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贰

柊月澪：“什么是咒灵？”

我的手紧紧握住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小拇指走在去高专的路上，我的步子很小，五条悟和夏油杰只好用长腿迈着小碎步。

他们两个，平时走路一个吊儿郎当，一个勾肩驼背，现在让他们笔直着腰，真是委屈了。

五条悟：“就是你平时看到的那些。”

柊月澪：“它们会杀了我吗？”

我有些害怕，落寞的眼睛垂直向下看，握住他们小拇指的力道更用大了。

五条悟：“不会，因为你有两个最强保护你。”

我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的在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之间扫过。

五条悟和夏油杰忽然站住了脚步，夏油杰握住我的腰将我抬起抱在怀里，我坐他的右胳膊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撇头一看，发现一个高大的独眼咒灵正用看着猎物的表情死死的盯着我，不等我的神经反应过来，它便迅疾的朝我冲来，怪异的手就快要拍打到我的脸上。

正当我以为我要死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只是微微伸出手，那个咒灵便立马粉碎了。

夏油杰：“不要伤害这个孩子。”

咒灵在夏油杰的操控下变成了一个咒灵球，他握住与我手差不多大小的咒灵球，放进了校服口袋里。

夏油杰勾了勾唇角，冲我莞尔而笑。

我积攒了多年的委屈就在他们救了我时炸开，我想要哭，于是只好用力环住夏油杰，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下。五条悟轻轻抚摸着我的头，拍拍我的后背告诉我没事。夏油杰看着我哭泣的模样沉默着，眼里多了几丝怜悯。

于是，我的生长痛，在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呵护下疯狂长出血肉。

-

我早该知道的。

那天抱着我时的笑，是苦笑。

不过就算知道了，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

夏油杰日渐消瘦的身形，和熬不过的苦夏。是具象化的痛苦。

和杰相处的时间不过五个多月，他就悄无声息的走出了我的世界。

07年9月，夏油杰叛逃。

那时候见不到夏油，五条和硝子给出的解释是长期出差了。我信了。好难过，还没看到我觉醒术式的样子，就渐行渐远了。

于是在后来的生长期，我再也没看到如初春般的笑容了。

杰的生日在尾冬，好可惜，没赶上三春。我原以为他这样明媚温暖的人，会迎来属于自己的春天，就像我一样。不过冬也很好，很好。

回想起四岁的记忆不多，大都是关于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还有一部分是相片里四岁的我。

太小了。

只是四岁的我，却要背负骂名偷偷的抹眼泪。

太小了。

只是四岁的我，却要学会人生的第一堂课——离别。

太小了……

-

柊月澪：“去见谁啊？”

六岁，牵着五条悟的小拇指。

虽然离东京很近，不过我好像从来没来过春日部，也只在蜡笔小新这部动漫里听说过而已。

五条悟：“嘛…你就不能加个前缀什么的吗？”

我有些无语，和五条悟除了年龄，根本就没有大人与小孩的边界感。

柊月澪：“五条欧吉桑，你是要拐卖我吗？”

我故意说出这番话，声音也有意的变单纯了几分。他这家伙最自恋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锻炼出一张比他还贱的嘴。

五条悟明显的有些愤怒，于是牵着我的手忽然抚到我的头顶，报复性的用力揉搓按压。

五条悟：“你这小孩，究竟是遗传谁的啊！”

你都这么说了…被你养着肯定是遗传你啊…

五条悟：“应该是欧尼酱！欧尼酱才对啦！就算不是欧尼酱也应该是桑sei！”

我敷衍的露出假笑，任由五条悟在那撒泼。

太阳已经渐渐沉入地平线，橙红在空中缓缓晕染开来，伴随着昏鸦的几声喧嚣。抬头望去，天空被杂乱交织的电线四分五裂，四周的房屋有些老旧，我也只在乡下见过这些样式的房子。走在两排陈旧的石板路上，压在点缀着几参嫩绿的泥土里。

越向小巷深处走，我握住五条悟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五条悟：“只是见个你未来的朋友而已，你也握的太紧了吧？”

柊月澪：“蛤？未来的朋友？”

我的疑惑，在下一个转角解开。

一个同我差不多高的小男孩的背影出现在视线里，他背着黑色的书包，身着蓝色短袖黑色短裤。第六感让我认为他不是个遵规守纪的学生，可以处。

因为我也讨厌遵规守纪。

不过他这像海胆一样的头发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五条悟：“你是，伏黑惠小弟弟吧？”

伏黑惠：“你谁啊，还有…你那是什么脸。”

果然…脾气很差。但是，长的还挺帅的。

不过我并不是一个看脸犯花痴的角色。

其实让人更鄙夷的，是五条悟一副吃瘪了的表情。

真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