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猜测
“不走了?”舒灯寒看着进来的陌倾篱道。
陌倾篱低头行了个礼道:“殿下,我想问你些事儿。”
舒灯寒拿起案上的茶杯:“是关于孟舟的吧?”
陌倾篱默然。
舒灯寒喝了一口茶:“我被贬下人间后遇到了小时候的她,那时她还是个小女孩,过着流浪乞讨的生活,我就让她跟我过,培养她成为一个优秀的刺客。”
“我想问的是,殿下让孟舟假扮苏绾就在顾重暝身边的目的是什么?现在苏晨和真正的苏绾还好吗?”
“灵,你怎么还有心情关心他们呢?他们两个被我关在一座院落中,有奴仆照顾,怎么了?想放他们出来?”舒灯寒看了一眼陌倾篱。
“殿下为何让孟舟待在顾重暝身边?”
舒灯寒:“我需要她帮我取点儿东西,加上她在顾重暝身边我才有机会唤醒你前世的记忆。”
至于是什么东西,陌倾篱也知道舒灯寒绝对不会告诉她,于是点头道:“问题问完了,我可以走了吗,殿下?”
舒灯寒忍俊不禁:“本来就是说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和我说什么,灵,要回去找顾重暝了?”
陌倾篱点头:“殿下,我能向你借点儿盘缠吗?”
舒灯寒走下来,丢给她一个钱袋:“这些钱应该足够让你找到你兄长他们了。”
说完又顿了顿道:“灵,我一直很感谢你,这些东西用不着说借。”
陌倾篱也忍不住笑了:“那我就多谢殿下了,在我心中,殿下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说完行了个礼便转身。
走到大门口又回眸道:“殿下,我觉得你变了,但我觉得殿下仍同在九重天那般对我好,我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殿下别叫我灵了,灵已经死了,叫我的字或者阿篱吧。”说完陌倾篱捏了个诀消失了。
舒灯寒回神摇头:“这丫头,真是长大了。”
陌倾篱找到了自己的马,舒灯寒已经将她带离了雾林,此时她只需翻过鞍山的另一半即可到达山脚的渊城。
或许是舒灯寒特意嘱咐过,一路上陌倾篱没有碰见任何妖魔鬼怪,很快就到了渊城的城门口。
舒灯寒被贬下凡界肯定要做出些行动。
据陌倾篱看了这些年的话本子的经验来说,舒灯寒在安韵被处死,自己又无缘无故被贬的情况下,肯定要回到天界血洗九重天。
至于为什么他现在还没回去,可能是九重天的那群老头施了什么法子让舒灯寒无法登上九重天。
而舒灯寒待在凡界的目的很可能就起来要找到回到九重天的方法。
陌倾篱脑海里闪现出安韵被处死,舒灯寒发怒怒杀十几名天神的模样。
这些年了,舒灯寒还没放下吗?
那到也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放下的事。舒灯寒倘若要对九重天展开报复,那她绝不会阻拦,现在的九重天早与她毫无关联了。
唯一陌倾篱较为担心的事便是九重天一旦出了什么事,另外的妖、魔、鬼怪、人,四界必定会受其牵连,引发动乱。
陌倾篱和陌君离掌管鬼怪一界,只怕到时候鬼界乱了,会影响到人界的普通的人类,那就是他们的不是了。
但于情于理,陌倾篱没有资格阻止舒灯寒对九重天众天神的报复,若是她,对九重天恐怕不只是血洗这么简单了。
当然,舒灯寒到底会不会有所行动暂时不过是陌倾篱的推断,只有等舒灯寒自己承认或真的做出这种事以后再说了。
陌倾篱下马进城,来到一所茶馆坐下来讨了杯茶吃,一群人便在旁边桌讨论着顾重暝等人。
“喂,你听说没有,最近南边的顾皇来渊城了!”
“对对对,就是他!顾归顾重暝,我们渊山一带据说也是他掌管的,前些日子不是渊海一带闹什么叛乱吗?估计是来收拾叛军来了。”
“啧啧啧,据说他还带了些不得了的人来……”
“还有谁啊?”
“能有谁?八大家族如今剩下的七大家族都派人前来支援,据说有些还是家主亲自前来呢!”
“那又怎么样?”
“来么不只有七大家族,还有两个的不得了人物。”
“谁?”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鬼界的鬼王陌君离和鬼女陌倾篱!”
“他们不是死了吗?!”
“哎,这陌君离不知怎么就复活了,而陌倾篱当初据说根本就没死,收了重伤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陌倾篱扶了扶斗笠,平静地喝了口茶继续听。
“这鬼王鬼女不知怎么也就归顺了,被这顾皇治得服服帖帖,倒也算是件好事了……”
“可不是吗?这顾皇还真有点儿本事啊,鬼王鬼女何等难搞的角色,竟也为他所用,看来这顾重暝是最不可得罪的人咯?”
“那不是吗?否则他手下的鬼王鬼女就有你好受的!”
“但据说来渊城的途中这鬼女失踪了!”
“啧啧啧,可不是吗?没看见顾皇满渊城都贴着告示说要找这陌倾篱吗?”
“找到了奖金还不少呢!可就算看见也只敢悄悄去禀报一声,谁敢当面拉着她去找顾皇啊?只陌倾篱可是凶残至极!”
“是啊,当初她还没归顺到顾皇手下时,可是灭过一位仙家满门!”
“灭门惨案呐!”
“是啊,啧啧啧……”
陌倾篱已经没有兴趣再停下去了,这些年来她听到的关于自己的评论也不算少,无非不就是“狂妄”“狠毒”“心狠手辣”吗?
听多了,自然也就淡然了。
陌倾篱放了一点碎银在桌子上,起身牵马离开。
她并不准备和顾重暝等人汇合,在战场上自会相见。
而她只需躲在暗处加快这场叛乱的结束,保证顾重暝绝对的安全和胜利。
陌氏一族的使命。
陌倾篱打了个哈欠,准备去打探打探顾重暝住在哪儿,现下的情况。
迎面来一个容貌俊美神色冰冷淡然的白衣男子朝着陌倾篱走过来,目光直视。
陌倾篱心里叫了声不好,压低了斗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