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赖潇泽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我的衬衫被打湿。他默默地流着眼泪,抽泣的声音传入耳朵,我心里感觉到窒息。
“潇泽,道理你都懂的,是不是?我们这个年纪感情稳定才是最重要的…”我说。
“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不选我?”
“潇泽,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要有结果,对吧?”我说。
“我心里好难受…”他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我的怀里啜泣。
我的心里有太多的自责与内疚,也许我早该在很久之前掐断这段感情的火种。我心里的好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从夏运会开始吧,我没有办法抗拒他的感情和他的魅力。
他和我是很像的人,做事果断,没有太多的情绪,看起来人畜无害,一旦伤及自己的利益,才会露出爪牙。只是我们和其他商人的区别在于,心底尚存一点儿柔情。对家人的,对朋友的,对爱人的,这份柔情是我和他的共鸣。
“潇泽,对不起。”我说。
“相逢情便深,恨不相逢早。桑梓啊,我该怎么活下去呢?”赖潇泽说。
“对不起,潇泽,我们以后别再来往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太过了然,再接触下去也只是有害无益。
“好,我在北京给阿姨联系了一个刚从美国回来的治疗抑郁症的医生,我把联系方式发到你微信,你就把我删了吧。”赖潇泽说。
“好。”我没有再说什么,擦干泪转身回到了饭局上。
原来这一生我们会遇到很多心动的人,唯一二字只是年轻人对爱情最美好的期盼。原来支撑着相守二字的,不仅仅是对爱人的爱,还有对自己的约束。
晚上到家时已经十多点了,秦榷还在客厅等我。看见他的时候,我心里竟有些酸涩。我怎么能生出二心来呢,我怎么会对别人动心呢?还好,还好一切已经结束了。
我钻进秦榷的怀里,眼里噙着泪:“秦榷,我们结婚吧。”
他愣了一下,抱住我说:“好。”
秦榷的剩下的两部影片戏份不多,我也从若未辞职,我和他便安心准备起婚礼来。
褚熠然得知我辞职是要结婚之后,他也飞过来帮我。
“桑梓,我好羡慕啊,终于要结婚了。”褚熠然边翻着杂志给我挑婚服边说。
“熠然,我知道我不该干涉你的事,但我们是老朋友了,有句话我还是要说。我以前不懂人为什么一定要结婚,现在我好像有些懂了。人这一辈子身边的来来往往会有很多人,但是法律规定对你有义务的也只有结婚证上的人而已。这不只是个仪式,这更是一个保证。一生那么长,我们会对很多人动心,但只能和一人相伴。这种深度契合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流逝可能与爱情无关。但他会成为你的习惯,一提到家这个字你的脑海里会浮现出那个人脸,这是安全感,也是每个人的一生所求。”我说。
“行啊,桑梓够深刻啊。”褚熠然故意说得特别轻松。
“熠然,顾总他结婚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不否认他真的爱你,我也承认在这个世界上你是他最爱的人。但是在这样的关系,你永远不是他的港湾。那个榕城的千金才是他年华逝去之后的终点,而你不过是一个他年轻时关于爱情的甜蜜的而已。”我说。
“我知道了,桑梓,谢谢你。我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褚熠然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