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教堂2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如果神父说会，少年必然会动手杀他，或至少做出杀他的样子，而到时候上帝不显灵，岂不是说明自己不够虔诚，或者说上帝对自己虔诚的信徒不管不顾，从而辱没了上帝的荣光；说不会的话，必然更是暴露自己不虔诚，也不相信上帝，说明上帝竟然让恶行当道而不管，那更可怕，从而也玷污了上帝本身。神父最后依然低着头，闭着眼絮絮叨叨：“不可试探主你的上帝，不可试探，不可……”

安慈：不可试探？

安慈轻巧地问了一句，

安慈：真是有趣！若真有上帝，我只要喜欢，也会杀给你看。

神父睁开眼，偏过脸来认真地对着安慈，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眼瞧着对方，脸上没有怒气，只有同情，他又说道：“不可试探你的上帝，不要试探神存不存在，不要试探你喜欢的人爱不爱你。”

安慈：闭嘴，老蠢货。

安慈反而生气了，声音震得神父浑身战栗了一下。安慈走下台阶，对着小童说道：

安慈：这位神父想为上帝捐躯，之后你可以帮他如愿。

小童不说不答，只是认真点头，样子显得滑稽。

神父又说道：“要爱着你的上帝，悲剧常在，伤心常有，但不要记恨。”

安慈真想拿一团马粪塞到这个神父的嘴巴里，清洗一下他那浑浊的大脑，不过另一方面，他觉得这位老头儿还蛮有风骨的，便没有打算对他行使各种残忍的酷刑，最后安慈倒是静静地问道：

安慈：说不定上帝本人也是吸血鬼，站在恶魔那一边呢。

神父摇头：“上帝并不选边站，他站在善行那一边，他会欣喜地看到恶人行善，比看到好人行善更高兴。”

安慈不愿意落得下风，

安慈：或许就是上帝来要我杀死你，并称之为善行。就像你们教会杀死吸血鬼，并称之为实现上帝荣光一样。

神父点头，“上帝自有明断。”

安慈自忖能言善辩，今日竟然拿一个糟老头子没办法，也就不再发问了。最后他说道：

安慈：放心，我不会杀你。你还要帮我把猎物引过来呢。

等了有一会儿后，阿娅回来了，神父被强迫允许后，她走进了教堂。“人我请过来了。”她说。

安慈：嗯。

安慈不急不躁。

“夏琳真的会来？”阿娅问。她觉得这个陷阱太过明显，一眼就被看穿。

安慈：那个叫天翼的家伙，能看到很远地方发生的事情，他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安慈解释说。

当然阿娅所忧心的不是这一面，安慈感觉出来了，他问道：

安慈：在一个具体的亲人和不认识的普罗大众面前，你是如何选择的呢？

阿娅避而不答，而是拿夏树说道：“如果是她哥的话，恐怕是后者。

安慈：但我打赌夏琳会选择前者。

教堂里发生的一切都被外面杉树上的一只猫头鹰看得真真切切，等神父被捆绑起来之后，它忽闪着翅膀，向着教堂一旁的明月大酒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