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空的馈赠
夜空的星群若隐若现,这是100多亿光年前大自然寄予全人类的馈赠。
很多年以前,蒂娜和格雷尼奥曾经相爱过。是纯洁的爱,更是懵懂的爱。她自小就是默里家的邻居,几乎是从小玩到大。格雷尼奥同时也是她的发小。异性的青梅竹马之间一旦到了青春期便萌生爱意。
有一天,两人躺在树荫下静静地望着夜空,璀璨的星星夺目而灿烂。格雷尼奥表白了。年少轻狂的小伙不知道什么是责任心,只知道他一见到蒂娜便心花怒放。那段时间是两人最甜蜜的时期。
好景不长,格雷尼奥被人骗去发展灰色产业,他的堕落就此开始。
自制力差的格雷尼奥很快沾染上了酒瘾和烟瘾,一发不可收拾。他变得易怒,躁动,情绪不稳定,时而怒火中烧,时而沉思。幸运的是,格雷尼奥躲过了警察的法眼,并没有牢狱之灾。
有一天,曼尼语重心长地对格雷尼奥说:“乖儿子,千万不要怪父亲。我们家族的命运本该如此,你得顺应自然。当然,总有一天你会幡然醒悟的。”
过后,蒂娜被强行赶出默里家,她哭喊着,抱怨着世事的不公。
“为什么要拆散我和格雷尼奥?!”
曼尼叹息道:“大好年华不能就这样毁于一旦。走吧。别再回来了。”
可怜的是,情投意合并不能成为眷属的唯一要素。
梅丽莎是在12岁与贝利尔认识的。梅丽莎相信贝利尔不会对艾米丽产生偏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尊。
同一个夜空下,不同的两人侃侃而谈。“你的梦想是什么?”梅丽莎看着星空,向贝利尔提问。“我想过,如果以后活精彩了,打算当一个艺术家。我可以画画,做音乐,或是拉小提琴。抑或是举办行为艺术。”她们坐在大树下,彼此交谈着。
可是,不论贝利尔活出怎样的人生,父母也不会再幸福了。
贝利尔始终记得,那场杀人案。有一个人,杀死了她的父母。当年因为证据不足,无法抓住凶手。贝利尔就这么失去了父母。她和艾米丽一样,都是经历过亲人被杀的人,艾米丽能体会到贝利尔的感受,贝利尔也能体会到艾米丽的感受。贝利尔很想逃避现实,试图生活在幻想之中。虚拟的人事物,难道不好吗?凭什么不公落在她的头上?她什么也没做错。无辜的人总是飞来横祸。
罪恶生根发芽,变成禁锢人们的枷锁。
一个阴雨天,有个暴徒闯入房间枪毙了贝利尔的亲生父母。贝利尔永远记得那个画面。当时她躲在衣柜里,不敢发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外面响起了警车的声音。她打开门,惊愕地看着父母躺在地上的尸体。贝利尔当时才4岁。
不久后,贝利尔被新家庭领养,那个家庭的邻居就是曼尼家。一想到从前的事,每次闭眼的时候,贝利尔就会想到那个画面。失去亲人的痛苦,究竟有多大。
贝利尔想过自杀。可又否决了,她的人生,不该平庸于此。她立下了为父母报仇的决心,一定要将当年的凶手绳之以法。尽管希望渺茫,尽管可能性几乎为零。
“救我...救我...”一个妇女,发出无望的呐喊。贝利尔再次被惊醒,每一次都能切身体会梦中带来的无助感。这已经是一个月里第8次做同样的噩梦了。现在才凌晨两点。脑子里满是父母被枪杀的画面。她永远也忘不了。
通宵到7点半,贝利尔起身。她不能再任由心魔折磨她了。
2023年1月3日。
门外下起大雪,圣诞假期里人人都紧闭房门,享受温暖。贝利尔却对圣诞假期没有一丝愉悦之情,她再也无法忍受喊冤度日的局面,她势必要找出真凶。她穿好衣服和棉袄,果断出门。
寒风吹到她的脸上,踏着地上积雪逆风前进,发出沉闷的沙沙声。店铺张灯结彩,正在进行促销活动。行人有说有笑,商量着假期的行程。
贝利尔往警察局走去。她敲了敲门,是一位警官开的门。“你找谁?”他开口了。“我是来查案子的。10年前的夫妇凶杀案。”“你等一下。”那个警官走进档案室翻箱倒柜,找到了一份卷宗,打开了它。
“你就是那对夫妇的女儿吧?”他问贝利尔。“是的。”“这个啊。已经过去很久了,人们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不过你可以问一些问题,我们会尽量帮你。我叫索•班德。”
贝利尔站在警察局门口,对梅丽莎打电话:“你来了吗?”“来了。我容易迟到。”“为什么你总是会迟到啊?”“谁知道呢。”梅丽莎赶了上来,向贝利尔打了声招呼。“你要查案啊?当年警察都破不了。很多关键的线索都没有。”“试试呗。”“对了,”梅丽莎问起她来,“那个索是什么人啊?”“刑警。现在他要帮我们查案,要和我一起吗。”“好啊。”
“坐,”索看着她们,“这个时候基本没啥人,他们都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值守警局。”“把所有线索给我看看。”贝利尔坐下来,对索说。“行行。我先去证物组那里拿出来。不过前提是,我这可是铤而走险的行为,要不是我也为一切冤案感到悲哀,我才不会那样做呢。”梅丽莎:“放心吧,我们又不告状。”过了一会,她们看见索拿出一箱子的东西,“小心点啊,都是警察辛辛苦苦整理的。”索递给她们。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的证物——子弹、现场照片、尸检报告、证词等等。
“这么多?往哪找啊。”梅丽莎问。贝利尔拿出了一个脚印样本,“当时现场有挣扎痕迹吗?”她问。“没有。是夫妇在无意中被杀害的。”“无意中具体是指?”“可能是凶手骗贝利尔的父母给他开门。”梅丽莎:“可能?警官,你要给出肯定的答复啊。”“没办法,我们当时真的尽力了。贝利尔当时又太小,根本问不出什么。只能推测现场的情况。”
“这个脚印是怎么回事?”梅丽莎问他。“当时凶手踩进了一处泥潭里,这个脚印有水的痕迹,猜他应该是在鞋底弄脏后再用水洗净的。”索说。“当时的监控录像呢?”贝利尔说。“诺,”索拿出一片硬盘,“在这。”
将硬盘导入电脑,摄像监控显示的是一个凶手徒步走向夫妇家前,他全身穿着黑色的衣服,手上戴着手套。“有目击证人吗?”贝利尔问他。“当时查过了,没有目击证人。”“凶手行凶后,怎么逃走的?”“翻窗。而且动作干净利落。没有留下线索。”梅丽莎:“干的这么利索,枪声不会很大吗?”贝利尔:“你别瞎说,我当时听到的枪声可微弱了。”“你4岁就能记事了?言归正传,这凶手反侦查能力很强的。还有什么线索可供参考吗?”索:“给你们又怎样?那年我们警察都无法破解。”贝利尔:“别废话。”
“摄像头捕捉到凶手后,我们几乎把这一区所有街道摄像头都给看完,也没能发现他的下落,只知道他进入了一个小卖部后便不见了。专案组调查了那个小卖部,老板说买完一瓶葡萄汁饮料就出门了。此外,经过排查走访,曾列出的一一可疑人物均被排除。”贝利尔:“能申请重新立案吗,给我个机会。”“我不能帮你决定,只能说当时专案组尽全力了。”
贝利尔:“我说,这些东西给我呗。反正过了这么久,也没用。”
索:“你想什么呢。”
她起身,失落地说:“真无趣。我迟早会抓住凶手,为父母报仇。”
索:“这可不是有求必应的啊。”
“再见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