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泪。
那天动荡,事过之后的他们谁都没有再提起。
听学照旧。
只是偶尔相遇的时候,蓝忘机的目光总是会在蓝无羡和时影的同步并间中,缓慢停留。
不过也不会停留太久,随后便装着毫不在乎的跑远,在无人敢管他的云深不知处潇洒玩乐。
只是心底的酸楚涟漪,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蓝无羡呢?
他在遇到蓝忘机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冷漠。
在蓝忘机的奚落中,装着若无其事。
随后自顾自的离开。
只是深知自己的体质的他知道,金丹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很快,从外而归的蓝曦臣很快的就知道了那天的事情。
故而,在他回到云深不知处的那天就在午课结束的时候,在饭堂的长廊处,堵到了蓝无羡。
蓝无羡:宗主!
他身边的时影和重明都是很聪明人。
时影:重明,走吧。
工具人重明:是,公子。
深知此处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故而蓝曦臣便带着蓝无羡往远处的寒潭而去了。
蓝曦臣:事情我都知道了。只是,阿湛是没错的。
蓝无羡面无表情的点头。
蓝无羡:我已经有把握了。
蓝曦臣:如此正好,那洛水的那件事就由你带队去吧!
蓝无羡点头。
蓝无羡:我一个人即可。还请宗主看好蓝湛,别让他跟着,毕竟太危险了。
蓝曦臣:好!那你什么时候启程呢?
蓝无羡:今夜子时!
蓝曦臣没说话,只是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蓝曦臣:记着活着回来。
说完这些话,蓝曦臣就走了。
丝毫不在乎此刻的蓝无羡是何等心情。
那天中午,蓝无羡没有回饭堂!
而人群散去的时影便追着他们分开的地方去找。
直至水潭。
蓝无羡果真还站在那儿。
此时正值午后,弟子们都忙着休息玩闹。而寒潭一向只属于内门弟子的修炼场所,从来不会有外人抵达这里。
碧绿寒潭的边上,只有蓝无羡一个人孤寂的站在那里,身形挺拔,自有一种铮铮风骨。
四周环植,竹叶瑟瑟,白衣修竹,君子之姿。
时影一言不发的从自己的乾坤囊里,拿出一件披风,脚步轻缓地走了过去。
时影:回去吧,这里太冷了,对你身子不好。
披风伴随着关怀的语气,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引得蓝无羡一怔。
酸涩的眼泪,便怎么都止不住了。
蓝无羡:时影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除了你,是不是都不会有人发现?
时影给他系带子的手突然愣了一下。
而蓝无羡则是重重地抽了抽自己那酸涩的鼻子,止住了眼泪的坠落。
转而自嘲道
蓝无羡:也是,无非就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又哪里需要别人的在乎?是人都会死,更何况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离开,并不能对对个世间造成什么困扰。世人仍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三餐,广厦千间,卧榻不过三尺,家财万贯,一日不过三餐。就如同一只蚂蚁一样,生于微末,寂于荒草,又何必为无关紧要的人在乎,而改变什么呢?就像过往的王侯将相,不也是如此那般很快的被抛诸脑后,化作历史的一粒尘埃罢了,再惊天动地的丰功伟绩,也不过一粒随风而逝的微尘罢了。还妄想别人记着你,蓝无羡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听着他的自嘲,时影在不动声色中,把披风系好。
在蓝无羡落下第三颗珍珠的时候,伸手将人揽在怀里。
时影:别怕,以后,我陪你。
蓝无羡自然是不信时影的话。
不过,此刻,他能给他安慰,在孤独中前来寻他,就已经足够蓝无羡安慰余生了。
又怎么敢奢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