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丑

回到家之后，安然立刻回到房间，拿了套换洗衣服进浴室里洗澡。衣服还没脱，她忽地想起自己刚刚弄脏的那条裙子，又迅速跑出去。

　　安然在客厅和玄关转了一圈。

　　没看到袋子。

　　她又朝安鑫的房门看了一眼，门没关。但厨房倒是有动静，能听到他在里面捣鼓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的。

　　这不是才刚吃完回来？

　　安然默念了句“真能吃”，随后走回了房间里。一眼就看到袋子放在书桌边上的位置。

　　她拿着袋子回到浴室，拿了个盆把脏衣服都丢进去。

　　这还是安然第一次自己洗衣服。她挤着洗衣液，双手搓着蹭到痕迹的地方，动作笨拙又缓慢，洗的一干二净。

　　等安然出浴室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了。

　　她抱着盆，小跑到阳台去晒衣服。安然正想回房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安鑫的声音。

　　他似乎是在打电话，语气略显不耐：“煮好了。”

　　“我关心什么啊？我没见她不舒服。”安鑫说，“加什么红枣当归？不是，妈，你怎么不早说，我哪知道。”

　　“你们不是明天就回来了吗？到时候你们自己看着办，我累死了，你们的女儿你们自己带，成吧？我带两天算仁至义尽了——行了，就这么喝吧。”

　　过了几秒，安鑫似乎是挂了电话。很快，他端着个碗走了出来。看到安新他脸上也没半分心虚感，冷冷道：“自己过来喝。”

　　安然慢吞吞地凑过去：“你怎么这么不待见我。”

　　“我要是不待见你。”安鑫啧了声，一字一句道，“你现在估计已经被我打死了。”

　　“……”

　　说完，安然懒得再理她，回到房间里。

　　安然走到餐桌边，小心翼翼地端起桌上的碗，也回了房间。她坐到书桌前，对着碗口抿了一下。

　　还有些烫。

　　她干脆放到一边。回头，注意到被她放在床上的玩偶。

　　安然走过去，把娃娃拿起来放到床角，跟之前沈流年送她的另一个娃娃挨在一起。她趴在床上，双腿晃荡着，用指尖戳了戳娃娃的脸。

　　很快又翻了个身，仰躺着，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出了神。

　　今天好像有点丢脸。

　　又莫名其妙地，好像有点开心。

　　——

　　这个突如其来的初潮，除了腹部酸疼，有下坠的感觉，安然其实没有太难受的地方。但隔天一早，她是被疼醒的，腹部像是被人用针在扎。

　　爸爸和妈妈已经回来了，给安然熬了碗小米粥。

　　“还难受吗？”等她洗漱完，妈妈作在旁边跟她说话，“来了也好，我听你舅妈说，晓冰来月经之后一下子蹿到一米七了呢。”

　　安然小口喝着。听到这话，她想了想：“小表姐？”

　　“对啊。”

　　安然狐疑道：“她不是本来就一米六多了吗？”

　　安妈妈说到是啊。这样算起来，你说不定一下子就能长到一米六了。”

　　“一米六……”安然把粥咽进肚子里，摇了摇头，“我想再高一点，最好长到一米七。”

　　“那我们只只就好好吃饭。”妈妈温柔地说，“慢慢就会长高的。”

　　吃完早饭，安然难受得在床上躺了一天，什么都不想做。但想着会长高，这是长大了的第一个象征，之后会变得不再像是个小孩一样。

　　这疼痛好像也就没那么难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