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
他查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张景静则有些漫不经心。
尸蟞这个东西,据说在古墓可以生活千百年,主要食物是死尸的内脏,也会钻入生人的身体,世人都说他们是盗墓贼的克星,墓主也很爱饲养它们作为守护死后世界的一道防护关卡。
实际上,只要有合适的工具在手,普通的尸蟞对人造不成任何威胁。而真正恐怖的是尸蟞群,看眼前人腰腹间扯开的血肉模糊的切面,显然是遭到了一群尸蟞的围攻,最后被硬生生扯断了尸体。
地上还有一道黑色血迹,是拖拽尸体的痕迹。不难猜想刚才那只尸蟞可能就是尸蟞群的头领,所以独自拿走了一半的战利品。
张景安拿着匕首翻动尸体,看着脊背后出现的青色尸斑道:“死了约2个时辰了。”
张景静若有所思道:“估计这个墓里的盗墓贼也都被清理干净了,走吧!”
又走了一会,张景静伸手拦住他,盯着眼前幽深的黑道:“有机关。”
话音刚落,“唰唰唰”甬道两边石壁上的灯台被自动点燃,幽蓝的火光照亮着
张景静从腰间拿出几颗狮子,带着内劲的手指轻弹,石子咻咻咻的打在了不同的地砖上。
下一刻,平静的甬道咻咻咻,当当当,咔嚓咔嚓,墙壁射出无数的箭矢毒针,地砖下弹出无数和人一样高的铁锥,最后一节地砖还坍陷出一个黑黝黝的深坑。
一丈多远的深坑对两人来说如若无物,他们轻轻一跳越了过去,向内走去。两人走后,墙壁下的机拓运转,毒针被对面墙壁的针孔回收,地坑被一片方形砖填满,不一会而这个通道恢复成原来,仿佛没有人经过这里一样。
不一会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极开阔的墓室,也不能说是墓室应该说是巨大的山洞。
山洞足有百丈来方,中间修筑着层叠的台阶,逐步向上递进,最顶上是一个圆形的小台。小台上的角燃着八盏长明灯,每只足有半丈宽,庞大的灯座体积如一个巨大的火堆,火光也使他们清晰的看到了整个墓室的景象。
这地方不像是个墓室,反而更像是某种古老的祭坛,石台上,台阶上处处雕刻着玄奥复杂的图案。
那小台的中央,一座青铜棺位列其中,表面雕刻着一些模糊的符号和图案,受尽岁月的侵蚀,有些地方已经磨损,但也不损它的精美神秘。
四周陈列的年代久远的器皿,整整齐齐的摆在石头砌成的置物架上,陶器,青铜器,石器还有不少精美瓷器,期间间或或夹杂的是白色头颅堆叠起的三角塔,其上结满了白色蛛网,一股诡异而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们站在旁边打量,这里距离地面极为接近,抬头望去,能看到无数细细的铁链悬挂之间,铁链间悬挂着红色福牌,上面雕刻着诡异的红色线条。透过这些就能看到洞顶上是很多巨大的树根朝下生长,如同倒挂的触手。树根表面粗糙,沟壑纵横,岁月的痕迹深深烙印其上,青苔肆意生长,一些细小的藤蔓在树根间穿梭,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不知名的灰白色虫子在期间忙碌穿梭。
“那位……在哪儿?”张景安打量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张景静口中的张家人。
张景静拽着他一把,示意他跟着她。两人绕过祭台往另一边而去,祭台底下一个类似盗洞的黑坑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伸手在肩宽的黑坑里面摸了摸然后一手托头,一手拽领,拉出来一个闭着眼,浑身似乎还有些颤抖的年轻人。
张景安看着地上人一身残破的衣服,手指轻微抖动,胸口却不见多少起伏的人影,看着这个人的身形和手腕上一颗黑痣,微微一怔,许久道:“我小时候好像见过他。”
张景静无所谓的点点头,伸手在他的后耳摸索了一下将已经破碎的易容面具小心的揭了下来,露出一张苍白俊秀的脸,才道:“原来是张景风……你给他看看身体。”从腰带间抽出一小包药粉递给他:“这是张家最好的止血愈合药粉。”
张景安点头将他轻轻扶起后一眼就看到了后背黑衣上一片濡湿,道:“后背有伤。”小心的脱下他后背的衣衫,后肩到脊椎有一道手掌长的伤口。这道伤口大部分已经结疤只有中间还留有一个圆形口子,长出一个黑色的小肉瘤,肉瘤表面纠结生长的紫色血管一鼓一缩的,里面似有活物。
张景安看着直皱眉,“这是什么?”伸手靠近那处,就感觉昏迷的躯体突然紧绷后抖了一下。
他以为张景风醒了,结果面上依旧紧闭双眼,眉峰蹙起,额间开始冒汗,他本身有些苍白的嘴唇渐渐染上了黑青色。
“别动,是毒!”张景静看了一眼也认不出他身上这东西是感染了什么,更不敢随意整治,摸了一下张景风的脉搏,看着还稍微强壮有力的跳动,只道:“别动这处,万一有变化,还是回去给族长看一下。”
她将配好的解毒药粉倒入昏迷的青年口中,那黑色的唇角随着药粉的灌入又变成了白色。
看着这幅变化张景静明白了:“这是一处类似毒腺一样的东西,他的血管和它链接,刚才你的碰触激活了它,往人体注入毒液……”
张景安点头,皱着眉,轻柔的将衣服给人裹了回去道:“我们尽快找出口出去才是。”
张景静点头,环视了这一圈地方才道:“估计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否则张景风不会被困在这里的。”
虽然如此猜想,两人还是在山洞翻找,发现这个山洞四周都是坚硬的巨大岩体,没有出口和缝隙,更是打不了盗洞。只得决定带着人按原路返回,去那溶洞找找出口。
他们将这个地宫白玉门上飞来石恢复原来,就走到了之前的溶洞中。这次张景静换了另一条通道,很快的他们听到尽头响起的奔腾水流声,再拐个角,一条地下河的出现再他们眼前。
这片空间很大,他们脚下就是一片地下河滩,而那条地下河则如一条咆哮的巨龙,川流不息的奔腾着。河水汹涌澎湃,发出轰隆隆的巨大水流声,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地下空间都在随着水流的节奏颤抖。水花在河面翻腾跳跃,形成一道道湍急的旋涡,仿佛要将一切卷入其中。喝水撞击在河滩上的岩石上,溅起高高的水花,四散洒落。
张景静,张景安有些脸色难看,河水湍急他们倒不是很怕,怕就怕会将昏迷的张景风弄丢了。
腰带间的铃铛轻轻响起,张景静听着铃音的意思后下定决心,对沉着脸的张景安道:“水道应该与外界河流相连,表面河水湍急,倒是最下面的暗流旋涡不大,我们只能从这里出去,你能闭气么?”
“能。”张景安虽然疑惑但也坚定的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背后昏迷的张景风问道:“他怎么办?”
“他不用,即使昏迷了他体内的潜意识会自动更换呼吸方式的……下去后,你紧紧跟着我。”
“……好。”
“接下来的水路耗费的体力巨大,你把竹篓里剩下的饼子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