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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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遗者·不见】

烈火与天雷仿佛为她欢唱，银月色蝎子辫在风中摇曳不止，唯有那双宛若神明般璀璨耀眼的眼眸，那精致如娃娃般的清冷容颜，那窈窕身姿和雅衣素裙，这里是她的舞台。

浴火而行，恰似新生。

却不是新生。

“你也看见了。”

“我又不是瞎子。”

倘若能有一面镜子，便能细细瞧见这位雷电尊者全然不是平日的样子，除却越发浓郁的不羁和暴躁，更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戾气。

银尘也厌烦了他三番五次地找麻烦，唇瓣微微勾起，很是不满。

“你也找不出什么优点了。”

——什么？

可正处在这种状态下的他并未察觉到半点不同，只是越发狠戾了些，冰冷的声音浮现在银尘的耳畔，被惨白的雷电掩映。

“…这只能怪你自己。”

“怪你不听话罢了。”

毒雾迷迷地吹来，不知何时已漫盖了这片地区，毒娘了娘的身姿在那雾气中依稀可辩，狡黠的目光刹那间对银尘对视，她愣了一刻。

不是这样……！

“毒夕绯，你真可悲。”

控制的力量她能看不出来？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绝不能就此停休。

好看的银眉微微蹙起，而困意则愈来愈强烈。

“…”

沉默。

方才的那些自信和傲气仿佛荡然无存，她叹息一声。

有种被欺骗的、对自己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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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是在城市里。

本该来说一切都无比安宁，可她总发觉有什么东西在悄悄靠近自己。

“你好，「拾遗者」。”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银尘几乎是下意识地甩出一箭。

后者笑着很轻松地接住它，同时也让她看清了他的模样。

飘逸的银色长发被手撩开，一双眼眸里带着一种莫名的神秘，被一副度数很高的眼镜替代，长袍束身，一眼瞧去却似翩翩优雅的公子。

“我是黎灰。”

“也可以称我为「救赎者」。”

所以…这种称呼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挺莫名其妙的。

“为什么这么说？”

可不知怎的，即便对方的精明有些令她不适，奇怪的温和感却一涌而上。

是不是好人不知道，但至少对她……

是个好人。

这样就够了。

“因为你的这次诞生，是我付出巨大代价得来。”

“哦。”

这些日子的奔波惹得那面颊越发苍白，竟多了几分楚楚可人的意味，可银眸里的清冷和高傲与生俱来，如同写进基因里不可断绝。

后者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有些怜惜和心疼。

“这些日子受苦了吧。”

潜意识让她的手直截了当撇开了对方，长长的睫毛微微暗下，恰巧遮掩眸子里的明明星光，稍斜的角度表明了她的态度。

这个人…也不那么像好人啊。

秉着猜测的打算，她随口张来便是——

“你和他们一伙的吧？”

黎灰几乎没有犹豫：“以前是。”

等等，“他们”？

银尘忽然意识到这种微妙却不可湮没的感触，对方对自己倾注的爱超绝了精明，可能恰好在于热恋之期。

“所以，我应该叫你‘阿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