抱我的手,有时又跟我玩放手拉手的游戏,但始终没有放开我的手掌。
等我领她走到当年那处被岩石遮挡的地方时,小夭这才发现:
“这个地方……”她惊讶地抬头看我:“我们之前是不是来过?”
这是我最美好的回忆之一,我绝不会忘,因为这里是我跟小夭的初吻之地,想到这里,我必须要尽量忍住,才不至于笑得像个傻子:“嗯。”
小夭应是也想起来了,所以又想逗我:
“涂山族长,当时在这个地方,是我生平第一次献吻!”她佯装生气:“结果你居然拒绝了!”
她可难不倒我,我对她笑了笑,便放开她的手,对她行了一个正经的拜礼,自我检讨道:
“是在下不识好歹,妄自菲薄。”但抬头时已经忍不住与小夭相视而笑起来。
“既然你现在识好歹了,”她忽然又握起我的双手,对我热情道:“那就不许妄自菲薄了!”
她是世上最好的姑娘,我一直知道:“这一次,不许躲~”
她喜欢先扮演大灰狼。
我与她互相凝视着彼此,她在我深情的眼神中闭上了双眼,期待我的亲吻。
她甚至已经蹑起脚跟,嘟起红唇,朝我缓缓靠近。
她时刻都能让我心动。
我用双手捧起她的小脸,眼中闪着光,深情地对她宣布道:
“这一次,是你不许躲。”
她有点害羞地对我眨了眨大眼,我便笑着将唇印在她的额头上。
可能发现我又只亲她额头,所以还是睁开了双眼,直到用最深情又迷离的眼神看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这一次,我吻得很用力,我想用行动来告诉她我有多爱她和离不开她。
我用舌将她的舌卷到嘴里,并轻轻咬住她,还使劲地吸吮她的唇瓣,捧着她的小脸,不让她有机会离开我,用此来证明——
小夭,你无处可躲。
小夭被我亲得意乱情迷,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她也在热情地回应我,学着咬我的唇,与我嘻戏。
所以这个无处可躲的吻很长,我们谁也不想推开谁,我也只想这样亲她吻她,直到天荒地老。
只是假如我知道,这种程度的亲吻都能让相柳的蛊起反应,我是断不会这样热情的,我想我会跟往常一样,亲得温柔些。
等我的生理反应强烈到我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之际,我才将她推了开来,然后在她的错愕中将她的小头紧紧按在我正上下起伏的胸膛。
她自然知道我这是为了什么,于是又在我的胸前吃吃地笑了起来,却还在顽皮地、故意地用脸蹭我的身体,让我不得不无可奈何地将她松开,只能再次从大灰狼变回小白兔,红着脸借故走到多年前的那块岩石边,深呼吸着镇定自己,坐了下来。
她却不肯放过我,满脸笑容地小跑过来,坐到我的身边,又把全身的重量放到我的怀里,抱着我的手臂,与我十指紧握地玩弄我修长的手指,还放在眼前观赏。
我已经觉得很不好意思了:“小夭,你是故意在考验我吗?”
“嘻嘻……”她看着我修长的手指,一个劲地笑却没有说话,最后在我一直的注视下,竟然还干脆承认道:
“是啊~!”
她以为我拿她毫无办法,我却开始娓娓道来:
“年少时母亲为我选亲,询问我什么想法,我就说,她该有花容月貌,性子温柔娴静,会琴棋书画,略懂烹饪和女红,不沉默寡言,也不多嘴饶舌,会治家理事,进退得宜,最好还懂一些如何做生意,这样也不至于我提起家族里的事务时,她完全听不懂。”
小夭表面上安静地靠在我的肩膀上,但实际已经停止把玩我的手指,估计正在心里一条条和自己对比。然后便得出我这是在报复她的结论,所以问:
“你娘有没有说你痴心妄想?”
我被她的话逗乐了:“娘亲说这些都不难,世家小姐一般都会被悉心栽培,难的是她是否会真心待我。”其实娘当时的潜台词是,她就是一个没有真心待父亲的世家小姐,因为他们并不相爱。
但小夭只在乎我提的理想媳妇的条件,于是有点郁闷地坐直了身子,转身面对我,并把脸凑到我的眼前,问:“花容月貌你觉得我合格吗?”
我眉眼弯弯,依旧跟几十年前在这里一样答道:“你最美。”
她满意地勾起了得意的唇,然后又说:“略懂……烹饪和女红,我确实是略懂。”
“你懂女红?”这是我没想到的。
“怎么?”她这就不高兴了,伸手就要摸上我的腰带,我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躲。她便笑得更乐了:
“你躲什么?你怕我对你做什么?”她笑得快要肚子疼了,才从我腰带上拿起她送我的木槿花香囊,骄傲道:
“你不知道吧?你天天带着的香囊可是我做的!”
我刚刚被她说得脸红,听见这话时便又觉得心里一暖:“这是你亲手做的?”
“当然了!好看吧?”她一点也不知道谦虚,还说:“就连黑帝陛下天天带在身上的凤凰花香囊,也是我做的呢,可不比宫中的绣娘差哦。”
听到这我就笑不出来了:凤凰花的花语……是爱情、重生、勇气、忍耐和坚持?
小夭以为我被她唬住了,又继续说:“至于其它嘛~,我都没有,那你说怎么办吧?难道你想退货?”
她已经举起自己小小的拳头,放到我高挺的鼻子前。仿佛我要是说错什么话,就要把我的鼻子揍扁。
我于是又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说道:
“可是,当我遇见了你时,才明白不管以前想过多少,当碰到喜欢的那个人时,一切条件都不再是条件。”我温柔地看着小夭,将她的小拳头用双手包裹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以防她打我:
“你不娴静,可我已经很静了,正好需要聒噪好动的你;你不温柔,一言不合就想动手,可你帮我洗头、喂我吃药时,无比细致耐心;你不会琴棋书画,但我都会,恰好方便我卖弄;原以为你不懂女红,但我想说一百个币就可以买到大荒最手巧的织女;你不会做生意,我会,养你绰绰有余;你不懂做生意,可有了你的聒噪,再过一千年,我和你也不怕没话说,压根不需要和你提起家族事务;你懒于人情往来,我求之不得,因为我巴不得把你藏在深宅,不要人看到,不要人抢去。”
她的脸色好转,逐渐喜上眉梢,我便用幻术,将这一处半封闭的洞天装点满桃花,一株株桃花拔地而起,云雾开始缭绕,我跟她被无数纷飞的粉色桃花瓣所包围,桃花争相开放,落英缤纷。
小夭明知道是幻境,却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感受落在手心的花瓣,她被这番景象迷住了。
我改握住她的肩膀,深情说:
“小夭,这里是我第一次见你女装和真容的地方,也是我们第一次亲吻之地。还有这个幻境,是你爹娘最喜欢的桃花,他们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组成一个家,所以,我想给你一个家,我们的家。”
我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完,并半跪在地上,在手里化出一枝鲜艳的桃花,双手捧到她的心脏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青丘涂山璟求娶西陵玖瑶。”
小夭整个人呆在原地,没想到回避了十几二十年,竟然还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听见了我正式的求婚,她呆呆地看着我,一时忘了言语。
我紧张追问:“小夭,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你……”她忽然就紧张起来,小脸涨得通红,声音也变得细细的:“你想求娶,应该去问外爷和父王……还有玱玹。”
“我当然会正式向他们求娶你,但我想先得到你的同意。小夭,你愿意嫁给我吗?”
漫天桃花映衬着她粉红的脸,她垂眸浅笑,接过我手中捧着的桃花,然后用最小最娇滴滴的声音回答道:
“我愿意……”
我这才终于松了口气,站起身将她整个人抱入怀里旋转起来,一起随着桃花飞舞……
最后才由衷道:“谢谢你,小夭!”
小夭在我怀里仍觉得不好意思,扭捏地蠕动着自己躁动的心:“人家从来没说过不愿意啊……只是要等医书修撰完毕嘛~”
“好,我等你。”
“谢谢你,璟。”
看见她在我怀里害羞,我便抱她更紧,喜悦无比道:“我得提前跟长老们商量,看看选在哪里给我们建处新的院子,用你后面修撰医书的日子也够了,就按漪清园那样建造,好做我们的新房。”
“嗯。”这一回,聒噪的姑娘不再聒噪,她安静地、害羞地、乖乖地呆在我的怀里,听着我又快又强烈的心跳,露出最甜美的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