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卡米拉4

夏树：符合自然法则，符合时代特征，顺之者正义，逆之者邪恶。

夏树继续为自己改进说法。

卡米拉点头，像是认可他的说法，但还是说道：“奴隶时代是当时社会发展阶段的自然选择，在我曾经呆过的古罗马时期，奴隶主奴役其他民族属于正义所为，奴隶为了自由反抗压迫属于邪恶所在，是吗？”

夏树当然不认可这种说法，于是问道：

夏树：那你对正义有何解释呢？

卡米拉从来不相信正义，也不愿意探讨，她的理念就是自己活得好就成，不过眼下她得阐明一下观点，于是斟酌词句道：“人类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有利于自己的因素便是正义，不利于自己的因素便是邪恶，所以说，人类的正义也只是满足自己欲望的托词而已。所谓正义，纯粹是主观性的看法。说到底，只要自己快乐就好。通过奴役他人居于人上人，借助万物获得更多的资源，享受更好的生活，这是人类发展史的本质。”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到夏树没有反驳，于是总结道：“所以，我们吸血鬼之于我们手下的受害者，跟你们凡人之中的一部分人之于另一部分人，手段虽有差异，但本质是相同的。哪怕你消灭一半邪恶人，剩下的一半善良人依然会分化，你再消灭，情况依然如此，难道你乐于看到最后只剩下自己？恐怕到时候，你就是最大的恶。”

卡米拉的话语倒是出乎夏树意外，也无力反驳，

夏树：人类内部有邪恶存在，我不会否定；但吸血鬼作为另类生物，对人类整体而言属于邪恶，我不能放之任之。

“多么自私的人类哪！万物属于地球，可地球不属于万物。”

夏树：人类作为万物之长，进化至此，可不是为了给你们做食物。

“也许在羊群里，也有这样的想法，它们觉得自己进化至此，应该不是为了给人类当食物。”

夏树想起当时拉米娅也提过同样的问题，她说无论人类，还是吸血鬼，或者是其他物种，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大家都为了自己的生存，然后有目的地或无意地伤害到了自己的食物。而自己反驳说人类是牲畜的饲养者，养育它们，保护他们，甚至用各种手段促进它们的繁荣壮大，于它们是有利的，当然也自然有权利处置自己的财产；像虎狼，自己不饲养，却偷袭人类的牲畜，最终目的是减少了它们的存在，于它们是有害的。拉米娅最后问到如果人类可以豢养羊群，增加它们的繁殖，然后再吃掉它们就不算邪恶，那如果吸血鬼圈养人类，定期抽血采食，是不是也是理所当然呢？

当时的自己无以回答，反而陷入自己设置的逻辑怪圈。他开始觉得，谁吃谁并不能成为判定谁属于更高级的判断标准，那时他就疑问决定人类站在万物之上的无懈可击的理论到底是什么呢？

而现在，他有更好的回答，于是夏树说道：

夏树：人作为生物，并不只是吃睡繁衍，他们有更多的好奇心，他们的存在可以更高层次的认知宇宙，记录世界，而牲畜不能，所以它们为人类而死最终效果是让宇宙得到更多探索，所以人食牲畜便是正义。可你们吸血鬼除了吸血享乐，对认知世界，挖掘真理，有何贡献？所以，你们对人类的伤害是邪恶的，根本无法与人食牲畜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