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离开魔族

巫菡其实一夜未眠，只是闭着眼假寐，心中反复演练着回到驱魔关后该如何汇报，又如何解释这四天的经历。身侧的阿宝呼吸平稳，似乎睡得很沉。

就在她以为会这样平静地熬到离开时，身侧的人忽然动了。

毫无预兆地，阿宝一个翻身，手臂有力地圈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猛地带入怀中，温热的唇紧随而至，精准地覆上了她的。

这个吻，有一丝仿佛想要抓住什么的急切。

巫菡瞬间惊醒，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开始挣扎。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用力推拒，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但也仅仅如此。

阿宝并没有加深这个吻，只是固执地停留在她的唇瓣上，仿佛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烙下最后的印记。

直到唇上传来一阵刺痛和淡淡的铁锈味，巫菡终于忍不住，贝齿用力咬破了他的下唇。

他吃痛，微微后退少许，暗红的血珠立刻从他线条优美的下唇渗出，衬得他俊美的面容多了几分邪气。

他用拇指抹去那点血迹，蓝眸深邃地盯着她，里面翻滚着巫菡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巫菡：“你又发什么疯！”

巫菡气喘吁吁地骂道，瞪着他。

阿宝不在乎地舔了下伤口，没有理会她的责骂，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拉过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放在了她的掌心。

那是一片约有婴儿巴掌大小的鳞片，通体漆黑，却流转着一种深邃的光泽，触手冰凉坚硬，边缘圆润，蕴含着一缕与他同源的气息。

阿宝：“这是我身上的一块鳞片。”

阿宝：“带在身上。若遇致命危险，它能自动护主，至少能挡下八阶的一次全力攻击。”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眼神却异常认真。

巫菡只觉得手心那片鳞片滚烫得吓人，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逆天魔龙一族何其骄傲，他竟然将自己身上这东西给了她？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想将鳞片塞回去。

巫菡：“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阿宝，我们日后战场相见，本就是敌人，你何必……”

何必如此？何必留下这样纠缠不清的牵绊？

阿宝：“我说过，”

阿宝打断她，语气骤然变得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专制。

阿宝：“在这里我说了算。你现在还没踏出魔族，就还是我的人。给你的，就拿着。”

他强行合上她的手指，让她紧紧握住那片鳞片。

巫菡握着那片鳞片，一时间心乱如麻。她发现自己身上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其价值能与这相比。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抬手，轻轻摘下了自己左耳上那枚一直戴着的冰蓝色宝石的耳坠。

然后她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摘下了阿宝左耳上那枚他常戴的猩红坠子。

阿宝微微一怔，蓝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却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巫菡抿了抿唇，将自己那枚冰蓝色的耳坠戴到了他空出来的耳洞上。

冰凉的宝石贴着他耳侧的皮肤，与她指尖轻微的颤抖形成了对比。接着，她又从怀中取出另一枚同样款式的耳坠放入他的掌心。

她避开他的视线，声音有些发紧，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甚至冷淡。

巫菡：“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巫菡：“这对冰凝耳坠是空间法器，每一只里面的储物空间都极大，甚至可以容纳活物。在人族也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她顿了顿，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重新对上他的，里面努力凝聚起疏离和决绝：

巫菡：“下次再见，我不会因此而对你有丝毫手软。”

阿宝抬手摸了摸自己耳垂上那枚属于她的冰蓝色耳坠，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似乎带着点嘲弄，又似乎有点别的什么。

阿宝：“随你。”

他没有说谢谢，也没有拒绝，只是将那枚耳坠仔细收好。他率先起身，背对着她。

阿宝：“穿好衣服，我带你去见父皇。”

再次面对魔神皇枫秀，即使他只是随意地坐在王座之上，巫菡依然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仿佛一只蝼蚁仰望着苍穹。

她紧张得指尖发冷，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枫秀的目光在她和阿宝身上淡淡扫过，尤其在阿宝耳垂那枚新出现的冰蓝色耳坠上停留了一瞬，但他什么也没问。

枫秀：“走进去，就是驱魔关。”

如此简单，如此直接。

巫菡深吸一口气，没有多余的犹豫，她转身，毫不犹豫地步入了那光芒流转的通道之中。

身影瞬间被吞噬，通道也随之缓缓闭合，大殿内恢复了原状。

阿宝站在原地，目光依旧落在通道消失的地方，许久未动。他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那双深渊般的蓝眸，比平时更加幽深难测。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耳垂上那枚带着她淡淡气息的耳坠。

冰凉的触感，却仿佛带着一丝奇异的余温。

阿宝：（……下次再见吗？）

他唇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阿宝：（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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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菡：下次见面我会杀你。

阿宝：下次见面……嘿嘿……

送的鳞片不是逆鳞就是很普通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