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邬善15

“公子，回来了？”

“嗯。”邬善看起来有点狼狈，衣服有些皱，书童想问，被邬善制止，“去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公子。”

邬阁老见邬善回来，问了一句：“今日去哪里了？”

“和阿音去城东骑马。”

“你是男子，她是女子，你如何能跟她私下来往？”

邬善沉默片刻，抬眸直视邬阁老：“我喜欢阿音，我想和她来往。”

“你……”邬阁老一拄拐杖，“她是黔国公府大小姐，是少年女将军，将来是要回黔国去的，你如何能喜欢她？”

“我喜欢她有何不妥？”

邬阁老一噎，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喜欢她，并无不妥，只是你可曾想过，她是鹰，不是这京城里囿于宅院的小姐，她有广袤天地，你能束缚她？难不成你将来要跟着她去黔国不成？”

“我自然不会束缚她。我会和她成为一样自由潇洒的人。将来跟着她一起去黔国并无不好。”

邬阁老大怒：“幼稚！你将邬家前途置于何地？”

“爷爷，我是邬家公子，我世世代代都是邬家的后人，我将邬家置于血脉之中，永远不可能分离。”

邬阁老脸色略略缓了缓，却依旧不满。

“我知道爷爷属意我娶一个端庄守礼的大家小姐做夫人，将来与我一同撑起邬家。”邬善直直看着邬阁老，“可我见过这般的阿音，怎么会喜欢上那样女子呢？”

“爷爷不是也很喜欢阿音吗？难道不想让她与邬家结亲吗？”

“我是很喜欢阿音。”邬阁老道，“只是……”

“爷爷，邬家的前途不是只能在京城。”他坚定地看向邬阁老，“爷爷和我在哪里，邬家的前途就在哪里。”

邬阁老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邬善：“这话是谁教你的？”

“是德真自己想的。”

邬阁老：“你不是成天脑子里只有木工吗?还有功夫想这个？”

“认识阿音之后，想了许多。”

“为何？”

邬善微微一笑：“阿音有点憨憨的，我要是不多想一些，以后我们俩怕是要被别人欺负死了。”

邬阁老：……

“她那是大智若愚，哪里叫憨？她打起仗来八百个心眼子。”

“爷爷怎么胳膊肘向外拐？”

“那不是我未来孙媳妇？说什么向外拐？”

邬善笑了，伸出手来，握了握邬阁老的手，邬阁老欣慰地叹了口气：“也好，你们早日成婚也好。”

邬善：……

邬阁老：“怎么？”

邬善：“阿音还不知道我喜欢她。”

邬阁老：？？？

*

邬善把邬阁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被邬阁老嫌弃邋遢，赶去沐浴。

书童早已把热水准备好，邬善脱了衣服坐进浴桶里，靠在桶壁上，书童要来帮他搓澡，被他支开，书童只好拿着换下来的衣服退下。

热水被邬善撩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邬善靠在桶壁上看着清澈的水下，有些脸红……

不听话的东西。

什么时候都好抬头？

他撩水的手碰了碰，就被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他边念着“非礼勿思”边握住……

山间所见美景尽数展现在眼前……

……

……

书童在外守着，听见公子沐浴的声音比往日大一些，还能听见公子是不是发出一两声声响，他心里疑惑：难道公子在山间受了伤，此刻沐浴碰到伤口忍不住痛呼出声？

可怜公子一身细皮嫩肉，伤了可怎么好？

……

时间越来越久，书童觉得水可能都凉了，这才听见公子唤他去收拾。

他走进去，公子已经换好了寝衣，有些慵懒地躺在榻上，他从未见过公子如此闲适的表情，一时有些不适应。

等进了浴房，他打扫浴桶时，微微凑近了看，就觉得水面好像飘着什么东西……书童仔细研究着……

外面公子的声音响起：“把水倒掉，不要磨蹭。”

书童还未研究出什么，连忙抬起身：“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