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对持

天色微亮,经过一夜疾风骤雨,空气十分清凉。道路上除了巡夜的守卫外,再无他人凇必

花虞娇按照字条的约定,提前来到了考场。四周的窗户都因夜雨而紧闭,熏香燃烧的烟雾笔直地朝上

卯时钟响时,桓媱也推门而入

桓媱(桓家少主):你找我来做什么?

还不等花虞娇开口,她便先向花虞娇发问。只是这问题,出乎花虞娇的意料

花虞娇(南塘王):不是你约我来此的吗?

桓媱(桓家少主):今日乾门终试,我好端端的约你做什么

桓媱的话戛然而止,明显也意识到了事有端倪。花虞娇正盘算着此事原委,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眩晕

桓媱(桓家少主):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花虞娇眼睁睁看着桓媱倒在地上,却并无力气伸手去扶。而她眼前的世界也渐渐天旋地转,最终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

花虞娇(南塘王):树林?迷雾?奇怪,我怎么会在这?

大雾之中,花虞娇仿佛迷失了方向的行者,茫然地看向四周

忽然,一道光穿越迷雾,刺入了花虞娇的眼中

花虞娇(南塘王):是星辰吗?可以指引方向的星辰?

花虞娇欣喜地拨开迷雾,想朝光的方向奔去

等等,这不是星辰的光,是箭,一支朝花虞娇射来的利箭

花虞娇躲避不及,被利箭刺中

一阵刺痛却睁不开眼,花虞娇怀疑又是梦吗?还是那个一直惊扰花虞娇的噩梦?

花虞娇意识混沌地从肩上拔下箭,还是感到格外的疼痛,但一股浓烈的腥味却扑鼻而来

花虞娇(南塘王):不对,若是梦?为何会有嗅觉

天际一道闪电划过,在须臾间驱散了迷雾,也让花虞娇在瞬间清醒了过来

花虞娇颌首,眼睁睁地看着从肩上拔下的箭,变成了一把簪子,而桓媱头上的簪子却少了一支

地上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那气味愈发浓烈,却不是从匕首上传来的,而是从花虞娇身旁

花虞娇缓缓转过头,眼睁睁看着桓瑶倒在一旁,闭上了眼晴

花虞娇想喊,却喊不出声。想要去扶住她,可身体却酸软无力,动弹不得

这场噩梦,还没结束吗?

花虞娇挣扎着,想要从这巨大的绝望与恐惧中逃脱

可这一切,似乎仅仅是个开始

吱呀———

眼前的迷雾散去,门被推开,一声刺耳的尖叫,于顷刻之间打碎了幻象与真实的边界

学子戊:啊啊啊啊

学子甲:桓媱………你………花虞娇

花虞娇(南塘王):不 这不是梦?!

混沌的意识渐渐清明,花虞娇突然明白眼前这一切,好像并不是梦

刺鼻的腥气,胃里翻滚的呕吐感,还有手中冰冷的匕首

五感渐渐苏醒,花虞娇的眼前是熟悉的学堂,而她噩梦中的一切,竟都出现在被晨光照亮的学堂之中

花虞娇(南塘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桓瑶?

花虞娇看着脚下躺倒着的不再张扬的少女,一股震惊与迷茫逐渐上升至四肢百骸

花虞娇猛地回过头去,看到的是一张张熟悉的同砚的脸

那些脸上写满惊愕和恐惧,让花虞娇几乎认不出他们来

他们的目光如同梦魇,好似能顷刻间将花虞娇吞噬,又似一把把利刀,于无声间将她凌迟

所有的解释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比,花虞娇感到一阵虚弱,手上一松

叮——

一把锋利的匕首落在花虞娇脚边,溅起一道银光

花虞娇低头看去,想要寻找些什么线索,可锋刃的反光里,一无所有

只有一双属于花虞娇的,惊慌失措的眼睛

而这一刻,花虞娇才终于明白了当下发生的一切

花虞娇(南塘王):我杀了桓瑶?

花虞娇呆立在原地,一时之间,只觉得四肢僵硬不能动

越来越多的学子来到考场,周遭的声音灌入耳中

学子甲: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好像是桓媱?天呐,是花虞娇下的手吗?桓媱还活着吗?

学子乙:同砚之间,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学子丁:她们本就是乾门学的竞争者,难道是因为这个?

花虞娇茫然地看着身前场景

蜿蜒的红色液体是花虞娇的,而桓媱身上的墨水看似可怖实则只有一星半点、蜷缩的桓媱和泛着寒光的匕首,那枚花家家徽此时格外醒目

记忆中,那是木微霜在离开明雍时给她的

木微霜的话回荡在花虞娇脑海,她强行聚起涣散的心神,摒弃尖锐刺耳的杂音,在桓媱身边蹲下

学子乙:你还想对她干什么

学子丙:离她远点!

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声音。花虞娇认出那是兴武社的师兄师姐,努力不去理会,因花虞娇不善社交,与师兄师姐们不熟,原本打算伸手去探桓媱的鼻息

花虞娇(南塘王):桓媱还没死,快去通知医师!

花虞娇检查着桓媱的伤势,双手因为内心的惶恐有些发抖

季元启(季家主):这样不行,先把她放平

熟悉的声音召回了花虞娇的神智。花虞娇抬头看到身侧的季元启,他挡住了花虞娇的视线,也隔开了骚动的学子们

花虞娇(南塘王):你怎么来了

季元启(季家主):小爷我早晨起床时心有所感,料定你必是遇上了大麻烦,于是便来帮你了!

季元启甫一进来,便快速环视周围的环境,最终才将视线放到花虞娇身上,眸中闪动的光芒极大地安抚到了她

花虞娇张了张口,本想问你为何信我,可听着周围人愤恨的议论声,顿时又有些怯步了

如今这样的情景,哪怕是朋友,也难免对她有所怀疑。花虞娇的沉默似乎引起他的注意,季元启咳了一声,打断花虞娇的思绪

季元启(季家主):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小爷看了下桓媱的伤势,吐息虽弱,还算平稳,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少年顿了一顿,将手帕交给花虞娇,要她按住伤口

季元启(季家主):别想太多,以小爷我的眼光,定不会看错人

花虞娇(南塘王):谢谢你

季元启(季家主):有说谢谢的功夫,不如早点抓到真凶,给自已也给桓瑶一个交代,届时请小爷吃顿大餐以示感谢就好

他的语气如往日一般清朗,花虞娇渐渐从那种孤立无援、一头雾水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思绪渐渐清明

花虞娇(南塘王):放心吧,我定要争取一线生机,探清这背后的一切

陈喻言(明雍司业):扣押嫌犯,速报大理寺!

一阵齐整的脚步声响起,司业带着书院护卫雷厉风行地进入考场

司业脸色分外黑沉,看了地上的桓瑶,又紧锁眉头看向花虞娇。书院中发生这样的事,恐怕远远超出了他所能容忍的范围

陈喻言(明雍司业):你竟然,将虞娇扣下

书院护卫朝花虞娇走来,季元启朝她身前站了站

玉泽(熙王世子):慢着

一声轻喝传来,围观的学子如流水遇阻一般朝两侧分站,露出一袭青色

陈喻言(明雍司业):玉司监这是何意?

玉泽(熙王世子):书院内的事,不是向来不与外政相干吗?我看不如等院长回来后,再定夺此事由谁来查,如何?

陈喻言(明雍司业):玉司监可看清楚了。众目睽暌,花绾吟考场伤人证据确凿,还要如何去查?

陈喻言(明雍司业):人命关天的事,饶是你我不动作,大理寺也迟早上门来讨要嫌犯的

玉泽(熙王世子):证据确凿?呵,有谁亲眼目睹花学子持刀伤人了吗?

陈喻言(明雍司业):可这现场分明

玉泽(熙王世子):有时眼见,也未必为真

玉泽施施然步入庭中,看花虞娇一眼,花虞娇胸中因他的话微颤,却也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

玉泽(熙王世子):再者,此刻通知大理寺,人多嘴杂,不知要惹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玉泽(熙王世子):这其中万一有何隐情,明雍可就失了先机。司业先生可考虑清楚了?

陈喻言(明雍司业):玉司监若能处理,那便皆大欢喜

玉泽(熙王世子):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

司业的视线在玉泽脸上打探,花虞娇隐隐看出两人的暗中角力,和季元启交换了一个眼神

玉泽由凌晏如推介任明雍司监,而凌晏如兼领大理寺。此案若报大理寺,玉泽仍是当仁不让的话事人

司业若想平息风波,维护明雍的名声,将此事交给玉泽也是最优解

玉泽(熙王世子):好了,无关人等都散了吧。即刻起,派人封锁乾门学考场及四周学堂通道

玉泽(熙王世子):医师到了?快些进来救治桓学子吧

玉泽举重若轻,决断如流。花虞娇看着医师匆匆入场,围到桓瑶身侧,松了口气

玉泽(熙王世子):闯了这么大的祸,该如何是好呢?

玉泽目光在桓瑶身上逡巡片刻,突然看向花绾吟,这句轻问让她想起初见时他的那句低语

护卫:禀告玉司监,桓学子无性命之忧,但医师需将伤者移入杏林堂救治!

玉泽点点头,以眼神示意众人不可碰场中之物,又看向花虞娇身上的痕迹

玉泽(熙王世子):你也受伤了吗?

花虞娇(南塘王):学生只是受了小伤,无碍

玉泽(熙王世子):那么,便按规矩来吧

玉泽(熙王世子):将虞娇看押在庭兰舍中。院长回来前,不许任何人靠近她的寝舍

花虞娇(南塘王):玉先生

两名书院护卫来到花虞娇身侧。季元启犹豫片刻,还是让开了

被带离考场之前,花虞娇看到的是玉泽讳莫如深的眼神。那目光让花虞娇觉得她并非被关押起来,反倒更像是被保护了

夜色降临,寝舍中一片寂静。枯坐了一天的花虞娇默默整理思绪,试图从这场过于突然的变动中找到一丝线索

花虞娇(内心独白):为何我和桓媱会昏迷?是谁要害我们?又为何只有桓瑶遇害?玉泽为何出现作此安排?院长又会如何处理此事?

太多的疑问让她感到迷茫。但此时此刻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花虞娇从架上拿出一本册子,既然问题太多,不如整理在字纸上明晰思路。

花虞娇正将脑子里的想法写于小册,门门边忽然响起窓窣的动静,让她瞬间警觉起来。

花虞娇(南塘王):来者何人?

曹小月(曹家少主):是我们,别怕

花虞娇看着冒出头来的曹小月和白蕊儿,一时忘了如何反应

曹小月(曹家少主):你被关在这里,我们也得暂住到别处去。好在这屋子住久了知根知底,这点包围还拦不住本小姐

白蕊儿(白家主):虞儿,你没事吧?

花虞娇看着她们关切的眼神,摇了摇头,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曹小月(曹家少主):早晨你原本说要去参加乾门考核,一转眼却成了嫌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虞娇苦笑摇头,回想起早晨发生的种种

花虞娇(南塘王):我也不知。前夜我收到桓媱的字条,次日一早便提前来到考场等待,接着桓媱便出现了

花虞娇(南塘王):只是她同我一样惊讶,说是我约了她

曹小月(曹家少主):你收到了桓媱的纸条,她又说是你约的她……怎么这么乱啊!那纸条到底是谁写的?

花虞娇将藏在怀中的纸条取出来,看着上面的字迹陷入思考

花虞娇(南塘王):我与桓媱数面之缘,不能算了解她多少,可是这上面的字迹确实与她的笔迹极为相似

花虞娇(南塘王):要是有机会找她问个清楚就好了,她也许会知道更多,对了,她的伤势如何?

白蕊儿(白家主):放心吧,没有伤到要害,只是人有些虚弱,还待静养呢

曹小月(曹家少主):现在书院到处都在传虞儿为过乾门考核,不惜同门相残。哼!本小姐看人的眼光向来很准,她才不是那种人!

花虞娇听了这话,心里一暖,谁知曹小月下一句又转了口

曹小月(曹家少主):当然,如果你错付了本小姐的真心,我绝对饶不了你!

一时之间,花虞娇竟有些哭笑不得。她们不便多留,很快就离开了,关上窗后,她开始整理已知的线索

花虞娇收到的疑似桓媱笔迹的纸条,或许能成为线索之一

咚咚咚———

花虞娇正想着如何见到桓媱,探清她伤势如何及此事背后的真相思路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陈喻言(明雍司业):临危不乱,倒也有几分明雍学子的样子了

花虞娇(南塘王):司业,可是院长回来了?

陈喻言(明雍司业):与院长无关,是昭阳大公主要见你。跟我走吧

陈司业神色肃穆,眉字间一如既往地刻着严苛的痕迹,他往前走了几步,回头见花虞娇迟疑,不耐烦地停下

陈喻言(明雍司业):想得再多也是无用,连昭阳大公主都来书院拿人,没人能护得了你了!

花虞娇(南塘王):可我什么都没做过!凶手另有其人!

陈喻言(明雍司业):那我问你,桓媱受伤时只有你在场,此事你要如何解释?可想好如何取信于人了?

陈喻言(明雍司业):入我明雍,就该以能独当一面为目标鞭策自己,而不是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吵嚷。无凭无据,谁会保你?不过

司业说着说着,语气竟然缓和了一点

陈喻言(明雍司业):此事毕竟发生在明雍之内,本司业定会以书院声誉为先。院长未归,无论大公主意欲为何,我也不会轻易交你出去

花虞娇万没想到司业竟然愿意为自己说话,虽说他还是为书院名誉所考虑,可这对她来说已是偌大的帮助了

大公主此来是福是祸,便到山门看个清楚吧

花虞娇跟着司业来到山门前,远远便看见清冽月光下的一抹红影,紧接着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马蹄声

白马上的红衣女子勒马而停,目光居高临下,月色之下,显得锋芒凌历

宣照(乾德帝):你就是花虞娇?

月下人高高在上,声音如冷箭般凌厉。花绾吟点点头,那人看她片刻,眉间一凛

宣照(乾德帝):带走

陈喻言(明雍司业):殿下且慢!

宣照(乾德帝):你敢拦本宫?

红衣人手上缰绳一紧,马嘶长鸣,听得花绾吟与众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便是闻名大景的昭阳大公主殿下

宣照(乾德帝):谁敢挡本宫的马,站出来!

陈喻言(明雍司业):这倒是不敢,只是花绾吟毕竟是我书院的学子,她的去留要听院长决断,殿下此时将她带走,不合规矩

宣照(乾德帝):规矩?若有规矩,怎会闹出世家凶案?此事非同小可,事急从权,我且拿了凶犯归案,想必皇叔也能理解

宣望钧(宸王):倒也不急在这一朝一夕

不远处传来冷峻的声音,花虞娇回头看去,一个意外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中

花虞娇(内心独白):宣师兄?他怎么来了

宣望钧一袭黑衣,面色冷峻,步伐却不急不缓。花虞娇方才醒悟,此时的宣望钧并不是明雍学子,而是大景宸亲王

当下书院之中,也唯有宸王可与大公主抗衡了。花虞娇看向身边的司业,果然还是他经验老道,想得周到

宣照(乾德帝):哦?宸王?

宣照(乾德帝):本宫以为宸王入了明雍专心学业,原来也会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

宣望钧(宸王):明雍之中不论朝礼,也不许外人涉足。皇姐还应三思而行

宣照(乾德帝):外人?本宫在明雍修学之时,必不容如此奸恶之徒为乱我大景皇家书院

宣照(乾德帝):带走!

天枢军从大公主的马后左右涌出,朝花绾吟走来,宣望钧也迎着他们踏出一步

宣望钧(宸王):谁敢!

来抓捕花虞娇的军士立时踌躇不前。公主与宸王对立遥视,她站在其中又惊又疑,心中的弦紧了又松

就在这时,一阵轻缓却仿佛踏在每个人心间的脚步声响起,打断了这场对峙

宣行之(渊亲王):昭阳星夜造访,是我有失远迎了

陈喻言(明雍司业):院长!

宣照(乾德帝):皇叔回来了

宣行之(渊亲王):近日外出处理些杂事,没想到一个晃神,书院里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宣行之(渊亲王):你的来意我已知晓。但兄既已将书院交给我,我自当慎重打理。待我将此事处置妥当,再上书给众人一个交代

宣行之(渊亲王):夜深露重,昭阳,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宣照(乾德帝):皇叔,此事关联世家,犯人还是交由刑部关押,方显妥当

宣行之(渊亲王):昭阳,还记得你入明雍时,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大公主晔光一闪,缓缓眯起眼

从大公主出现的时候,整件事的事态已经越发往而去,花虞娇只来得及接受,

此时三方僵持,花虞娇下意识望向离她最近的身影,宣望钧似有所感,回头对上花虞娇的视线,火光与他眸中金色相映。

忽然间,那抹浅淡的金色像是穿破云雾的星辰,打碎了花虞娇心中那些堆积的负面情绪,她忽然找到了方向

不论大公主要拿她是为了什么,不论院长阻拦是否关乎她个人,不论宣师兄对此如何作想,所有的根由,都是花虞娇

最该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也必须是她。所以

所以花虞娇必须站出来,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思及此,花虞娇踏出一步,瞬间让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花虞娇(南塘王):学生花虞娇,见过昭阳大公主。见过院长,宣师兄

院长和宣师兄静静盯着花虞娇,神色未动,却让她从中汲取了许多力量,而昭阳大公主亦是一言不发,仿佛打量

花虞娇(南塘王):学生自入学以来,遵规守矩,不曾逾越书院规矩半分;尊师敬友,不曾怠慢他人半分;受课温习,不曾落后课业半分

花虞娇(南塘王):桩桩件件,学生都以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所有同砚有目共睹的事情

学子戊:确实,我一天能在书阁见到她好几回

学子丙:若没有点实力,恐怕也进不了乾门学二试吧

花虞娇(南塘王):我一朝伤人,便是前功尽弃,于我来说究竟有何益处?学生来此修学,更背负了花家之名,伤人有何好处?

花虞娇(南塘王):所以,学生在此刻站出来,只求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宣行之(渊亲王):昭阳,你可看到了?

宣行之(渊亲王):我明雍学子,不会有苟且之辈

宣照(乾德帝):不自量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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