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聚好散

　　【李望霄】

　　还真的是赶不上好时候就连听李圣恩的，来日本，都是下雨的。我撑着伞，走到了几个月前，和小孩儿一块来过的度庆。

　　五重塔内扔是度香缭绕，或有白头偕老的黄发，又或有比翼双飞的伴侣，我撑着伞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仿佛自己被世界遗忘了，只最在这把黑色的雨伞下，偷偷忆着和小孩儿一起来这儿的日子。

　　人们渐行渐少，然雨却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我收起伞，走进去，看着与小孩儿一起祈福的地方，我出了神。

　　直到有一位老师又拍打了一下我的肩，我才回来。

　　是在五重塔修行的华国僧人。

　　“这位施主，为何一个人在此久伫呢？”

　　“在想，祈福对我，似乎无用。”

　　“阿弥陀佛，施主，何须妄自非薄。人生在世。格有所福，生而不同，福分自也不同。福兮，祸兮，相齐相存。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施主所经失意之事，其中有福在啊。”

　　我看着这位僧人问：“师傅何出此言？”

　　“施主心中所念之人，心中亦念在施主啊。”老师傅像是自喃，却是对我说的，说完，他便转身走了。我看着祭台上一盏盏的烛台，我买来几盏红烛，用香点上，跪在垫上，静静地看着它们燃烧，烛泪滴在烛座上，凝固。

　　小孩儿此时又在哪呢。

　　我已经没了再联系她的勇气了。

　　那句“我不爱了”如同魔咒一般地挥不去。我站起身时蜡烛已经燃尽了，天色暗了下来。但雨还是不嫌累地一直渐沥着，冲刷着人心。

　　我转身，正想离开，那一抹日思夜寐娇俏的身影便豪无预兆地撞入了心里。

　　他见到我的那一要，手中的伞掉到了地上望眼欲穿。

　　你也是来我们曾一起许过愿的地方缅怀的吗？

　　“深深，”我喊她。她转头就跑，更像是落荒而逃，我冲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任她怎么挣扎也逃不开我这桎牿。我用力地锁着她，说了好多，但只记得一句，“回来吧。”

　　在外面玩够了，就回来我身边吧。

　　“你放开我！”她的双手用力往下扯我的手臂，都以失败告终。她一口咬在我手腕上，有些疼，但我还是没放手。我怕一放手，她就又走了。

　　我能感觉得到，她的齿镶到我血肉之间的疼。

　　大抵是咬累了，她也不再挣扎，再开口时没了激动，像泄了气的皮球，带着哭腔，一字一句犹如千斤重石砸在我心头：：“李望霄，我来求你，放过我吧。”

　　“那谁来放过我呢。”

　　她的肩颤着，我连忙放开她——她哭了。是被我弄哭的吗。我看着被小孩儿咬的血肉淋漓的那块皮肉，把手藏在了身后，怕吓到小孩儿。然后才用另一只手扶上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抹去她连上的泪，“对不起我……我只是”不想放手啊。

　　“李望霄，这算什么？”

　　“什么？”

　　“你都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了，你们两小无猜，一同长大，她是最适合你的，嘴能帮助你的，你又凭什么不放过我？”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人都不知道是谁，哪来的一同长大？

　　“是不是李成闻找过你？”

　　她没说话，摇了摇头。但我肯定是李成闻。

　　“我真不知——”

　　“真的假的没意义了。李望霄不是你爸找的我，我高考，他哪里的时间。我们好聚好散吧。”她的眼神不知看了哪里。“他们还在宾馆等我，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