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开始
第二天刚吃了早饭晓妍就接到了殷悦的电话。
“妍妍，你暴露了！”殷悦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
“啊？怎么了姐？暴露什么？”晓妍一脸纳闷。
在厨房里刷碗的傅司言透过玻璃隔断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就是你和傅司言的恋情啊，都传开了。”
“啊？那……应该没事吧？我都毕业了。”晓妍不确定地说。她想起自己还没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这个不会受影响吧？
“其实也没实锤。就是有人传言说见到一个长头发的女生上了傅司言的车。但只看到了背影。”
“哦，那大家还不知道是我吧？”晓妍抱着几分侥幸心理。
“我这会儿在上班，先跟你长话短说吧。据说看到的人提到了你手腕上那翡翠镯子。这一说，有认识你的学弟学妹就想到你了。而且昨天傅司言是不是找了个学弟替你交资料办毕业手续来着？这不就让人更加确定了吗？”
“啊？那，那大家都说了什么啊？不会又上校园网了吧？”晓妍紧张地问。
“这回无图无真相，也就是口头传传。而且很多人都不信，都说……”殷悦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
“说什么啊？悦姐你快说啊。”
“熟悉你的人都说不可能是你。其他人嘛，就是吃瓜呗。不过大家都说，要是真的话……那你可真是可以记入校史的风云人物了。”
“悦姐你别取笑我了。”
“好了，我不说了，先去搬砖了，周末见面再说。”
“好，那周末再见。”
“拜～”
晓妍挂了电话就去厨房跟傅司言说了这事。末了担心地问：“傅老师你辞职的事办妥了吗？”
傅司言擦完灶台，边洗手边说：“忘了跟你说了。今天查了下邮箱，院里不让我走。”
“啊？那你的规划不都泡汤了？”晓妍从心里替他不甘心。
“没关系，院里经过商量后决定，只要我不影响正常教学教研工作，可以在外面创业。”
“那这样，会不会很累啊？”
傅司言擦干手，把小姑娘圈在怀里，笑着说：“别担心，只是前期可能会忙一点，等步入正轨了就好了。而且我做事一向效率高，不会影响陪你的。”
“傅老师！”晓妍羞恼地瞪他，“谁，谁在意这个啦？我就是关心你。”
傅司言却只是抿着唇笑。
“你还笑！”晓妍气恼地拍他胸口。
“好，我不笑了。”
“哼！”
“我们今天去逛街吧？”女孩子应该都喜欢逛街的吧？无论如何不能再窝在家里了，总这样确实不好。
“好啊好啊，在国外好难买到合适的衣服，我都很久没买新衣服了。你等一下，我先上去换衣服。”
“好。”
两个人去步行街逛了一下午，晓妍坚持自己付款买了两身OL风的衣服，又自己搭配了两身休闲服。
“你们搞艺术的上班需要穿这么正式吗？”傅司言不解地问。
“我主要是看穆老师经常穿得比较端正，那我作为助理总不能太随意了吧？”
傅司言点点头，指着橱窗里的蓝白色系的情侣卫衣套装说，“这个喜欢吗？”
晓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嗯，这个配色不错。”
“我去买下来吧。”
晓妍这才反应过来，傅老师这是要和她穿情侣装啊。
“可是傅老师。”晓妍拽了下他袖子。
“怎么了？不喜欢？”
“不是，就是感觉你很少有机会穿这种风格的。”
傅司言抿抿唇道，“买了就有机会了。”
“还是那边那套吧。”晓妍指指店铺门右边那个橱窗。
是两套米白色系的休闲套装，看起来更贴近傅司言平时的穿衣风格。
“好，那就那两套，我去买。”
“先试试啊。”晓妍拉着他一起往里走。
两人换好衣服出来站在镜子前互相打量，男装是米白色衬衫配浅咖色九分裤，女装同色系，只是裤子变成了前开叉的裙子，长度刚到小腿肚。
晓妍看着镜子里的傅司言，突然就笑了起来。
“笑什么？”傅司言问。
晓妍还没来得及回答，服务员走了过来，笑着说：“两位穿上太合适了，比我们产品手册上的模特穿得还好看。”
傅司言对着服务员只神色淡淡地点了下头，转向晓妍时面上神色马上温柔起来，“觉得可以吗？”
“嗯，就买这个吧。”
“好。”
两个人进去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服务员殷勤地等在更衣室门口一一接过衣服，叠好装袋。
付了款出来，傅司言才想起刚刚的问题她还没回答。
“你刚刚笑什么呢？”
晓妍勾着他胳膊，示意他低下头来。
他忙把耳朵凑过去。晓妍笑眯眯地说：“傅老师不会是吃醋了吧？”
傅司言故作淡然地问，“吃什么醋？”
晓妍抬眼看了看他脸上的神色，心想难道自己猜错了。
小姑娘眼睛从他脸上转了一圈，转而瞄向他耳朵。傅司言顿觉不好，这耳朵可是他控制不了的。
晓妍嘻嘻笑着指指他耳朵，“傅老师别想骗我。你就承认了吧。”
傅司言无奈地摸摸微微发烫的耳朵，小声说，“是，行了吧？”
“真是的，连穆老师的醋都吃～”晓妍嘴上这么抱怨，脸上表情却是娇俏又可爱。
傅司言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赶紧转移话题，“想去看电影吗？”
“好啊。”他们在国内还没一起在外面看过电影呢。
结果电影开始没多久，晓妍手机就开始震个没完。
打开一看，一大堆未读微信。
有本科班级和研究生班级群的，也有本科宿舍群的，还有一些同学单独给她发的。
都在问她和傅司言的事情。
晓妍纳闷，这事上午悦姐就说了，怎么这会儿大家来狂轰滥炸了呢？
她犹豫了会儿，在本科宿舍群直接问了句：姐姐们，这是怎么了？
云非：妍妍你出息了啊！你真要当师母了？
任欣：妍啊，到底真的假的？你们只是碰巧遇到吧？
云非：都有图有真相了。情侣装都穿上了。
晓妍：什么啊？
下一秒，梅宜发了张照片进来。正是晓妍和傅司言刚刚在店里试衣服的照片。看得出来是隔着玻璃从店铺外面拍的，巧好拍了他俩在说话的侧影。
晓妍吓一跳，忙问：这谁拍的啊？
梅宜：传来传去已经不知道谁第一个发的了。关键是，我们妍妍真的厉害了！
云非：快说，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晓妍面上发窘，想了想，回了句：现在不方便说，我在看电影。
云非发了个满嘴狗粮表情包。
任欣：是你在看电影还是你们在看电影啊？
晓妍：姐姐们，改天再说哈。
晓妍发完马上把手机从震动模式改成静音模式，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怎么了？”傅司言握住她一只手捏了捏，小声问道。
晓妍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被发现啦。”
傅司言不解地看她。
晓妍只好继续解释：“我们刚刚试衣服的时候被人拍到了。”
“没事的。”他拍拍她手安抚道。
“嗯，先看电影吧。”
这场电影晓妍看得心不在焉，傅司言倒是一直很投入。
出了电影院，晓妍把手机调回铃声模式。顺便看了眼微信，又有很多未读信息。
“哎～傅老师你说我要不要发个朋友圈说一下啊。”
傅司言想了想说：“不然我来发吧。”
“啊？这样不好吧？”
“我朋友圈没几个学生，而且也没人敢来问我这种事情。”
“那要发什么啊？”晓妍还是有点发愁。
“等我想想，想好了再发。别担心，我们先去吃饭吧。”
“哦。”
在外面吃过饭，两人终于回了小公寓。
晓妍去洗澡前傅司言问她要了被偷拍的那张照片。
片刻后，晓妍洗完澡包着头发走了出来。
傅司言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澡，走到浴室前转过头来说：“我已经发好了。”
“那么快？”晓妍忙拿出手机，慌慌张张地解锁，又是更多的未读信息。
傅司言笑着跨进了浴室。
晓妍点开傅司言朋友圈，只有一条。配图是他们被偷拍的那张照片，简简单单配了一行字：我们才刚刚开始……
“原来傅老师也会撒谎。”晓妍自言自语，转念想到这两天两人之间的亲密无间，又联想到三年前的那天晚上他在她耳边承诺说会等她毕业，脸上顿时如火烧。
所以，傅老师是这个意思吗？啊，这也太羞耻了吧？
晓妍一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又用微凉的手背往脸上贴了贴。
还好，还好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她点了几条未读信息大致看了看。傅老师朋友圈的截图已经传的人人皆知了。
大部分人都表示很震惊，但还是恭喜她。也有人开玩笑地表示十分羡慕嫉妒恨。
她存了一张别人截好的图，咬着唇犹豫了半晌，配上了差不多的内容：我们真的才刚刚开始。
这才一咬牙点了发表，然后迅速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傅司言洗完澡出来就见沙发上的小姑娘湿着头发，正红着脸坐那儿发呆。
“怎么不擦头发？”他走过去坐在她身侧，把手里的毛巾包在她头发上轻轻地擦。
“傅老师～”晓妍握住他手腕转身面对他。
小姑娘眼里含着一汪水，娇羞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捧着她脸亲了亲她眼尾。
“怎么了？”
“我看到了。”晓妍小声说。
“什么？哦，朋友圈吗？”
“嗯。”
“这样发可以吗？”
晓妍点点头，“就是……”
“嗯？”她说得太小声，他低头凑过去仔细听。
晓妍伸手勾住他脖颈，小声在他耳边说：“这也太羞耻了吧？”
“怎么……”他想问怎么羞耻了，问到一半恍然大悟。天知道他发的时候可没这个意思，只是想尽量减少流言蜚语，所以撒了个小慌。
在他看来，这本来就只是两个人的私事。虽说学校有这样的规定，但这规定主要是预防师生之间因为有了感情而出现学术舞弊。而他并不是她的导师，根本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眼下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心里难免有些不忿。
另一方面，他不觉得自己的私生活有必要向大家一一交代清楚，之所以发这条朋友圈，不过是不想让小姑娘一个人承受这些。
所以才撒了这样一个小慌。没想到小姑娘是这么想的。大概在她眼里他一向是个正直可信的人。
他心里有点惭愧，但马上又品出点不对劲来。
“我没有……”话说到一半，对上小姑娘羞涩又疑惑的眼神，他便有点说不下去了。算了算了，就当是那个意思吧。
晓妍松开他，抬眸看了看他耳朵，笑着说：“傅老师别骗我了，你耳朵都红了。”
“嗯，是。”他继续手上替她擦头发的动作。
晓妍配合地坐好，脸上满是小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