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67 沙漠之心
历经跋涉，你终于跟着尸壳佣兵的脚步，来到这座位于沙漠腹地的“主城区”。
“主城区”给你的感觉很像在下界见过的猪灵堡垒，都是大面积的建筑群，有栈桥、休息区、活动区等多样化的区域分布。
不过沙漠主城区的建筑风格与沙漠村庄类似，到处都是四四方方、表面光滑的砂石房子，根据不同的用途修建成各异的形态，用五彩陶瓦加以点缀，避免了观感上的单调性，可以说又实用又好看，是极具特色的建筑群落。
疤面订下住房后，就带着你到活动区的一处地下空间，这里的生物明显要大胆得多，竟有一只路过的尸壳探出爪子，往你的面罩上一掀，险些将面罩撩起。
你（player）：！
你（player）：（卧槽耍流氓？！）
面罩代表了不可探测的隐私，再加上你身份特殊，他的举动委实吓了你一跳，不由小声惊呼朝相反的方向闪躲，撞进疤面的怀里。
疤面反应也很快，回身一把抓住那只尸壳的肩膀，你以为他会往对方脸上来一拳，就像他曾经给你的“见面礼”一样，但疤面拿来招呼对手的东西更加疯狂。
那尸壳的身形被疤面拨乱，正要回头找事，不料迎面扎过来的竟是明晃晃的腕刃！
尸壳：啊！
腕刃瞬间钉穿他的嘴巴，从左脸穿透到右脸，把他钉在暗巷的墙壁上。
Scarface：好小子，有胆识。
你站稳脚跟，抱着看戏的心态待在疤面身旁，对这只挑衅你的尸壳没有半分同情，反倒很好奇这个节骨眼疤面打算怎么处理他。
嘴里插着刀片，舌根被抵得死死的，尸壳不敢发出声音，只好挣扎着用表情向你们求饶。
你（player）：（慢着，这家伙不会是怀疑我的身份，特意过来查验的吧？）
Scarface：说说，是不是想调戏我的小奴隶？
尸壳：唔、唔！
尸壳慌忙否认，摇头幅度不敢太大，生怕自己的脸皮被刀子割烂。
Scarface：哦？那就是没看上的意思咯？
尸壳：唔唔！
Scarface：不识好歹，你的意思是我的眼光还不如你么？
尸壳：唔？唔唔唔！
疤面这家伙完全不讲理，从容不迫地逗着手里的尸壳，猛地把刀子从他脸上抽出，不等他喊就给了他几耳光，捏着刀刃戳进嘴里，在嘴角割开一道细细的血线。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尸壳，身体恐惧得哆嗦起来，瞪大眼睛哀求对方放过自己。
你（player）：（栽他手里算你倒霉，不过反正你也不是好东西，小流氓碰到大流氓罢了。）
Scarface：既然如此，也不能让你白看，那就给点好处吧。把你身上所有东西都交出来。
你（player）：（这何止是流氓，简直是强盗啊！）
疤面像有读心术一样，凉凉地扫了你一眼，示意你上前。
Scarface：搜身。
你迟疑了一下，还是过去解开尸壳的斗篷，摘下他腰间的袋子，打开往里看了一眼。
疤面一把夺过，你只好埋头继续摸，尸壳近距离盯着你回避的眼神，喘息不匀起来。
你愈发感觉浑身不自在，手指沿着坚硬干燥的甲壳快速摸索，最后在疤面的逼视下，脱掉了尸壳的裤子。
你（player）：（我什么都没看见。）
与你的局促不同，疤面短促地呵笑了一声，一刀砍坏了尸壳的衣物，深藏的绿宝石和金粒掉了一地。紧跟着，疤面飞起一脚将尸壳踹倒，捏着刀片在他嘴里危险地转了一圈。
Scarface：没钱没靠山也敢手贱，你他妈不知道我是谁？留着这张破纸擦屁股去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他轻蔑地冷笑着，割开了尸壳两边的嘴角，随手将袋子里的通行证揉成纸团塞进那张血肉模糊的嘴巴，迫使他咽下去。
你（player）：（不忍直视……）
你（player）：（不过搜身也没搜出什么来，看他对这只尸壳的态度，应该没事？）
Scarface：好了宝贝，我想你应该没受太大惊吓，对吗？只是一个杂碎罢了，别让他影响了我们的好心情，走吧。
疤面轻快地说完，牵着你手腕上的拴绳，拉着你离开暗巷，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外面的空气是如此清新，你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忘记刚才尸壳浑身赤裸被割烂嘴巴和脸羞辱的惨状。
疤面紧紧地搂住你，将你压在巷口的墙上，状似轻佻地问你：
Scarface：怎么，害怕了？
你（player）：我只是觉得有点过了，太引人注目不好。
你（player）：你松开……
Scarface：怕什么，这种事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你也应该学会习惯。
你（player）：呼……你是指哪件事？
他的气息逼得太近了，窒息感扑面而来，你几乎是闭着眼睛在说话。
Scarface：每一件。
他顿了一下，瞥见从暗巷另一头逃走的狼狈尸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把目光专注在你身上。
Scarface：你的身份特殊，我不能放过一丝怀疑。
你（player）：原来你也？
Scarface：但我需要一个让我如此紧张的缘由，比如……
你（player）：嘶！
强壮有力的手握住你的腰，这次气息不稳的变成了你，他手指上的血腥染到你的腰间，留下半个刺眼的血掌印。
看起来像一块肮脏的污点。
你（player）：等等，你确定真的没事吗？
Scarface：你总要相信我一次吧。
他兴奋起来了，这个疯子。
Scarface：不然，我们怎么成为共犯呢？
你（player）：（是啊，我配合你脱掉那只尸壳的衣服搜身，糟蹋了他的尊严。）
这一切是应该的吗？你不知道。你被疤面拉进再次空无一人的暗巷，遍地散落宝石和金粒，无人在意。
十几分钟后，你捂着麻木刺痛的嘴唇回到了街道上，腰间的掌印鲜红而密集。但你更关心的是物品栏刚才吸纳了若干金粒，如今可以合成一整块金锭。
情况越来越危险了，你必须保持清醒。这些边角料会在未来的关键时刻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帮助你克服难关，这才是你真正相信的东西。
考虑到时间有限，疤面没有折腾你太久，稍微尽兴了一些就带你抵达此行的目的地。所幸路上没有生物再来招惹你们，你也不用被迫观看那些令你不太舒服的画面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筒状建筑，四周开了数不清的小门，每扇门只够一个人通行。疤面找到一扇门把你领进去，弯弯绕绕走了不知多久，最终把你留在了这个迷宫的某地。
Scarface：乖乖待在这，记得出发前我告诫过你什么吗？
你（player）：我记得，不过你这是要？
Scarface：等我回来。
疤面还是老样子，不喜欢告诉你自己的目的，闪身退出房间再也不见踪影。
你（player）：（叹气）
你（player）：总算走了，我也有空间干点自己的事。
你摸摸还不太舒服的唇瓣，想起暗巷里那个该死的吻，赶紧用力在唇上搓了搓，吐出一口口水。一想到你们刚才舌尖交缠，心里就涌起一阵反感和无力。
他是如此邪恶、强势，与Trident完全不同。
你真的很害怕什么时候被他击溃……
你（player）：（不要去想他的事了！拿出工作台、附魔台和书架，不能辜负努力到现在的我自己啊！）
正在你给自己加油打气，趁疤面不在眼前做好准备的时候，房间所连接的走道深处，隐约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
你（player）：什么、什么声音？
这一刻，对黑暗矿洞的恐惧占据了你的心情，你收好身边的所有工具，浑身僵直地往通道深处看去。
没有火把，黑漆漆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谁也不知道里面藏匿着什么样的怪物。
你受到来自内心深处的蛊惑，将疤面的告诫抛之脑后——谁知道那是一个忠告，还是满足私欲的操控呢？你点燃了一根火把，慢慢走进了那条长长的甬道。
进去之后，哀嚎声听得越发清晰了，时不时还有几声兴奋的低吼，你闻到了一股奇异的恶臭。
你（player）：（好臭！难道前面是一个化粪池，有尸壳在里面便秘了吗？）
不切实际的幻想直到下一个房间出现，在你亲眼目睹眼前的惨状之后，彻底消失在你的脑海中。
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铁笼，还有遍地污秽和血腥。那股奇怪的恶臭味，来自每一只被关押在笼中的幼年尸壳！
你（player）：我的天……
他们居然用这种方式虐待幼年的同胞，比溺尸更恶劣，更残忍！
臭味熏得你泪花直冒，头脑一阵阵眩晕。只听一声微弱的哀嚎，原来是中间笼子里的小尸壳发出的声响，他的半个身子都泡在血泊中，只能趴在地上蠕动着。
不等他有力气爬起来，同笼的另一只小尸壳就扑上去，用还没长齐的爪牙撕破同胞的脸皮，抠下一颗眼珠塞进嘴里。
小尸壳津津有味地嚼着，以胜利者的姿态把手下败将翻过身，准备开膛破肚。你抽出一根木棍敲打铁笼边缘，干扰他接下去的暴行。
小尸壳：吼！
小尸壳也发现了你，凶性大发扔下地上的同类，跳到铁笼子上冲你怒吼。尖尖的小爪子从铁笼缝隙探出来，指甲里还残留着几根毛发和血肉组织，你看了不禁心生憎恶。
你（player）：（简直就是幼年期的他，如此残暴……）
想杀了这只小尸壳很简单，你用手里的木棍就能做到，但你看到他干瘪得快要贴到脊梁的小肚皮之后，又不想这么做了。
先不说这么说有何好处，你并不了解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两小只笼中相斗的缘由。不过，这只小尸壳如此残忍的原因，你大概了解了。
你从物品栏中掏出之前在沙漠神殿搜刮的腐肉，扔给笼子里的小尸壳，他立马跳下去吃东西了。腐肉口感软烂，上面还撒着骨粉，味道比尸壳好吃多了。
小尸壳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吃完腐肉，眼神依然戒备地瞪着你。
你（player）：还要吗？
小尸壳：……
你又扔了一块腐肉给他，这次他吃得更着急了，一失手把腐肉弄掉在地上。受伤的那只小尸壳挣扎着想分一杯羹，他见状怒吼一声扑过去，把这个贪婪的失败者咬得皮开肉绽。
你（player）：别抢啊，你们都有份！
小尸壳：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才是胜利者！所有的食物都属于我！
你（player）：原来你会说话啊。
小尸壳：……哼。
小尸壳没有搭理你，低头把腐肉捡起来，也不嫌脏直接塞进嘴里。
小尸壳：（嚼嚼）
你（player）：还饿吗？我这里还有。
小尸壳：有多少就给多少！
你（player）：那可不行，腐肉是我的，应该由我来决定。
你（player）：我给你两个选择，如果你让地上这孩子吃一块腐肉，你会得到两块腐肉。如果你独享的话，我只会给你一块。你自己选吧。
小尸壳：……
小尸壳陷入沉默，贪婪的眼睛盯着你手中源源不断的食物，口水都流了下来，终于心中一横：
小尸壳：我选第一个！
你（player）：喏，你把腐肉给他。
你（player）：记住，如果你反悔，我不会再给你任何食物。
小尸壳：我会的。
小尸壳接过你递来的腐肉，随手扔在另一只小尸壳面前，眼神厌恶地看着失败者狼吞虎咽的模样。
小尸壳：好了，给我两块腐肉！
你（player）：给。
一口气吃了四块腐肉，小尸壳打了一个不太响亮的饱嗝，肚皮总算鼓了起来，但那双直冒绿光的眼睛依然盯着你的手。
小尸壳：这是什么新规矩吗，连输家都能吃到和我一样的食物？
你（player）：你指的输赢是什么？
小尸壳：我看你的样子很面生，是新来的？连这儿的规矩都不知道？
小尸壳惦记着你给的腐肉，难得有耐心坐下来和你聊一聊，其他笼子里的小尸壳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你（player）：我确实不太清楚，你和我说说？
小尸壳：给我腐肉就告诉你。
你（player）：小家伙，你在和我谈条件吗？如果我想，我可以隔着笼子弄死你，甚至用不着弄脏我自己。
小尸壳：……
你（player）：当然，我不会随意虐待你们。但你也不要糊弄我，我不是你这种生在笼子里的小怪物能够拿捏的软泥。
你知道大部分生物都是欺软怕硬的，但这只小尸壳未免过于骄傲了，他在笼子里，你在笼子外，优势太明显了。
小尸壳：……我不是出生在笼子里的。
小尸壳低下头，不情不愿地回答，沾满血污的小脸上透着骨子里的倔强。
小尸壳：我被遗弃了，不，也不算，至少这个地方接纳了我。只要我表现得不那么废物，我是有机会长大的。
你（player）：这地方虽然接纳了你，但未必善待你吧。
小尸壳：什么叫善待？我们按照规则生活。胜利者享有一切，失败者失去一切，没有例外。
小尸壳：除了……你，你居然愿意给失败者食物，他分明不配。
你（player）：因为他很弱小，与你争斗却打输了？
小尸壳：对，我打败了他，有资格这么说——他活着是在浪费资源。
你（player）：……
小尸壳：但你不爱听这些话，对吗？你是新来的管理者吗？你的眼神……和之前的尸壳不一样。
你刚要说点什么，突然察觉到背后靠近的气息，回头正对上那对意味深长的红眼睛。
你（player）：你的事处理完了？
Scarface：嗯。
Scarface：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什么也不要做，其中应该包括不准乱跑。
Scarface：如果你遇到的不是关在笼子里的幼崽而是……你会很危险，可能还会因此丧生。
你（player）：我只是好奇，这是什么地方。
Scarface：有机会再告诉你。
小尸壳：什么，你不是管理者吗？
你（player）：我可没说过这话。
Scarface：她可能很快就是了，不过现在嘛，这姑娘只是个高明的骗子。
你（player）：咳。
小尸壳：你是尸壳佣兵？
小尸壳的语气突然发生变化，艳羡地仰望着疤面，双手攥着铁笼上的栏杆，整个身体都贴在上面。
Scarface：比那更强，我是独行者，不与牛羊为伍。
小尸壳：！
Scarface：好好表现，也许以后你也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只要你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尸壳：我从来没想过，听起来很遥远。
Scarface：每一个瞬间，都可能是你的机遇。
疤面隔着笼子拍了拍小尸壳的头，转身向你伸出手。
Scarface：下不为例。
你（player）：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