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了吗

唐忆看看默默打扫卫生的阿姨，又看看张行。

张行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给小猫请的。”

阿姨以给小猫洗澡作为工作的收尾，收尾后便告辞了。唐忆又看了看张行，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打开冰箱，令他惊讶的是第一次造访时还空荡荡的冰箱，如今已被各色食材填满。张行站在他身后看着满满当当的冰箱道，“小猫偶尔要换换口味。”

唐忆转头看了看小猫，小猫摊在猫窝里正睡得欢实。他狐疑地回头看了看张行，张行面色如常。

唐忆笑了，“小猫还挺能吃。”

张行：“嗯。”

唐忆不再调侃，他将食材拿去厨房处理。张行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厨房。

唐忆摘菜，他依在门前看；唐忆洗菜，他凑近看；唐忆切菜，他终于开口了，“我来。”

“不用。”唐忆拒绝的间隙，张行已经先他一步拿到了菜刀。随着他手起刀落，一片片完整的白菜叶瞬间变得七零八碎。偏偏切菜的人动作利落，眼神专注，帅气的样子完全不像那么回事。

唐忆看了一会，忍不住无声笑了笑。

张行将菜刀放下，菜板上只剩下一堆大小形状迥异的菜叶。

“切完了。”

唐忆点点头，接下来的工程由唐忆一人完成。张行几乎全程观看。

炒菜还快些，煮汤比较漫长。另一侧米饭同时下锅。等待的时间很无聊。好在厨房里的人赏心悦目，一举一动皆可入画。唐忆专注地做菜。张行的视线起初在菜上，渐渐地顺着那双莹润的指尖落在眼前人的身上。

两道菜相继出炉，唐忆终于看向他，“学会了吗？”

张行点点头，一秒后矢口否认，“没有。”

唐忆：“？”

“我饿了。”张行说完端起两盘菜往客厅去。唐忆回头看了看灶台，尽管打扫的很干净，依旧难掩使用的痕迹。与第一次他进这个厨房时并不相同。

唐忆默默出了厨房，心底带着许多疑问。比如，刚穿书时，他绝对想不到自己还会来张行家帮他做饭。

“怎么样？”唐忆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但看到坐在他面前的张行竟然有一点小紧张。张行很挑食。其实说不上紧张，那种感觉更像期待。

期待……期待什么呢？

张行夹起一大块菜叶，毫不粗鲁地吃下去，慢条斯理的动作如同品尝人间珍馐。在他期待的目光中不吝啬地评价，“好吃。”

唐忆眉眼弯弯，一双秋水剪瞳流光溢彩，“多吃点。”

张行再次夹起一大块菜叶，动作优雅，赏心悦目。前提是忽略令人不忍直视的菜品外观。两道菜很快见底。

唐忆欲收拾碗筷，张行上扬的唇角昭示着他还不错的心情，“我来洗。”

出于担心，唐忆跟过去看他洗碗。好在张行虽动作不流畅，还是知道怎么洗碗的。

“我会。”张行在他的注视下不自然地吐出两个字。

唐忆笑了笑，“嗯。”

“你要回去了吗？”张行将碗放好，转身看他。

唐忆点头，“嗯。”

“把作业写完再回去？”

“我回去再写。”唐忆垂眸不去看张行的眼睛。

张行轻皱起眉，盯着他什么也不说。

唐忆去客厅收拾书包，转头看着旁边的小猫伸了个懒腰。他依旧不看张行，直到张行将他送到楼道口。他才抬头望了一眼，那双淡色眼睛眸底很暗，那张帅气张扬的脸上似乎也冒着丝丝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