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李莲花03
“……仙气。仙气。听说神仙都是靠仙气填饱肚子的，不用吃饭。”
李莲花又瞧了她一会儿，收回视线，没再说话。
阿音忙着转移话题：“李莲花，你怎么不添柴火了？都要灭了。”
李莲花站起身，又看了她一眼，从灶台边拿了一块抹布，垫着手把锅盖拿起，道：“已经熟了。”
阿音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
“开吃开吃。”
两人坐在桌前，阿音正拿着筷子给两人分鸡，李莲花扣住碗口：“我不用，你自己吃。”
“你不吃，你炖了干嘛？给我吃吗？”她一脸无语，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李莲花：“该聪明的时候又不聪明了。”
阿音夹着一个鸡腿，不高兴了：“你骂我？”
“夸你。夸你懂礼貌。”
阿音点点头：“我确实是很懂礼貌的，我们这一族，很少有像我一样懂礼貌的……人了。”
李莲花笑了笑，没说话，低头扒饭。
阿音慢腾腾地啃着鸡腿，边啃边看李莲花，看了一会儿，咽下嘴里的鸡肉，说了一句：“我为什么觉得你很熟悉？好像见过你一样。”
李莲花夹菜的手一顿，他中毒之后，武功半废，捡回一条命来，相貌已经大改，只剩一点轮廓还和以前有几分相似了，没想到她能记得。
他道：“错觉吧。我长得挺普通的。”
阿音：“普通人没你这种病痨鬼一般的气色。”
李莲花筷子一放：“我请你吃饭，你还骂我？”
阿音眨眨眼睛，啃了一口鸡肉，嚼了几下，顺便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回答他：“我骂你了吗？我这就是打个比方，‘病痨鬼的气色’就是那个比方。”
李莲花：……
吃过饭，很懂礼貌的阿音主动提出来要洗碗，李莲花看了看她身上这价值不菲的红色衣裙，阻止她：“还是我来吧，待会儿把我的碗打了倒是不要紧，再把你裙子毁了，我可赔不起。”
“没关系。”阿音想，碎了可以复原，脏了可以清洁术，有什么打紧？不能让主人家觉得自己不懂礼貌，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伸手去拿碗盘，李莲花已经捧着碗盘往厨房去了，阿音“哒哒哒”跟在他身后，坚持道：“不帮你洗碗，不礼貌。”
“别人拒绝的情况下，还硬要坚持己见，这才是不礼貌。”李莲花已经挽起袖子伸手进盆里洗碗了。
本以为她会继续反驳自己，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台词，可对方却突然安静了下来，盯着他的胳膊不放。
皮肤苍白，肌肉退化，十年了，胳膊上那个牙印却还没消。
阿音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那个牙印上，好像有微弱的狐毒，最重要的是，这狐毒，来自她，她能认得出来。
李莲花不顾自己的手是湿的，把袖子往下拽了拽，说了一句：“狐狸精咬的。”
阿音倏然抬眸看他，狐狸眼中全是惊讶。
李莲花这才察觉自己的解释反倒起了反作用，连忙补充道：“门口那条狗，狐狸精，咬的。”
阿音却不信，门口那条狗是真的狗，他的胳膊是狐狸精咬的，就是自己这条绝美的狐狸精。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面皮微微泛红的李莲花，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男人，我曾睡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