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转变2

安溪：那伊凡呢？

安溪本来不想理他的，但还是气恼地反问道。

安慈：我们双方的牺牲品，何止伊凡一个人呢。

安慈不在乎地说道，

安慈：历史向前发展，有成功者，有失败者，也有无数的牺牲品。

安溪可没有安慈的这份历史觉悟，针对安慈说道：

安溪：父亲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那你的罪有应得在哪里呢？

安慈伸出手，做出欢迎状，

安慈：我时刻等着。

论口水仗的话，他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伶牙俐齿的安慈的对手，只好示弱般地问道：

安溪：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安慈：如果说是为了你，你愿意相信吗？

安慈不正经地开玩笑道。

安溪不说话了，因为他无法分辨安慈所言的真假，实际上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相信安慈什么了。

安慈从桌子上溜下来，弯腰环抱安溪，轻轻说道：

安慈：没有你的守护，我成长了很多，我怀念小时候，无论走多远，你都会去找我，直到有一天，我走得太远，你再也没跟上。然后我们的道路，就再也不同了。

安溪闭上了眼睛，当初离开家乡去威尼斯求学的时候，最舍不得的就是安慈，因为安溪觉得弟弟不太会融入他所生活的时代，师傅科维努斯就对自己说：“此去南方，你会有很多年见不到他了，你俩会成为陌生人。”师傅说得对，内心深处，自己还爱着安慈，可是自己再也不了解他了。

安慈把脸埋进哥哥的胸膛前，清嗅着说道：

安慈：嗯，还是熟悉的气味。

安溪摸着他的头发，劝阻道：

安溪：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任何人。

安慈头也不抬，面孔贴在对方的衬衫上，嗡嗡说道：

安慈：而我不想和这个世界和解，只想吐口唾沫。

安溪：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觉得快乐吗？

安溪相信，任何伤害别人的举动不会给施害人带来幸福的，而且，也没有人会天生追求痛苦。

安慈：伤害世界，给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存在感。

安慈回答。

安溪觉得安慈的这个回答好像是发自真心，可是说到底，对方还是没有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缘由。他忽然感觉到，安慈所做的一切都是给自己看的，包括伤害自己身边的人，都是由于某种对自己的抱怨与仇恨。也许自己的死会是一切的终结。

安溪：审判的时候，我会认罪，等待我的估计是死刑吧。

他这么说，等待安慈的回答。如果安慈愿意想办法解救自己，那就说明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安慈并不想杀害自己，只是单纯地伤害自己罢了。那么，只要自己死了，安慈失去了能够见证他的对象，也许就会收手，不再对伤害这个世界怀有那么高的热情。

安慈：死亡，我无数次幻想过，那真是一种奇妙的解脱。

安慈仰起脸，一脸陶醉地说道，

安慈：但是……

安溪听到这里，知道安慈肯定不会这么叫自己轻易死掉的，肯定还有更为邪恶的计划。而事与愿违，只听安慈说道：

安慈：我现在还需要利用你。

对方退后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注射器，里面注满红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