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与慧业（十四）

萨齐因扶着胸口，悲怆的讲起了他的经历。

“二十八年前，我深入沙漠考察，足足八年的定居让我见识到了沙漠的社会现实。”

“争夺、厮杀、暗算……无穷无尽，对水源的争夺，对商队的盘剥，对民众的压榨，一天都没停过，这和我的认知产生了撕裂般的差距，我试图做点什么，但那杯水车薪。”

“趁着我剩些许资产，我决心用因论派的知识为他们做点什么，我尝试用历史研究、社会分析、人性实验，甚至是与自称失落学派的人沟通。”

“但是……我失败了，我没法从中找到一个完全的有罪者，也没法找到一个完全的无辜者，明明是一团糟糕的局面，可每个人似乎都被逼无奈。”

“最终……我绝望了，我返回教令院，把产业交给教令院打理，同时把意识放进这个能储存意识的才识之冠内。虽然我的失败让我被绝望压垮，但我仍然相信教令院内辈出的天才一定有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萨齐因的话虽然负面情绪居多，但他对教令院的认可无疑对在场的观众是一种激励，不过这种场合下依旧有人提出了质疑。

艾尔海森适时打断了他的悲伤，并冷静地提出这举的弊端。

“你研究了人性的卑劣，那么一定清楚，金钱会腐蚀人的内在，你就这么确定你的后继者在得到这份财产之后不会沉溺于享乐？”

“嗯，这正是我的目的之一。”

萨齐因第一次点头微笑，向艾尔海森解释道：“你也是位天才，但与我不是一类人，自然无法理解我的理想。这是我最后一次人性实验，如果成功，我的理想能得到些许满足，如果失败，我的人性实验能到进一步完善。虽然看不到结果，但成果或许会对后人有些帮助。”

随后，萨齐因转身看向了还在呆愣中的卡维，慈祥的面孔容不得半点虚假。

“我为世界的本质感到痛苦，我为沉重的历史感到惋惜，我为未经的研究感到遗憾。”

“所以……卡维，好孩子，你就是我要找的天才，同样也能对这个世界报以崇高善意的理想主义者。来——继承我的研究吧。”

话落，萨齐因的身体化作一缕黑白相间的影子附着于才识之冠上，原本珠光宝气的才识之冠此刻像是诅咒之冠一般可怕。

卡维缓慢的抬起了手，这股影子如附骨之蛆一般缠上了卡维的手，进一步笼罩了他的全身。紧接着卡维缓缓举起了才识之冠，做出了将要带上才识之冠得动作，在场之人无不下意识吞了口口水，这一幕既可以说是加冕的仪式，又可以说是诅咒的传承。

然而，转折突然来到。

伴随着咔嚓的一声碎裂声，卡维将才识之冠摔在地上，可怕的影子也变成一缕焰火彻底消散。

卡维有些头痛的扶着额头，引来摄像师的搀扶。

卡维摆了摆手表示没事，“无妨，这样就好。萨齐因的观点太过痛苦，这样结束了就好，如果在以后这是一份骂名，我独自承担便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