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三十四
这边被馅饼砸晕的江晚吟才清醒,还没来得及激动。金光善那边就又一棒槌砸的他有些犯晕。
“金某一直有一事记挂在心。之前只因大战在即,不便提及。现在呢,温乱已平,金某在无后顾之忧了。正巧今日诸位都在,金某也想请大家给做个见证。”
来了!秦箖芕抬起眼,瞧了云梦江氏姐弟二人一眼。这两人还懵懵懂懂,金家已经开始发难。
“各位都知道,我跟江枫眠江宗主情同手足。虞夫人也跟金某夫人也情同姐妹,小儿子轩自幼便和江姑娘定下婚约,只是因为一些误会作罢,实在可惜如今故人仙去,金某和夫人都希望小儿能够与江姑娘再结秦晋之好。”
一块被鬣狗盯上的肥肉会是什么下场?青蘅君听着金光善侃侃而发,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秦箖芕视线扫过众人,各家反应不一,大多数还是持看戏的态度。
“一来告慰故人之灵,二来也可以算照应故人之女,算是圆了我金某一个心愿。江宗主,你意下如何呀?”
百家纷纷交头,窃窃私语。
易宗主起哄道,“江宗主,这可是好事情啊,你就答应了吧。啊。”
一有人起哄,立马就有好事者马上拱火,“是啊”
“好事啊。”
“好事情啊,”
“对啊,答应了吧,江宗主。”
江晚吟被那些好事者架起,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他也在心中嘀咕,‘姐,对那只花孔雀似乎并未忘记。可这桩婚事早已作罢。今日再提不免让人觉得我江氏攀附。’
金光善当着百家的面重提联姻,是想利用众人向江晚吟施压。魏无羡见状刚要出声帮江氏姐弟解围,就被蓝忘机拉住,冲着他微微摇头。
魏无羡突然想起,‘无羡你行事太容易冲动,遇事要多思’。他抿起唇,安坐下来。
“噗嗤!”秦箖芕突然笑出声,“我若记得不错,现在是伐温胜利的庆功宴。金宗主这个时候,在这里谈论婚嫁,不合适吧。”
“而且事关婚姻大事,我想应该先问过江姑娘本人,而不是直接问江宗主。你说是不是啊,金宗主。”
金子勋突然高声道,“秦宗主,这是我兰陵金氏和云梦江氏的事,和你们玄门何干?”
秦箖芕瞥了金子勋一眼,就一眼让金子勋通体生寒。
这个时候江晚吟像是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拱手,“金宗主,此事确非两大门宗之事。当年先父在时,也是同样的意愿。只不过此事应由家姐自己决断,旁人确实不好干涉。”
金光善似不觉尴尬,哈哈一笑,“没错没错,这件事情还得问问江姑娘的意见呢。”
江厌离站起身,“多谢金宗主好意,厌离心领了。”
她看了金子轩一眼,但是金子轩回避了她的目光,“江氏刚刚经历大劫。我身为江氏儿女,应当以大局为重,回到云梦重建莲花坞。此时确实不易谈婚论嫁。金宗主失礼了。”说完,她又瞥了金子轩一眼,这人始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在场的反应不一。
当场被拒绝,金子轩面上有些难堪,还有些尴尬。
金光善摸了摸胡子,端起酒碗喝酒。
那些看戏的,见戏散了场,都收回目光,到是那姓的易宗主认为有些可惜。
金光瑶瞄了魏无羡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的这番举动被对面蓝忘机看了个正着。此人好像很是关注魏婴。
这件小插曲,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波。宴会照旧,联络感情的联络感情,攀关系的继续攀关系。
几个大世家身边都围着一圈。就连这几日没人理会的江晚吟身边也有了几个身影。
金家想和江氏联姻的事被抛掷脑后。
席间。秦箖芕神色冷淡,一派生人勿进的摸样。让有心想和她攀谈几句的望而却步。有几个厚脸皮的愣迎了上来,那些胆小的见此纷纷涌上来。
涌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让秦箖芕越发烦躁,好几次想直接翻脸离开。
对面,一直看着这边的金子勋,阴阳怪气的嗓音响起,“怎么?秦宗主是对我兰陵金氏操办的这庆功宴有何处不满?”整场宴席,都冷着张脸。
金子勋这句质问让两人周围安静下来。
秦箖芕直直看着金子勋,也不说话。
金子勋见秦箖芕不吭声,认为自己让她无言以对,便继续大放厥词,“各位宗主向你敬酒,你也是爱答不理。怎么,得了些战功就觉得自己就可以凌驾整个仙门之上了。”
“我给你了脸了是吧!”秦箖芕沉声道,“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轮的到你在我面前说教,兰陵金氏就是如此教导族中小辈。”
金子勋恶声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高傲做派,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不要攀扯我叔父。”
金光善坐在自己的位置,没有吭声。
秦箖芕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看金子勋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死人,“金公子的意思,这是我们俩人的事。”
“哼!”金子勋满脸轻蔑。
“那好!”秦箖芕抬手一握,十数把仙剑褪去剑鞘,升至半空。
佩剑脱离掌控的几位,还没来得及惊疑。下一瞬就见那十数把剑,直向金子勋扎去。
“子勋!”
“子勋!”两声惊呼响起。
魏无羡和蓝忘机起身站在秦箖芕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
金光善痛声道,“秦宗主,就算是子勋言语无状得罪了你,秦宗主何必下此狠手。”
秦箖芕冷笑着,看着金光善的表演,“是令侄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与兰陵金氏无关,金宗主也没有出言反驳。怎么这会到是跳出来了。”
金光善气急,“你……”
“金宗主到也不必担心,我带了医师。”秦箖芕道,“温情给他看看。”
温情从自己的位置站起身,“是!”
温宁跟在温情身后寸步不离,自从上了战场后,菻姐就让他守在姐姐身边,保护姐姐的安全。
温情仔细探了脉,封上金子勋周身几个大穴,将剑一一拔下,仔细上了药,又喂了药。这才站起身对着秦箖芕道,“金公子并无大碍,都是些轻伤,没有伤到要害。”
“他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没伤到要害?在你眼里要什么伤到什么样才是重伤!”金光善厉声喝问。
“确实是轻伤,就是伤口看起来吓人。金宗主若是不信可以让其他医师来给金公子诊治。” 温宁紧紧跟在温情身后。
“这位公子确实只是轻伤。”蓝家正好有位弟子懂些岐黄之术,就帮忙看了看。
温情放了一瓶药到一旁的桌案上,“一日两次,一次两粒。五日后便好。”
轻伤!!这都扎成刺猬了,还只是轻伤!!百家看着血葫芦似得金子勋,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这……这秦箖芕也太可怕了!
魏无羡和蓝忘机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好家伙!
温情则是满腔的兴奋。
一年前,秦箖芕突发奇想,画了幅人体器图,五脏六腑的位置标的清清楚楚,时不时地研究。更恐怖的是她还画了什么骨骼图、肌肉图,血管图。还时常拉着几个小朋友欣赏她的大作。
直到这时几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回去定是要好好研究研究。
秦箖芕站起身,“既然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百家自觉让开一条道,秦箖芕一直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道,“鄙人心眼比较小,睚眦必报。劳烦诸位管好自家人,不要犯在我面前。”说完直接离开。
在秦箖芕离去后,青蘅君喝下杯中最后一口茶水,也起身告辞。
一连两个宗主离开,方才还热闹的宴会冷下来。原先那些温氏附庸,凑到了金光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