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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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们出去聊。”

没有人阻拦。

他们几乎猜到，水王子是已经同银尘谈好了的。

倘若是过去，他们一定会同仇敌忾，将这个叛徒抓进禁忌之地狠狠教训一顿，然后带着不满的目光面向世王那海纳百川的包容力。

…无非是嫉妒对方的自由。

如今呢？

难道如今和过去的境地有什么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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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神凌已经做好了将矛头对准世王的准备。

银尘的小动作暂且不论，单凭世王在清楚他和银尘的关系之下依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绝对不能忍受下去。

薇夫人倒没有什么可说的，顶多是啧啧地叹息两声，但心底的不甘之意萌生早不是一天两天了。

至于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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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城街喧嚷未息，唯一安宁的是远山血色的落日，零零飞鸟穿过鳞次栉比的高楼，也漫入即将淹没的安宁之中。

在精英高中里。

月白蝎子辫少女孤立天台，肩上极轻素纱在微风中摇曳牵连，雾布从肩末成“v”形汇聚于胸口，蓝宝石饰物挂在衣上，水滴状梦蓝绸斜缠玉手。

腰细扶风，雾纱裙稍贴旋即放开，终于模糊在暗色之中，唯有一双眼眸，如星星般闪耀。

星星在霓虹中迷失，只剩下了风。

极静的，极深沉的风。

银尘将手靠在枯墙，细微风声传入耳畔，她将自己也藏入寂静。

——又是这样。

已不是第一次被蒙欺，只徒留些惆怅罢了。

不至于了。

又好像……有一点的。

这种感慨，一点一点的，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没入。

水滴石穿啊。

好烦。

有点风声啊。

好闹。

好静。

她阖了眼，沉寂在无边暗夜里。

如果就此一直坠落的话，像夕阳一样落幕的话，像那城市永不疲倦的霓虹灯麻木地闪着……

不，不是。

霓虹灯，也是有寿命的啊。

“阿尘，对不起，不要生气了，好嘛？”

武神凌？

“看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我……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再隐瞒你了！”

很恳切，很忠诚。

银尘看出来了，他并没有参与到这场游戏之中，甚至是不多的安分守己地拒绝了诱惑的法相。

“好了。”

“你不太好，我要带你去吃美食！”

银尘笑笑。

好的，武神凌果然是该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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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银尘面色倒是好了不少，玩到深夜才回了人间住处，武神凌乖乖地回了幕天阁，她又没入寂静之中。

「拾遗者」

——遗物为何？

他们说得没错，这的的确确可以算是一场梦。

一场极其美丽盛大的——

“你会得到你所渴望的一切。”

得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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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这个作为赔罪，你……不会生气的吧。”

银尘略有诧异地看向世王递来的一枚世言铠。

那是六枚世言铠中极耀眼地一枚，更因于它翩翩而飞的生动烂漫，银尘接过将它停于手心，长长的尾垂则悄悄擦过指尖。

不似鸟儿的扑飞。

像窗外青竹的生发，恣意却优雅。

“这是什么？”

“乃唤作——落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