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108

萧瑟一眼看出了司空长风的意思，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你若是和我动手，怕是胜之不武吧。”

司空长风被气笑了，撩开衣袍在萧瑟对面坐下：“你还知道是胜之不武，就这么回天启城，你觉得你有几分胜算？”

天启城，五年了，再次听到还是觉得很陌生。

微微垂眸，掩下所有情绪：“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司空长风：“没有胜算的事情，又有什么尝试的必要，不过是送人头罢了。”

萧瑟被他直白的话噎了一下，茶杯重重放下，死亡微笑脸看着司空长风：“你到底想说什么？”

司空长风今夜前来不是找萧瑟吵架的，喝了口茶压下复杂的情绪，这才道：“即便是要回去，那也要先确保自身安危，这身武功不恢复，你怕是自己都保不住，又何谈其他。”

司空长风说的是事实，可正是事实才最伤人心。

两指按在脉搏上，可感受不到任何动静，萧瑟自嘲地笑笑：“你有办法？”

司空长风长叹一声，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在院子里走动起来。

“我可没有这等医术，但是我知道一个人。”

如果不是白天的事，萧瑟或许不知道司空长风口中的这个人是谁，可如今一切便明了了。

“你是说莫衣？”

不等司空长风开口，萧瑟便道：“别想了，不可能！”

司空长风神情复杂地看着萧瑟，还是那般聪明，可与五年前到底不一样了。

“若说这天下间还有人能恢复你的隐脉，那就只有莫衣。”

“他不会答应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看着笃定的司空长风，萧瑟直接摆烂了：“你去试？”

司空长风定定地看着萧瑟，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但如今，只有满身沧桑。

“我去便我去，你也不必着急赶路，在雪月城多待两天，不管怎么说，管你几顿饭还是足够的。”

萧瑟垂眸看着地面上斑驳的影子，大掌紧紧握着手腕，仔细看，手指都在发抖，他怎么可能不想呢，五年了，过去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他都重复着那个噩梦。

将近两千个日夜里，他每天都在幻想着恢复如初，只是失望积攒多了，便也就不敢奢望了。

“那便多谢司空城主了。”

看着周身充斥着悲伤的人，司空长风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声。

“萧……瑟，这大局总要有个人来主持，你心中可有成算？”

司空长风也没准备听萧瑟的答案，说完便走了，唯留下萧瑟面对这孤寂的夜空，久久无法回神。

雷无桀就要闯登天阁了，他激动得一大早便醒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起来在院子里打拳，正是无心在于师国教他的那套拳法。

一番活动下来，身体彻底被打开了，匆匆吃了饭就去找云妩了。

这么伟大的时刻，他希望云妩能来见证，为他加油打气。

萧瑟仿佛没睡好，带着两个黑眼圈跟在雷无桀身后，浑身的怨气能养活一个邪剑仙。

“萧瑟，你怎么回事儿，晚上去抢劫了？”

萧瑟揣着手，两眼直发黑，都想就地躺下了，看着活蹦乱跳精神奕奕的雷无桀，轻嗤一声。

“是，抢了一座城。”

“真的假的，在哪儿，我能去看看吗？”

还真信了，真是无语，萧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云妩的院子去了。

雷无桀今日去闯登天阁，这是来到雪月城时便计划好的，云妩也早就答应了要去观看，昨日还和莫衣说起这件事，并邀请他一起去，但莫衣对此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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