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黎归魔宫
叶梓瑾看了白无衣一眼,不语,复坐回席,拾起茶盏轻抿一口。
白无衣:你仗着尊上是你姑父,当真是不怕死!
叶梓瑾还是不语,白无衣依旧自顾,言笑晏晏。
白无衣:呵呵~天下人皆言,你瑾元君赤心一片,乃正道之光,无畏诡道无惧魔门。可我今日看来,你也不过是……狐假虎威,虚与委蛇之辈。
叶梓瑾眼皮都不动分毫,缓缓放下茶盏,捏子将棋局上的棋子一一收起
叶梓瑾:无用,你若想用这些话来激我,毫无意义。
白无衣笑颜一僵,收了笑意,眸光一闪。
白无衣:没意思。那就来说说你的目地,你恐怕不止为了天下苍生和虚缈峰那个废物少主来的吧。
尊上不揭穿你,不代表几位君上会纵容你,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劝你,收了那份心!
叶梓瑾将棋盒盖好,白无衣话已说完,当即起身。
白无衣:哼,无趣。
白无衣离开,叶梓瑾松了口气,抬手布下法界,褪去衣袍,没入冰池之中……
是夜,阎魔洞前,南宫黎捏诀成法符欲将阎魔洞打开
狱魔 :什么人?!敢闯……大,大小姐?!
“参见大小姐!”
南宫黎见来的四五魔卫,眉头一皱无奈收手。
狱魔 :小姐怎么回来了?
南宫黎:我…吾奉令入阎魔洞查看虚缈峰的那些人,你等速为吾开界。
狱魔 :嗯?大小姐,虚缈峰那些人作日午时便已出阎魔洞了,如今洞中只有几个死修尚在炼化,您此番进去,若是受了侵蚀……
南宫黎:出来了?那,那个虚缈峰的瑾元君呢?
狱魔 :那个瑾元君在千流殿啊,难道他跑出来了?果然,他没安好心!属下这便带兄弟们去抓捕他!
南宫黎:千流殿……不必!吾刚回来,什么事都还未清楚,以为他还在阎魔洞中。误会了。
狱魔 :哦哦哦,那小姐可千万当心,那瑾元君虽重伤却也心思狡猾,如今得尊上恩赐在千流殿中养伤。小姐切勿靠近,以免他对小姐不利
南宫黎:好,吾知道了。你们去忙吧!
狱魔 :小姐,瞧您脸色,不太好,可是那里不适,属下去给您传召魔医?
南宫黎:不必,我就是有些乏了。你们去忙吧,对了,我来此地之事,不得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炎君!
狱魔一个看看一个,最后做礼。
狱魔 :是!
南宫黎径直离开,狱魔见人离开,个个都眉头紧蹙,有些懵。
狱魔 丙:小姐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狱魔 乙:谁知道呢。咱也管不了,听令就是,走了走了。
狱魔 甲:不行,要不还是去禀告炎……月君大人吧。
狱魔 乙:你想死就只管去,这大小姐的脾气,我可不敢得罪。
狱魔 丙:哎呀,走走走,没事干啊!非要去找死。
狱魔 甲:确实,走吧。
南宫黎速回狱都万魔宫,悄无声息的来到千流殿侧,本欲潜入千流殿,却不合时宜的撞上一道结界,南宫黎捂额慌忙隐蔽起来。
殿内,叶梓瑾身体因重伤虚弱,小小的碰撞并未引起他的反应,叶梓瑾坐于左殿窗前看着窗外的夜空。
南宫黎.:能设下护身法界,看来还好,噗……
南宫黎终于松了一口气,也就这一松,心中的烦闷上头,南宫黎吐出一个淤血,虚弱的踉跄着倚在墙上。她这两夜一天,实在赶的紧,如今灵力所剩无几,已算耗尽体力。
螭渊 :小姐?!
南宫黎被这一唤,惊的当即抬手,做攻击状,看到来人是螭渊才松了口气放下手,螭渊赶忙扶住南宫黎。
螭渊 :您怎么成这般了?
南宫黎:先回去。
螭渊 :嗯。
螭渊扶着南宫黎瞬行回幽萤殿,螭渊扶南宫黎坐下,抬手便引力入南宫黎后背,为南宫黎调息。
片刻之后,南宫黎脸色终于有了血色,螭渊收掌,给南宫黎倒了杯热茶,南宫黎接过饮下。
螭渊 :您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南宫黎:…先别告诉爹爹。
螭渊 :尊上迟早会知道…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南宫黎将茶盏置于案上,抬眸看向螭渊,透过玄银面具与那双深蓝的眼睛对视上。
南宫黎:知道?不应该是记起吗?
螭渊:…您都知…记起来了?
南宫黎转眸不在看他,起身,螭渊赶忙抬手布下法界。
螭渊 :小姐!
南宫黎:记起来了,我记得爹爹让我上菩滴山,记得我在菩滴山隐秘着,随时准备着替代她。
我记得浮屠门,记得血阴珠,也记得那个人…我还记得那三根金针没入我的经脉,封印我的魔血,因反噬封存了我的记忆,我成了真正的纳兰珈黎!
螭渊: 您怎么会……夜尊明明。
南宫黎:解除了魔血的封印又将哪段记忆封存?可很多事情,骗得了自己,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南宫黎:南朝皇陵《怜伶曲》,魇神香,磬川菩滴山,还有上修界晓梦蝶…我不记得,他们却什么都知道。
螭渊 :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南宫黎.:…螭渊,你知道吗?我以为只要不遇到他,不提及他,我就能当自己没有那段记忆,因为那是纳兰珈黎,不是南宫黎,可我一听到他入了阎魔洞,我还是慌了。
螭渊 :螭渊帮您,不过是一段不属于您的过往,抹掉就好,抹掉那些东西,您还是您。
南宫黎侧眸看了一眼螭渊,轻笑着。
南宫黎:呵呵…我也这样觉得,可我……竟有些舍不得,螭渊,在给我一点时间吧。
与我说说吧,他怎么就进了阎魔洞,又入了千流殿。
螭渊 :…半月前,白无衣取得炎晨门炎晶玉,途径幽都时……
第二日天明之时,南宫黎沐浴更衣收整好自己,跪于南宫晔乩的凌极殿前,跪至午时,凌极殿门才开。
螭渊 :小姐,进去吧。
螭渊扶南宫黎起身,南宫黎压住腿麻,将手从螭渊手中收回,咬牙迈步而入。
南宫黎入殿,至殿内,南宫晔乩依旧坐在那廊下,桌案上烹煮着茶水,池中的冰莲依旧开的艳艳,南宫黎走过去跪地。
南宫黎 :爹,爹爹!
南宫晔乩不语,南宫黎手心竟是冷汗,顿时不敢出声。过了一会儿,南宫晔乩才开口。
南宫晔乩:何时恢复的记忆?
南宫黎 :…回,回爹爹,在萤兰山时……
“啪”殿内响起一响,南宫黎偏着头,脸上泛起红印。
南宫晔乩:死过一次还不死心?!
南宫黎哽咽,偏回头,匍身伏首下去。
南宫黎 :是黎儿没用!
南宫晔乩:你既已记起,便应该清楚,当年种种皆是因纳兰珈黎而非你南宫黎!
南宫晔乩眸光暗红,眯眸俯视着南宫黎。
南宫晔乩:你是我的女儿,我从不限制你的自由,你的心,你可以爱上任何人,唯独不能是他!我当年所走之路你难道想在走一遍?你可知一旦他知道你的身份,他还会向对纳兰珈黎那般对你吗?!真是愚蠢!
南宫黎 :…黎,黎儿知错!
南宫晔乩手一抬,南宫黎随其手动缓缓起身,膝间传来一阵暖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