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85 有孕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移向了皇后身上。

宝鹃将绘春供了出来,整个人都无所顾忌了。

"这一切都是绘春姑姑让奴婢做的,人偶是她给奴婢的,舒痕胶之事也是她告诉奴婢的,还有那些说辞也是她教奴婢的。奴婢自知罪无可恕,只求皇上饶恕奴婢家人。"

绘春却不慌不忙跪下。

"皇上明察,奴婢不曾做过,也从未见过宝鹃,这都是污蔑。"

皇后也愤然道:″皇上,这贱婢不知受了何人指使,先是诬告景妃,事情败露,就想将脏水泼到臣妾身上,其心可诛啊。"

玄凌却不曾理会皇后,他心里对宝鹃的话也信了六分。

"宝鹃,你指认绘春,可有证据?"

宝鹃听到皇后刚刚的话,心里就凉了半截。

这是等不及要她死啊。

她垂头沉思,默不作声。

正当皇后松了一口气,宝鹃却猛然抬头,道:″奴婢有证据,绘春姑姑几次找奴婢都是在上林苑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回她的手绢被树枝勾住,但她没有察觉,被奴婢捡了回来,上面绣了迎春花,就放在奴婢床下的匣子里,皇上可以让人查证是不是绘春姑姑的绣法。"

她这话一说出来,连陵容都吃了一惊。

想不到她居然还真留了证据。

看来皇后这次得脱层皮了。

陵容眼中掠过一丝快意。

脑中的晕眩感却更重了。

绘春听了脸色一白,想要辩解,但后路已经被堵死了。

自己方才说了不曾见过宝鹃,那她又怎么会捡到并认出自己的帕子。

如今之计,是不能连累娘娘。

绘春脑中飞快思索着,终于下定了决心。

李长已经派了人去取了那块手帕了。

玄凌也不看,只将手帕扔到皇后面前。

″皇后看看,你贴身宫女的东西,你可认得?″

皇后现下已经稳不住了,她扶住剪秋,强忍着不去看绘春,只能勉强道:″看着倒是像绘春的东西……″

那边绘春连磕几个头,决然道:"都是奴婢做的,皇上为了景妃几次下了皇后娘娘面子,奴婢不忍心见娘娘伤神,才想替娘娘除了景妃。巫蛊人偶是奴婢做的,也是奴婢指使的宝鹃!皇上,皇后娘娘对此全然不知啊。″

玄凌脸上不见喜怒,甄嬛却忍不住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舒痕胶中有麝香的?″

绘春冷笑。

"自然也是奴婢教唆淳嫔的,甄婕妤,你识人不清啊。真心实意的把旁人当妹妹,可又怎么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你的呢?淳嫔她嫉妒你嫉妒的不得了,却不得不装天真扮可怜的依附你。你还真信了,对她毫不设防。我只不过提了一句白麝香香味淡药效重,能伤胎,想不到她找机会就用上了,真是个聪明人呐。″

之后绘春又猛的朝皇后磕了几个头,眼中尽是不舍之意。

″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自作主张,万不该连累娘娘,皇上,奴婢愿一死以证娘娘清白"。

说罢,绘春猛然飞快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刀,照着狠狠脖子一抹,人缓缓倒下,鲜血溅到了她旁边的宝鹃身上。

众人哪里见过这样惨烈的场面,都惊呆了,不少妃嫔都捂住嘴站起身,惊呼出声。

剪秋更是挡在皇后身前,让她别看,自己也转过头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连玄凌都不能反应过来,他正转头去看陵容,担心她被这样的样面吓到。

却听到敬妃焦急的声音。

"景妃妹妹!″

只见陵容已经面色惨白,昏倒在椅子上。

玄凌忧心如焚,立马上前将陵容打横抱起,快步走进寝殿。

澜依彩笺也急急跟了进去。

这一出接着一出的,正殿里乱糟糟的一片。

李长机敏,连忙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

又命人把绘春的尸首拖出去,人拖出去的时候,正殿的白玉砖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李长直叹气。又命人将正殿洒扫干净,听雪又命人熏了香,众人才心有余悸的落座,可仍悬着一颗心。

怎么景妃就突然晕过去了呢?被绘春吓得?不至于呀。

也有不少人偷偷去瞄上头皇后的神色。

皇后到底是皇后,自己的大宫女残害皇嗣,陷害妃嫔,血溅当场,居然也能面不改色。

不过宫里聪明人也不少。

虽然说绘春最后以死来证明皇后清白,但皇后对这事儿是否知情,也存疑。

如今这种局面又何尝不是一种死无对证呢?

没人知道,皇后心里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了,她清楚,这件事儿,皇上和安陵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安陵容。

皇后的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

只盼她得了什么恶疾才好。

寝殿里,玄凌是没有心思去理会正殿里的一群莺莺燕燕的。

他轻轻将陵容放在床上,就坐在床边,让她倚在自己怀里,紧紧攥着陵容的手。

彩笺手里用上力道掐了陵容人中,陵容吃痛,醒了过来。

陵容刚刚只不过是没有想到绘春情愿一死也要替皇后脱罪,又猛然见了血,受了刺激,加上今日本来就有些不舒服,才晕了过去。

见陵容醒了,玄凌也松了口气。

"阿虞,可吓死朕了!已有人去请了太医了,待会儿让他给你好好瞧瞧,这究竟是怎么了?"

陵容倚在他怀里,点点头。

"让檀郎忧心了,我好多了,外面怎么样了?″

玄凌拧眉,语气里带了几分嫌恶与憎恨。

"那贱婢就这么死了,也算是便宜了。你放心,李长会善后的。真是晦气,平白脏了纤阿殿的地!若不是怕你要说朕奢靡,朕都想把地砖扒了重铺一次。不行,改日得让安华殿的大师来给念个经去去晦气才行。″

陵容几乎要哑然失笑了。

此时李长已经领着气喘吁吁的包太医进来了。

也是可怜包太医这一把老骨头了,前脚刚迈进太医院,就被李长派过去小厦子又请了回去,这来来回回两趟连口水都没喝得上。

包太医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小心给陵容请脉,然后起身含笑道:″微臣恭贺皇上娘娘,娘娘已有近一个月身孕了。

陵容一听,愣了,手缓缓抚上小腹,与玄凌对视一眼,有些不可置信。

玄凌心跳极速加快,眼中飞快闪过震惊,恍惚,欣喜,期待,他急切的看向包太医:"当真?″

包太医捋了捋胡须,笃定道:"娘娘脉像少阴动甚,往来流利。指下圆滑如珠走盘。此乃喜脉,且胎像稳固,不会错的。″

玄凌一把将陵容紧紧抱住,动作却十分轻柔。

"好啊,赏,通通有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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