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反派男主十八式
解清语站在门外、手扶着门框,大眼睛红彤彤的,见白尽决背对着自己站在房间里,她忍着哭腔委屈的唤了一声:
“白哥哥~”
白尽决回过神来,将玉佩收好,他转身走出门,目光望向解清语,眸子微暗,温声开了口:“小初被我这个当师父的宠坏了,脾气不太好,没吓着清语罢?”
说着,便又看见解清语的眼里氤氲出水汽,眼泪要掉不掉的,看着好生可怜,解清语摇着头,将两只小手伸到了白尽决眼前,撒着娇道:“白哥哥~清语痛。”
那两只小手上有好几条长长的血痕,掌心里血迹斑驳,是叶初将她摔在地上时、手掌摩擦在木板上弄出来的伤。
白尽决垂眸望着解清语伸过来的手,他抿着嘴唇,脑海中想到了叶初被水烫得红肿的手背,叶初被热水烫到的那一瞬间、好像也烫在了白尽决的心上,他的心口猛然一抽。
楼季来提醒过他的,明明那个小孩怕痛怕得要死,却还是不让他治疗。
“白哥哥~你在想什么呀......清语的手好痛。”
解清语嘟了嘟嘴,可怜兮兮的喊着白尽决,眼泪顺着小脸滑落下来,在脸颊上留下了两条铮亮的泪痕。
白尽决掀了掀眼皮,脸上的表情微沉,他淡淡的望着解清语,问:“你不是也会治愈的术法吗?”
解清语肩膀一颤,睁大眼睛望着白尽决,她抽泣着收回手,哽咽起来:“我就知道、白哥哥是嫌清语累赘了罢......既然如此,清语、清语走就是了,白哥哥......”
两行清泪又流了下来,白尽决头疼的抚了抚额,他抬起解清语的手,另一只手泛起玄光覆在解清语掌心上,一边治疗她手上的伤,一边开口道:
“你知道本尊不是这个意思......好了清语,你先回房休息罢,离比赛只有两个时辰了,本尊还要找清徽师弟商讨一些要事。”
手上又恢复了细皮嫩肉的模样,解清语用手背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她姿态楚楚,动作袅娜,乖巧的点了点头,又应了声“嗯”。
.......
白尽决去了清徽的休泉殿,此时,一袭粉袍的清徽轻摇折扇,斜倚在软榻上看古籍,眼眸微阖,模样姿态好不惬意。
“师兄,你怎么来了。”
见到白尽决的身影,清徽半撑着身子坐起来,发丝有些凌乱,他撩了撩头发,下巴微扬,又说道:“咱俩那擂台计划行不通,上秋师妹告诉我了,她应该也去找你了呀。”
白尽决微微点头,走到桌旁坐下,随手在桌上挥出一套茶具,流光消散,他提着茶壶倒了两杯茶水,端起其中一杯,低声道:“我知道,计划已经改了。”
清徽从榻上起来,走到白尽决身旁,将手中折扇放在桌上,端起那杯茶,吹了口凉气,又轻轻抿了一口,眉峰微挑,望向白尽决:“那你满面愁容的,干什么呢?”
白尽决抬眸,愕然的望向清徽,并没有说话。
“很惊讶吗?”
清徽又望了眼白尽决,他低笑了一声,手捧着茶杯,垂下眸子,也不指望白尽决回答,他兀自道:“也确实够惊讶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兄这副模样,师兄可是咱们沧澜派的掌门人啊,哪里会有烦心事儿,除非一一”
他眸子一眯,顿住话语不说了。
白尽决捏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他瞟了眼清徽,问:“除非什么?”
“除非啊、”
清徽仰头将茶水饮尽,他笑了笑,冲白尽决摇晃着空茶杯,白尽决薄唇微抿,提起茶壶给他续了茶水,他才又道:“除非是为情所困。”
白尽决:“......”
清徽正端着茶准备送到嘴边,下一秒,手腕被人扣住,白尽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伸手从他手中将茶杯夺了下来,重重的拍在桌上,茶水溢出,洒在桌面,他佯怒:
“行了,你别喝了,真是浪费我的好茶。”
清徽撇了撇嘴,又将桌上的茶杯端起,仰头一口饮尽,他瞥了眼白尽决,嘀咕道:“嘁,你这算什么好茶,雪山之巅的水嫩芽才称得上是茶中绝味。”
白尽决:“......”
清徽一边嫌弃着,一边又不客气的提着茶壶续水,见白尽决还是一副愁容,清徽有些好奇,歪着头看向他,忍不住八卦道:“到底怎么了?师兄不会真的是为情所困罢?是谁?那个丫头吗?解谌真人的女儿解清语?”
白尽决淡淡的瞥了眼清徽:“提她做什么?”
清徽“啧啧”两声,瞟了眼白尽决,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怎么不能提她?她看你的眼神如~波~似~水,你师弟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是因为她。”
白尽决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他叹了口气,轻声道:“是小初,我早上把他从天机门接回来了。”
清徽有些不解:“挺好的事啊,毕竟你俩是师徒,师徒哪有隔夜仇?有什么隔阂说开了就好。”
白尽决沉默了一会儿,抬眸望向清徽,嘴角一抽,低声道:“没说开,还彻底把他惹怒了,大吵大闹了一番,受了伤跑出去了。”
清徽:“......”
“不知道他手上的伤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跑回天机门了,有上秋跟着他,应该没事罢。”白尽决张了张嘴,望向清徽,轻声问道。
清徽薄唇微抿,瞟了眼白尽决,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他问:“我说师兄啊,小师侄到底是你徒弟还是你仇人啊,你要这么折磨他。”
“.......”
白尽决淡淡的抬眸一瞥,清徽干咳嗽一声,不说话了,他问:“我还是担心他的伤,你说我去天机门能找到他吗。”
清徽望了他一眼,兀自添了茶,细品道:“劝你现在最好不要去天机门。”
白尽决问:“为什么。”
清徽嘴里重复的呢喃了一句“为什么”,他轻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折扇,往下用力一甩,“哗”的一声将扇子打开了,他轻摇着扇子,细风将头发吹得翘起来,清徽开口道:
“昨晚上楼季提剑踹了你房门的事儿还记得罢?若非是要带小师侄离开,他绝对会与你大打一场,今日你又伤了小师侄,还去天机门凑什么热闹?想跟他打架吗?”
白尽决想到了上午接叶初时的场面,楼季是有要跟他打架的架势,他嗤笑着,毫不在意的开口道:“他又打不过我。”
清徽被噎了一下,有些无语的望着自家师兄:“我丝毫不怀疑楼季会为了小师侄而选择跟你拼命,他好歹是咱们沧澜派一员大将,师兄跟他斗什么?”
白尽决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就这么确定楼季会为了小初而拼命?”
“哗”的一声,扇子被清徽拢在手心里,他冲白尽决翻了个白眼,笃定道:
“楼季是我徒弟,我能不了解他吗?更何况,小师侄被楼季一手带大,那其中情谊,不是任何东西能够比拟的。”
楼季与陆白,都是清徽的徒弟,不过这两个徒弟他一向都是采取散养方式来栽培的。
白尽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