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没有了往日的平静
“好一个贱人，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这下好了，有你好受的了！”
萧南国双眼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萧清末，萧清末，告诉我，我要是能把你老公最爱的女人骗到我这里来，然后用她来挑拨你和我的关系，我会让你和我的妻子永无安宁吗？”
“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唐家军就会因为你的一点小矛盾而崩溃，到了那个时候，我这个做爹的，就可以帮助你度过这一次的危机，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才对，对我的所作所为，应该是感恩戴德才对吧？”
自从柳氏坚持要和离，把所有的嫁妆都拿走后，萧南国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平静，没有了往日的平静。
现在，他们终于找到了惩罚萧末这个始作俑者的办法，所以萧南国决定豁出去了。
他拿出包裹中最华贵的衣裳，对着酒楼中模糊不清的镜子整理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摇了摇扇子，走出了酒楼。
或许是做贼做贼，萧南国也不招呼邻居，独自一人潜入了摘星楼。
摘星阁在极夜来临的时候，就改为四个小时一次，中途休息一次，以确保少女们有足够的体力。
萧南国到来之时，正是摘星阁收拾停当，开门营业之日。
老鸨带着几个丫头，笑眯眯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块帕子，在半空中晃了晃：“诸位客人，请进，今日我们有一场名妓，叫‘芍药’，今日若不去，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萧南国闻言大喜，整了整衣衫，摆出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缓缓走到老鸨身边。
可还没等他走进阁楼，那名老鸨便伸出一只手，挡在了他的面前。
“客人，你是初来的吧？”老鸨妩媚一笑，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然后朝身边的女子使了个眼色。
他的目的，就在这里。
那女子心领神会，带着众人的欢笑声和酒酣耳热，悄悄退回到了后院，对着花魁牡丹禀告：“牡丹小姐，你要等的人已经到了。”
牡丹轻轻点了点头，妩媚地挑了挑眉，然后轻轻抚摸着面前少女柔软的身体，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就像在抚摸一只刚买来的波斯猫，轻轻夸赞：“干的不错，我的宝贝。”
“下去吧。”开口说道。
少女脸上一红，即便牡丹接下来的话突然变了调，她也无法平静内心的激动，望着少女，脸上一片绯红。
牡丹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道：“真是个孩子，一点都不好玩。”
“你可真够狠的。”童书慢悠悠地从屏幕后面出来，也不管那么多，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在牡丹对面坐下，与她四目相对，咂吧咂吧嘴，叹了口气，“刚才还跟人家亲热呢，转眼就没兴趣了。”
牡丹抬起头来，也不搭理他，只是端起一杯蔷薇茶，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润喉：“要说冷淡，我怎么能跟你相比？如今整个江南的人都认为我和唐奕安有一腿，而我却爱上了他的妻子清末。”
童书深知陌天歌的与众不同，心中也是一阵愧疚，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不管怎么说，等下我要请你弹琴，没有你，我们根本引不起萧南国，前功尽弃。”
“我明白，无需多说。”牡丹眼帘微阖，洁白如玉的手指，在茶桌上轻轻敲了敲，故意用眼皮遮住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让海棠去安排表演所需的乐器，这才转头望向童书，“但愿你所言不虚，若我助你一臂之力，令萧南国破产，你便将萧清末介绍给我，让我投靠她。”
虽然她已经做出了承诺，可牡丹还是要再问一遍，仿佛再不多问一遍，她手中的“好处”就没了。
“那是当然，三公，不对，是牡丹小姐，我从来都没有欺骗你。”童书手抚着白胡子，神色平静，没有半点隐瞒。
牡丹松了口气，从下属的海棠手中拿了一块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抬头看着那本书说道：“虽然我这次来，会戴着面具，但也不是万无一失，你还是告诉杜夫人，不要让闲杂人等进来，不然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两个都脱不了关系。”
“我没事，因为我已经看穿了这一点，只是，你能不能放弃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地位，就很难说了。”
牡丹微微一笑，目光满足地瞥了一眼略显惊讶的少儿读物，扬了扬秀眉，又对着镜子里照了照，确定没有问题，这才扭动着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缓步下了阶梯，在一片叫好声中，拉开了后台的帷幕。
她低头掩去眼中的嫌恶，嘴角勾起一抹演练了无数遍的笑容，目光妩媚地扫过众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微微一笑，移开目光，留给彼此无尽的回忆。
牡丹看到下面那些几乎露出猥琐笑容的宾客，心中一片恶心。
睫毛轻颤，纤细白皙的手指拨动着古琴，牡丹强忍着反胃，目光扫过人群，寻找着萧南国。
她虽然认识这个人，也知道他在清朝末年的所作所为，但毕竟只见过一张粗略的画像，并没有见过他本人，想要从这么多客人中找到他，谈何容易？
一首歌唱完，牡丹终于看到了萧南国，她穿着一身华服，几乎站在舞台的角落里。
那时候，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长袍之上绣着暗金图案，十分的显眼，只可惜，这件长袍的主人，已经是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即便是少年时期的俊美，也掩盖不了岁月的沧桑。
这让他身上的华服非但没有显得奢华，反而让他的气度大打折扣，给人一种寒酸的感觉。
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十几年都在努力学习的书生，更像是一个在花街和柳巷里混得很差的纨绔子弟。
哪怕之前那本儿童读物，让她提前看到萧南国的肖像，以确保万无一失，但她还是对自己产生了疑虑。
但牡丹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强，她只犹豫了片刻，就迅速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表现上。
萧南国没有足够的银子，只能坐在观众席一角，呆呆地看着台上的牡丹表演，手指轻轻抚摸着钱袋里的银子，心里盘算着自己还剩多少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