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
悠长的宫道之上,冬日的寒风轻轻掠过,带着几分刺骨的凉意,却幸得高悬的暖阳洒下明媚的光辉,怀庆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步履轻盈,缓缓前行。
转过一处宫角,未曾留意前方,便意外地撞入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鼻尖传来清新冷冽的雪松香,她知道是陆绥,令她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涟漪。
陆绥目光深邃低头看着她,眼底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切,轻嗅着从她身上不经意间飘散的栀子花香,抬手隔着衣料将她扶正,随即十分有礼的后退一步。陆绥眸光微动,温声道:“殿下当心。”
怀庆反应过来后含笑朝他微微颔首,嗓音轻柔道:“多谢少师。” 她眼波流转,出声道:“少师此刻不应伴在太子身侧?” 陆绥眼底极快的划过一丝微妙,神色平静道:“太子殿下正送临安公主回韶音宫。” 怀庆点了点头,轻哦了一声。
二人不着心迹的并肩走在宫道之上,一个是清冷矜贵的长公主,一个是高冷孤傲的太子少师,一向冷漠疏离的陆绥,此刻眉眼稍带上了些许微不可察的笑意,他神色平静道:“甲上,大奉已经多年未曾出过此等人才,殿下好眼光。”
怀庆轻笑了一声,微微侧头看向陆绥,红唇轻启道:“少师不必夸我,先前税银一案少师也十分关注,那日长街之上少师也与那快手有过一面之缘,少师又岂会不知他的能耐。”
陆绥眉眼舒缓,挑眉看向她,正对上她的眼眸,平淡道:“殿下举荐也好,臣举荐也罢,都是为大奉输送人才,不是吗?” 闻言,怀庆会心一笑。
二人继续行走在宫道之上,怀庆与陆绥并肩而行,彼此之间虽无言语交流,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阳光透过错落有致的宫殿檐角,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难得的温和与暖意。
湖心凉亭内,太子正在喝茶,临安气急败坏,面色不忿,太子唤道:“临安!” 临安勉强收起怒容,嘟囔道:“太子哥哥,这怀庆分明是在故意压我一头” 太子无奈道:“我看是你挑衅在先,她倒是处处给你留有余地。”
临安不屑道:“哼,谁稀罕!” 一旁婢女端来食盘,上面是精致的玫瑰酥饼,婢女恭敬道:“公主请用。” 临安摆了摆手道:“用什么用?本公主正在气头上,拿走拿走!”
婢女慌忙退下,小刚在身后小声提醒道:“这糕点是少师带进宫的,是桂芳斋的,很难买的……” 闻言,临安瞥了一眼太子,招了招手道:“欸……慢着! ”
临安挥手唤来婢女,拿起一块,轻咬一口,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她不喜甜食,但今日着玫瑰酥饼不似御厨做的那般甜腻,唇齿间充斥着淡淡玫瑰香,展颜道:“嗯,不亏是大名鼎鼎的桂芳斋的,就是比御厨做的还好吃,太子哥哥你也吃!”
太子摆了摆手道:“你啊你,哪像个公主,真是个半大的孩子。” 太子宠溺地看着临安,临安做了个鬼脸,甜甜一笑,太子不动声色道:“对了,明年便是皇祖母八旬寿诞,父皇向来以孝为先,十分看重此事,届时,不仅会大赦天下,还会在太行宫举办万国诗会,以此贺寿。宫中的太皇子皇女都为此忙碌起来了,你准备得如何?”
临安被茶水呛到,连连咳嗽:“皇兄请放心,临安已召集四方才子,为万国诗会做足准备。” 太子放下茶盏,叹了口气道:“我不想你参加诗会。”
临安疑惑,看着太子,太子不紧不慢道:“母妃一贯严格,凡事要求上游。你身为公主,宫内外大小事务,都要被与怀庆比较。母妃如此,旁人更是如此。” 临安低着头,眨巴眼睛,似乎被说中了委屈,静静听着。
太子又道:“我身为太子,已有众卿替我分忧,你可以不去费心这宫中的琐事,不必困于身份,不必事事争过怀庆。你该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太子给临安倒水斟茶,茶水热气袅袅,临安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水汽。
太子温声道:“天凉了,莫要着了风寒,让人心疼。”太子起身,将自己的披风亲手披到临安的肩头,系好了结,太子欠身,转身离开。
作者:挺心疼怀庆,临安的母妃虽然有些严厉,有些偏心,但是起码还会关心管教女儿,还有个疼爱自己的太子哥哥。但怀庆好像只能靠自己,皇后年轻时与魏渊彼此相恋,却被拆散入宫为后,所以皇后在后宫一直都是与世无争,对怀庆也是直接放养。
作者:怀庆和陆绥的感情发展会比较慢,因为他们两个性子都比较冷,把自己的心包裹着,而且因为立场原因,二人一直在避嫌,就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很克制的爱。爱意克制到极致便会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