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衍】54

周三的早自习，班主任赵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黑板上“月考倒计时7天”的粉笔字被他用红笔圈了两圈，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上，惊得底下一片吸气声。

“这次月考要算进学期总评，尤其是某些同学，别总想着打球混日子，”赵老师的目光扫过最后一排，在段嘉衍身上顿了顿，又转向路星辞，语气软了些，“路星辞你继续保持，争取年级第一，这次你最大的竞争对手可是段卿珩。”

“好的老师，我尽力”

“放心赵老师，我争取超过我们班长”

“那就好，但还是不要给自己大压力”

段嘉衍趴在桌上转笔，满不在乎地盯着窗外，反正每次月考他都是班级垫底，红笔写的分数从来没超过两位数，总评跟他没关系，可下了课，他刚想溜去小卖部，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段卿珩的手心带着体温，力道不重却挣不开，他把人拉到走廊尽头的窗台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整齐的纸，展开是段嘉衍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单：语文58，数学32，英语41，理综79，总分210，在年级里排倒数第一。

“这次月考，你的目标是语文80，数学60，英语60，理综110。”段卿珩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今天吃什么，指尖却指着纸上的数字，一个一个加重，“总分310，至少前进五十名。”

段嘉衍的笔“啪嗒”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脑子嗡嗡响，捡起来才发现笔杆都捏变形了：“哥，你没开玩笑吧？语文80？我上次作文才得20分！数学60？我连公式都记不全！”

“没开玩笑。”段卿珩捡起他掉在窗台上的橡皮，擦了擦上面的灰，“宋意上次英语才55，这学期跟我补了半个多月，上次小测已经72了，你不比他笨，就是懒。”

提到宋意，段嘉衍噎了一下，宋意的英语底子确实差，这段时间跟着段卿珩补课，单词本都翻烂了，进步是真的肉眼可见，可他不一样啊，他看见数学题就头疼，英语单词背了第二天就忘，理综的电路图能看睡着。

“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偷懒了，”段嘉衍拽住段卿珩的校服袖子，放软了语气，“你帮我补补课呗？就像帮宋意那样，我肯定认真听。”

段卿珩却摇了摇头，指尖轻轻弹了弹他的额头：“我这段时间要帮阿意补英语，他想冲80。你去找路星辞，他各科都好，尤其是数学和理综，比我讲得清楚。”

“找路星辞？”段嘉衍的眼睛瞪圆了，“我跟他不对付啊！上次他还说我解题思路像小学生！”

“那是因为你思路本来就有问题。”段卿珩把成绩单折好塞回他口袋，“路星辞已经答应了，昨天我跟他说过你的情况，他下午放学在篮球场等你，别迟到。”

段嘉衍还想反驳，就看见宋意从教室门口探出头，手里拿着两瓶牛奶，看见他们就挥了挥手：“阿珩，该上物理课了。”

段卿珩的脸色瞬间柔和下来，刚才的严肃全没了，他朝宋意走过去，两人并肩往教室走，宋意还回头朝段嘉衍做了个鬼脸，嘴角的梨涡甜得晃眼。

段嘉衍攥着口袋里的成绩单，心里又气又委屈，踢了踢墙根的石子，嘀咕道：“重色轻弟！段卿珩我还是不是你亲弟弟啦！”

可嘀咕归嘀咕，他知道段卿珩说一不二，找路星辞补课这事儿，怕是躲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