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他的爱

.

“果然。”

有些无奈，又不愿点明，只能如同圈圈涟漪一般，绝望地于寂寂深潭中荡漾。

直至静谧。

“尘仙子。”

身后传来斯文先生的笑语。

御王依然倚靠在宝座之上，双眸仍旧畔着窗外的那点流星。

“可惜我喜欢的一切稍纵即逝。”

有意无意地，他把话题扯到银尘身上，那双灰暗的眼眸里扑闪起光来。

零零碎碎，浅浅清清的眸光，像极了漫涌海岸的潮汐，像极了爱，生生不息。

“我想把他们都吞噬在黑洞里。”

“然后拥有你，怎么样？”

银尘：？

她开始后悔没多带几个人来了……

黎灰精神果然不正常。

时局不同，在信息闭塞的前提下，更何况——

她迫切需要得到一个答案，一个推动着她生命复启的秘密，一个不知承载了多少岁月的禁忌。

窗外的静有意无意被撩动，殿内的寂独作一派沉淀。

屈服？

不会。

“阿灰。”

尽管黎灰的风度的的确确入她心意，但如今这副主人般强取豪夺的姿态还是碍了她的眼，让她莫名有些不愉快。

不错，并非所有事情都能如愿以偿。

“你没有以前那么乖了呢。”

眉眼里那份傲气，骨子里宁折不弯的本性依然支撑着她的身躯，喜好玩弄的心思被勾起。

“如果你不听话的话……”

每一分每一处都让人莫名不满。

“我就不要你咯。”

冰冷恶劣的笑意扑面而来，她随意地落座上等，抬眸一瞥仿佛她从未在意过眼前之人，只是随意想起的玩物而已。

冷寂的城窗外依稀落些星光，落入她眼中是那样的微弱渺小。

竖琴拨动歌音曲声一圈一圈荡起，仿佛染上魔力般诱惑着眼前人。

“我想……”黎灰有些无奈。

“阿尘不会为此生气吧。”

.

“何必揣测我的心思呢。”

银尘敛眸。

既然知道她不喜欢，还要撞上枪口来问。

她可做不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只能顾及自己那点狭小的心思，即便嘴上不语，心中也是狠记一笔。

“……那，要不想想挽救之法？”

“还没问仙子来这里的目的呢。”

终于有了几分端正的样子。

“我需要得到一个问题的答案。”

“什么问题。”

两个人都是笃定的语气，几乎没有询问的意思。

“有关，永恒之术。”

“这种复杂而又远古的禁忌法术，我又怎么会清楚呢。”

不肯说嘛。

那贵傲清雅的少女再也生不出几分盘问的心思和耐心来，但她的确不能拿眼前的黎灰怎么样，唯有一把刀。

一把能狠狠刺入他胸口的刀。

其名为爱。

这数年来，一些愧疚和不甘已经淡去，更因为来自「黑暗」的怂恿，

她承认，她是个自私的人。

“是吗？”

“不过它也的确古老了些，但你也是略知一二的。”

“我想要清楚它，”

“我不太想再经历一次禁忌之术的摧残。”

禁忌之术，他们都清楚。

作为禁忌之术的一枚棋子，被夺取生命的银尘，她敢笃定——

他不会拒绝。

也不敢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