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护送3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木制楼梯下了船舱，寻找回话的人。点上蜡烛，创舱里也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遗体，船长再次喊话，后墙角落了传来了哼哼唧唧声。他们走近，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正躺在几条麻袋间，那人发现有人靠近，先是恐惧地望着，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发现是端着蜡烛的陌生人，然后双臂动了动，看样子想用胳膊肘撑起来，结果却没力气。

“他如何？”船长问。

安溪看着他的皮肤，回答道：

安溪：他没染病。

船长心安，又问道：“那受伤了？”

安溪把蜡烛放在木板上粘牢，发现此人的脖子上有伤口，血液流出不少，沾到了下面的麻袋上。那人哼哼唧唧地招手，看样子是在求救。

“先把他送到上面吧。”船长建议。

两人让他横躺在麻袋上，然后一前一后揪着麻袋的四角将他抬到了甲板上。外面亮光一照，伤者久处黑暗，赶紧闭上了眼睛，等过了一阵子适应过来，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安溪看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被血凝固了，没有新的血液流出，可是伤口可能会感染，得处理一下，而且此人嘴唇发干，想必有一段时间没喝水了。船长吆喝人送一壶水过来，然后蹲下来察看伤者。

伤者张嘴，轻轻地对船长说着感激的话，又感谢上帝，可是随着安溪蹲下来，他在明亮环境中看到他的样子后，嘴巴立马张大不说话了，眼神里满是恐惧，并忽然支撑起身体来，向后退去，像是要离着安溪远远的，可是体力不支，胳膊肘支撑不住，他又一头撞到了甲板上，差点晕掉，但还是努力爬着。

“你咋个了？”船长不解。安溪也觉得自己长得没那么难看。

随着水壶送来，船长靠近，给他递水喝。伤者倒是不含糊，看到水立马举起来喝了起来，可是没喝完，就咳嗽起来，伤口开裂了一些，有新的血液流下来。

安溪：不要剧烈动弹。

安溪警告他。

可他不让安溪靠近，总是防着他，躲着他。船长再三询问，伤者才含混不清地讲了大概。

他们是从亚历山大城出发的，往卡斯蒂利亚运送香料，可是在出发前有一个全身黑衣的少年要求搭船，船长收了钱就同意了。结果上了船之后，那名少年在夜幕里摘下了黑色围巾，说想喝他们的血，并叫他们自己抽签，排好顺序，等着他一个个收拾。一开始没人相信，船长还说他疯了，要把他扔在海里去。结果少年轻而易举就把船长的脑袋给摘了下来，扔到了海里。其他人大惊，哭喊着饶命，而少年并不杀他们，只是叫他们轮流给他供血而已，有那么几个人说他是怪物，死也不给他血喝，少年倒是不杀他们，也不喝他们的血，却提起一个笼子，里面躺着好多只老鼠。他把那个几个不配合者赶到一个房间里，然后放出老鼠，任由老鼠咬他们，然后锁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