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与否

唐忆坐直身子转过头为撞到他的事道歉，“抱歉。”

张行则迅速转过头，皱皱巴巴的试卷被他的主人随意塞到桌洞里。它的主人垂着脑袋，只露着的一对耳朵尖尖染上霞色。

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逐渐上升的温度不知不觉中酝酿醉人醇香。五月晨风清凉，拂动着某人的心。

初夏的天气令人捉摸不定，忽冷忽热。唐忆只觉有股莫名的温度似乎是从心底蔓延而出。

“嗯。”平日清冷低沉的噪音有一丝沙哑，像佳酿，有些醉人。

唐忆心底一动，有什么要浮出水面。可那丝念头转瞬即逝，他再想辨别时却如镜中花，水中月，看不真切。他偷偷瞄了一眼张行，张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张行面前的书也始终停留在那一页。

刚才捡起来的那张物理试卷他也做过，目光所及的题目都对了。那是最后两道选择题，难度系数绝对有。他花了相比其他题目数倍的时间做出来这两道题，最后一道又验证了一遍才确保做对了。

“这张卷子你做得很好。”

唐忆话落，过了一会张行才问道：“嗯？”

“最后两个选择题都对了，那两道题是压轴题。你很聪明。”唐忆鼓励道。

张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对聪明的定义是什么？”

“定义？”唐忆想了想，“聪明这个词向来没有严格的界限。一般都是通过比较来区分哪个更聪明。”唐忆苦想了一会，“我觉得所有人都很聪明，只是看他们愿不愿意使用自己那份智慧。还有运用到什么地方。”

张行沉默了一会儿，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你的想法确实很不一样。不论聪不聪明，人始终都首先是一个人。”

“嗯……”唐忆点点头，“是的。”

张行嘲讽地笑了笑，“但不是每个人都明白。聪明人总是被寄予厚望！”

张行抬起头看着唐忆，他那双淡褐色的眼眸中暗含波涛。波涛上方是一片灰色天空。唐忆愣愣地看着那片天空，注视着那片波涛。内心也不自觉地动荡。

“什么？”只是他有些不懂那片天空为什么是黑色的。

“就像上了弦的八音盒，总是重复着单调的旋律。”张行补充道。

唐忆似乎突然读懂了一些那片灰色天空。沉默了一会儿，没再继续发问。

“对了，我打算下下周回家时邀请几个同学去我家里做客，我妈妈做饭。你有时间吗，没时间就算了。我再问问宋维他们。”

原本都不打算问他了，只是刚才心中动荡。唐忆心中泛起好奇的同时，希望给他多添一些旋律 。不过也不指望他能答应。

“有。”张行几乎秒回。

唐忆：“？”他还以为听错了。

“我说有时间。”张行又重复了一遍。

“嗯。”唐忆愣愣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他可是校霸！把他带回家真的没问题吗？以后看他不顺眼了，会不会去他回家的路上等他？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唐忆又瞄了一眼张行，他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