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的萝卜
结束了上午的辩论会后，傅司言在食堂匆匆吃过午饭，接着驱车出了校门。
一路开到了傅爸爸做玉石生意的朋友齐叔的工作室里。
“傅老师您来了。”前台小姑娘热情地打招呼，“老板在里间切石头呢，您进去吧。”
傅司言：“好。”
傅司言熟门熟路地转了进去，见齐叔正盯着手下的师傅开石头，便站在门边静静地等着。
齐瑜看师傅成功切出计划中的几个手镯片来，终于舒了口气。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傅司言。
傅司言：“齐叔。”傅司言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司言过来了，店里转转？”齐瑜走过来拍拍他肩头。
傅司言：“今天不转了，来麻烦您个事儿。”
“客气什么，要什么样石头？我给你找。”
傅司言：傅司言面上有点不好意思，“想做个小东西。”
傅司言：他掏出裤兜里的盒子，拿出小兔子挂件。“您还记得这个吧？”
“记得记得，这还是我自己动手做的。怎么？料子有问题？”
傅司言：“不是，您看的料子怎么会有问题。我想给它做个配珠。”
齐瑜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送女孩子？”
傅司言抿唇点点头。
“好啊，没问题，包我身上了。你小子可终于动心思了。你爸嘴上不说，心里早急死了。”齐瑜开心地拍了拍傅司言肩头，“走，要做什么样的？咱先去挑料子。”
他说罢走到一张工作台前坐下，指指边上的凳子，示意傅司言坐。“小刘，把昨天买的料子拿来。”
很快叫小刘的学徒拿来了一盘色彩艳丽的红沁和黄沁小原籽。
傅司言心下感动，他明白这种配珠一般都是拿边角料做。齐叔能拿出原籽来给他挑，真的是十分看重两家人的交情了。
“这是昨天淘的原籽，这颗怎么样？当时看着颜色艳丽就收了，回来就发愁这么个小东西不知道拿来做什么好。这下好了，就做个萝卜形状的珠子吧。”齐瑜拿出一颗大概和女人食指指甲盖差不多大的红沁原籽，不管是艳丽的颜色还是圆鼓鼓的样子，都十分讨喜。
傅司言心里清楚这样的小石头完全可以做个包金女式戒指，拿来做配珠真的是大材小用了。他没有说太多的客套话，心里承了这份情。
傅司言：“谢谢叔，就这个吧。有碧玉的边角料吗？劳烦雕刻师傅雕个立体的萝卜叶，中间打孔，回头和珠子穿在一起。”
齐瑜笑眯眯地揶揄他，“这可真是费心思了。能让你看上的，一定是个好姑娘。”
傅司言：“嗯，她是很好。”想起小姑娘他就忍不住脸上挂了笑容。
“行!你坐着等会儿，我给你做，晚上可得请我吃饭。”
傅司言：“谢谢叔。”
“跟我客气什么。我这就去弄，你随便看看。”
傅司言：“好。”
傅司言起身去了前台，让前台给他找了暗金色的玉线，又要了常用的编绳工具，这才找了个空着的工作台坐下来，耐心地编起挂绳来。
傅司言微抿着唇，专注地盯着手里的细线。白皙修长的手指动作熟练又优美。
很久没有编绳了，有点手生，他花了半个多小时才编完。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走到齐瑜工作台边上静静地看他雕石头。
一直等到天色将暗才基本完工。
“还没抛光，你看看还要改动吗？”
萝卜珠和萝卜叶在他掌心里，小小的，却非常精致。
橙红色的萝卜搭配碧绿的叶子，颜色鲜艳又活泼。仔细看还能看到萝卜和叶片上的纹路，可见雕刻的人是用了心思的。
傅司言：“谢谢齐叔，您的手艺没的说的。”
“那我们先去吃饭，我让小刘去抛光。吃过饭就能拿到了。”
傅司言：“好。”傅司言把小东西小心放到齐瑜手里。
两人一起去附近的餐馆吃了饭，期间齐瑜没少打趣他。
傅司言也不生气，只笑着应对。
吃过饭，两个人往回走的时候，齐瑜忍不住拍拍他肩膀，感慨道：“突然就想起你爸年轻时的样子了。你爸追你妈的时候，我还在跟着我爸学手艺呢。你爸那会儿求着我爸给你妈雕了个兰花牌子，送你妈的时候还装出一副随便买的样子。”
傅司言：“我知道那个牌子，我妈一直都戴着。”
“你别学你爸，小姑娘都是要好好哄着的，千万别口是心非。他追你妈那会儿吃的苦头都是自己折腾的。”
傅司言：“嗯。”
傅司言点点头忍住笑意。原来父亲以前是这样的，他还以为从始至终都是和母亲和和美美的。
回到工作室，果然已经抛好光了。
“这个小东西有点皮，我手工抛的。师傅您看行吗？”小刘把小萝卜珠递给齐瑜。
傅司言：“不错，司言你看呢？”齐瑜把珠子递给傅司言。
“我相信您的眼光。”傅司言没接。
“小刘拿个袋子装起来吧。”
“好。”
小刘离开了一下，很快回来了，伸手把一个暗红色缎面带抽绳的小布袋递给了傅司言。
“叶子也在里面了。”
傅司言：“谢谢。”傅司言真诚地说。
“您客气了。”
傅司言：“齐叔，我知道给您钱您肯定不要，我以后常来请您吃饭。”
齐瑜摆摆手，“你忙你的，有空来看看我就行。你可争气点，叔等着吃你喜酒呢。”
傅司言：“行，我努力。”
“好，我等着。对了，让燕子给你拿根绳穿上吧。”齐瑜说罢准备招前台小姑娘来帮忙。
傅司言：“不用了齐叔，我自己行。”
“我怎么把这给忘了？你这编绳还是搁我这儿学的呢。行，那你自己弄吧。”
傅司言：“齐叔，那我先回去了。有空再来找您一块喝茶。”
“行，下次把人一起带来。”
傅司言有些犹豫。
“这是舍不得带出来给我们看？”齐瑜揶揄他。
傅司言：“不是。”傅司言有点不好意思，“她还小，我还没跟她明说。”
齐瑜一脸惊讶，想要说点什么，又觉得时代不同了，而且司言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便点点头，“那叔等你好消息。”
傅司言：“谢谢齐叔，我走了。”
“路上小心。”
傅司言：“好的，您别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