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江湖事江湖了

这座江湖，其规模难以用简单的大小来形容。它大得惊人，一年之间涌现出如此众多的天才和武学奇才，甚至还出现了两个百年难遇的绝世武脉。然而，它又小得可怜，小到整个江湖都无法忘却一个人。

谁能料到，那个如今在酒馆里肆意吃喝、看上去邋遢不堪，仿佛一百年都未曾洗过澡的酒肉和尚，竟然就是当年名震江湖的碎空刀王人孙呢？想当年，他为了自己的兄弟，为了那所谓的义气，毅然决然地跟随当时的魔教东征。然而，同样是为了所谓的江湖大义，他却亲手背叛了自己的好兄弟。

那么，王人孙的内心是否会备受煎熬呢？表面上看，他似乎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但实际上，对于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说，又有谁能够真正做到如此理性呢？在面对各种抉择时，又有谁能够永远都做出正确的选择呢？

萧无言看着王人孙，缓缓走上前去，在他对面坐下。王人孙抬眼看了他一下，又自顾自地灌下一口酒。

“王前辈，当年之事，您可曾后悔？”萧无言轻声问道。

王人孙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满是苦涩。“后悔？当年我以为我做的是对的，可这么多年过去，午夜梦回，我又怎会不后悔。为了那虚无的江湖大义，我失去了最好的兄弟。”

“那如今呢？您又作何感想？”萧无言接着追问。

王人孙放下酒碗，看着萧无言，认真道：“如今我只想好好活着，带着这份愧疚活下去。江湖的是是非非，我已不想再管。但有些事，终究是不能被遗忘。”

王人孙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他并没有质问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当年的事情。因为他从少年的穿着上，已经判断出了来人的身份。

他虽然已经退出江湖，但并不意味着他与外界完全隔绝。对于萧家的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无论是衣着还是气质，都透露出萧家的风范。

王人孙不禁感叹，自己虽然已经远离江湖，但江湖上的事情，似乎还是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只是退出江湖，并不是死了。如果连萧家的人都不认识了，那他恐怕真的是快要死了。

是啊，活着的人，无论如何都要活着。这是一种本能，也是一种无奈。或许，这就是无心选择留他一命的原因吧。

萧无言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个小和尚这一次会做出和他记忆中一样的选择。毕竟，王人孙的命运，似乎已经与这个小和尚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虽然王人孙嘴上说着想开了，但实际上他内心深处仍然感到愧疚不已。因此，如果无心真的想要取他性命，他恐怕也不会有丝毫的反抗。

“不知道王爷大驾光临我们这简陋的庙宇，所为何事呢？”王人孙看似随意地问道，但其实他的内心早已风起云涌。他这个人，表面上说着要退出江湖、不问世事，可当他看到萧无言时，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毕竟，这里是他最后的一片净土，他实在不希望有任何的纷扰和麻烦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