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油水养金鱼=破裂蝴蝶结（第九章）（12）

44

关冉出院了。

她见时间一久，大家也很少来关心她。就谁也没通知，独自悄悄地领了单子出院。

头上被大家记忆尤深的纱布换成了大绷带，依然很显眼的在脸上挂着。

2021年11月26日，她把出院日期牢牢记在心里。

出了三个街区，她回到了自己家那片区域，熟悉的房子，熟悉的告示牌，熟悉的街坊邻居，她感受到了一丁点[家的味道]。

“是关冉吗？”一个似熟但又没印象的声轻轻叫住她急匆匆赶回家的步调。“Hi~”她看清来人，反应过来:“诶？！司学姐！”

“是司徒。”她手上拎着的装满水和金鱼的单层塑料袋反射一点路灯的白光。

“学习跟得上吗？”司徒莘看一眼她发丝下若隐若现的绷带，不忍问太多。

（比以前还要优秀，多亏了班主任的网课）关冉想说很多话，却到临头闭了嘴:“嗯。”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一定要call我。”司徒莘跑在前头朝她挥手，她有礼貌地回礼。

[司学姐，是很温柔，很优秀，很成功的女生啊。]她低头数着脚下的石子，慢慢荡回了家。

夕阳西沉前的一点鱼肚白，还逗留在天际，不愿散去。

“I am very happy to live in a neighborhood like that.”童声无瑕。“They are kind and helpful.”楼上那个玩架子鼓的小学生有史以来第一次读英语。

45 （姜颂与司徒）指甲油水养金鱼

姜颂学校从来没有“不能涂指甲油”这项规定，可能是校方忘了，也可能是学校以为他们学习到没心思涂指甲油。

“话说，你是怎么写出〔眼球浮水，后像沉迷〕这种话的？”她只记得Yeod回答时表情也像浸了水。“把你自己按在浴缸里泡个一个半小时就行了，全部泡进去。”

她知道这是个损招，于是答到:“那水一定会融化我的指甲”“还有染发膏。”对方笑道。

她懂，这只会让花复生。可人会吗？花复生的条件是未枯萎，而人又没有花期。

亮堂的浴室放了半池水的浴缸，她偶然回想起这个片段，突然像被点到神经，刷的一下，跪下去放水。

直到水漫进瓷砖缝，她才拧紧水龙头。

她慢慢融进水中，衣服打湿，贴在身上，很温暖。

——

学生制服进了脏衣篓，领带也被解下放在钢琴上。那是一架棕色的新钢琴，又贵又不值钱，不过音色在外行里听不出破绽，因为司徒莘也是看琴的外行。

她把塑料袋放在钢琴上看着五六个琴键，因为鱼和水的重量沉下去一点。

她的手指随意跳动，在发泄，也没什么可发泄的。不过金鱼可游的够呛，虽然没有耳朵，却感受到了情绪。想逃，却被无色的薄薄牢笼锁住。

“亲爱的，马上就好。”她说，把摇摇欲坠的袋子大部分硌在黑键上，用宽胶带给结又加固一圈。

——

姜颂听起了音乐，虽然耳朵隔着水，也感受不到太大声响。

指甲油确实融化了，粉红的指甲也潜伏在水下，看不见踪影。

[指甲油水养金鱼🐟]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