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我对小六不同

我换回布衣在河边等小六，可连甜儿都出来打水了，她也还没出来散步。

我握着她送我的香囊在想：她一定很生气，我不应该穿那些华衣的，我应该提前考虑到小六有可能出现在茶铺，她只怕此刻觉得与我是两个世界的人。

何况，她还知道了涂山璟有个未婚妻叫防风意映。

她一定很生我的气。

可是这是不是代表她送我香囊的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她越生气，是不是代表她其实越是在意我？她在意我有婚约？

想到这里，我就决心要在河边等到她为止。

可是直到入夜她也不肯出来见我。

她的心有时很硬，特别是对我。

我忽然看见流星划过，要是小六也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很兴奋。

……………………………

已经半夜了，我越等越失落，觉得今天小六是绝对不会出来见我了，眼中也有了泪水。

却在快要放弃的时候听到背后她的咳嗽声。

我露出喜而复得的笑容，以为她是真的爱我在乎我，却在转身后同时看见了相柳，他又没戴面具：他为什么跟小六在一起？他怎么跟小六在一起时总不戴面具？是想表达什么？

后者也正在看我，我却不想看见他。

直到小六清了清喉咙，竟跟我寒暄起来：“你近来可好？”

尽管相柳在一旁表现得有点不耐烦，但我没再理他，反而对小六挤出个笑容：“好。”

就算我再难过，也不能让小六替我担心和难过。

小六默了默，想了想又问：“兰香、静夜好不好？”

我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相柳却忽然拿个卷轴用力敲了她的手，像是最熟悉不过的朋友之间催促的小动作。

小六转身看他，他有点不耐烦地斜睨着她，示意让她接过卷轴。

其实小六总在我面前提静夜和兰香，应该也算是吃醋的一种，可我更吃相柳的醋。

“我想麻烦你帮我点事。”

我没有犹豫：“好。”只是不大开心她同相柳一起。

她明显不太情愿，却仍走上前一步：“我想要一批药物，都写在上面了。”她把刚刚相柳给的卷轴递给了我：“很清楚。”

我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相柳有事求我，却找小六帮忙。

我接过卷轴，还是笑着对她道：“好。”既然相柳找对了人，我也就不跟他废话了，只希望他别对小六得寸进尺。

小六见我问都没问就答应了，便接着说：“药物运到清水镇以后，你通知我，相柳会去取。”

她这是在告诉我，她确实在帮相柳跟我要东西，多少有点身不由己。

我听明白了，但不介意：“好。”

她又默了默，怕我不明白，还专门强调：“那个……我没有钱付你，你是知道的吧？”

我说：“你，不用付钱。”我的钱、我的一切她都可以拿去。

相柳终于抬眼，他应该知道我有多喜爱和重视小六了吧？毕竟他从前就从没从我身上讨过什么便宜。

他难道就不能看在我帮了他的份上，离小六远远的？

小六有点不自然地跟我道谢：“谢谢啊。”

于是我在离开前又看了相柳一眼，警告他别得寸进尺。

等经过小六身边时，我靠近她再次跟她说：“以后，不要说谢谢。”

我对小六和对其他人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