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拾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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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依稀走出一个人来。

她接过眠辞手中的蝴蝶，依着风将它放飞。

“哎呀…现在的一厢情愿……”

“终究会埋下可怜的果呢。”

“想想你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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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到找到眠辞的答复之后，银尘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前往人类世界。

她要见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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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

微暖清风跟着潮汐的脚步，从至南的海湾吹来。

依稀可见不远处的少女拾起贝壳，精致的容颜倒映在浅浅的白浪之中。

那双眼睛，是澄澈纯洁的天空蓝。

眼睛里的那海浪阵阵，那偶起飞鸟，那浅浅碎云都化作浪漫，沉溺在亭午日色的耀眼之中。

时间仿佛静止，画面好似定格。

记忆中，仿佛所有的遗憾和可惜都瓦解开来。

连带着正午的日光。

——直至。

少女的思绪被人唤回，她小心地挽起自己的白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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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副画。

一副连环画。

它是本市有名的画家王默的代表作之一。

这副画以清新明丽的画风闻名，被展览在美术馆首位。

「拾遗者」

这是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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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头的长椅上，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来了啊。”

少女单手撑着下巴，好看的眉眼微微敛起，纱衣好似将身躯笼罩在云雾之中，与身后天空那叆叇云层相延。

素手上历历的珠玉，仿佛泛着微弱的银光，衬的那玉肌更加清明。

惊鸿的面庞上刻画些许细密的符文，月白的微光恰似神明的呼唤，一分一毫都引人心弦。

更诱人的是那气质之间的恣意、优雅，清冷不食人间烟火，却又不比那拒人于千里之外，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女落入凡尘。

“银尘姐姐？”

眠辞忐忑地坐下。

莹绿的眼眸依旧梦幻浓郁，映入点点浅浅的星芒，信徒虔诚地望着自己的神明，刹那间羞红了脸。

好美，好爱，好喜欢。

不可否认，如今的银尘的确更美了几分，失了几分曾经的冰冷漠然。

但他们都清楚。

“…找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于是乎，越看，那信徒的面色就越虔诚了些，连声语都小心了不少。

“你和黎灰。”银尘道。

“…我和黎灰绝对没有什么关系！银尘姐姐，他喜欢你昂，我也是——”

银尘：？

“不是这个。”

“你怎么会知晓远古复生之术。”

后者的神色稍稍沉默了些，但依然热忱。

语气却是冷静无比。

“浮云楼里有记载。”

“作为‘命定之人’，世界会给予ta「生命」的永恒。”

不是自由。

是永恒。

——永恒的禁锢，挣脱不开的诅咒。

银尘瞬间意识到了。

但她并不排斥留下。

只是……

“代价。”

俩人都已经进入状态，方才的客套语气早就不再。

“……”

眠辞顿了顿，绿眸刹那间暗下去一半，她选择避开问题。

“传说中「复生者」也被称为「拾遗者」。”

天色近晚。

云雾遮掩之间依稀透出一抹日光，明澈地从万里高空笔直溯下，照进俩人相谈的间隙里。

——等等。

“为什么要回答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