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魔界圣女：“我这赌约，你敢应是不敢？”
凤凝曦：“敢！如何？不敢！又是如何？”
光明女战神天不怕地不怕，怎会被她所威胁？
“天下为棋，诸神为子，魔界圣女，真是好大的手笔，可惜，本神，不是来谈判的！你也没有这资格。”
魔界圣女：“会有的！总有一天，你会的！”
“你会主动，用你的命，来赌天下！”
后来啊，凤凝曦也确实如她所言，她用她的命，以命换命。
魔界圣女其实也有问过她：“天赋，力量，身份，地位，甚至是爱人，都是别人的，神氏凤兮，除却是这些，你还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你，为别人，拼尽全力，值得吗？”
“在我这里，从来没有值不值得一说。”我只是……恪尽职守而已啊！天赋，力量，身份，地位，甚至爱人，自己的怎样？别人的又怎样？
既然如今她不在，她的东西放在我这里，我就该替她保管好才是。
等到她回来了，需要的时候，还给她，我……也就可以功成身退毫无遗憾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魔界圣女，这东西不属于我，但……也不是你的，它既在我这里，你休想得到。”
龙墨羽看她走神，很是不满：“就只是很重要？”凤凝曦，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呢？
这人步步紧逼，凤凝曦一向能言善辩，可现在，她却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怎么办呢？又不能不回答。
凤凝曦罕见地有些恼怒。
心动不如行动。
突然，脑袋灵光一现。
她不再执着于如何回答他了，而是直接凑上去，捧着龙墨羽的脸，亲吻他。
这是她的回答。
他们一起长大，很多事情上，意见向来一致。同样地，对于感情，她和龙墨羽也是出奇地一样，向来都是沉默木纳的，很多话，都憋在心里，不说。
其实，语言，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它却是最快最直白表达自己情感心意到媒介。
那以后，他们似乎忘却了之前的不愉快，用沉默将心绪掩埋，带穿上战神的铠甲，将自己重重包裹，然后并肩战斗。
一切研讨下一步作战计划，一起讨论人员布置，一起指导训练。他们之间，仿佛从未有过芥蒂，仿佛本该如此。
但其实，凤凝曦知道，有些事情，说开了，和永远玩影子拳击是不同的，他们……不可能回到原来的状态了。
是的，有些东西，在无形中改变了。
凤凝曦再也不会大意走错帐篷去了龙墨羽那里休息，龙墨羽再也不会摸着凤凝曦的脑袋说没关系。
除了战事上的交流，他们就好像陌生人一样。就连错开都好像只是偶然并非刻意。
俩人熬夜想战术，最后，第二天早上呈给洛晞的战术策划是一模一样。洛晞简直要疯。
这样的状况，让所有人都很压抑。
不止凤凝曦难受，龙墨羽焦灼，大家也跟着遭殃。尤其是洛晞，就更是惨。
这俩要是战略一致还好，但凡有一丁点儿的分歧，遭殃的想都不用想就是洛晞这个和事佬。
堂堂神界之主，在夹缝中求生存实属不易，关键是，仙帝和妖界女帝，他谁都得罪不起。
某一天，洛晞快被逼疯，出了作战室，他就语重心长地拉住龙墨羽，劝诫道：“兄弟，咋就不能让让步吗？好歹有点儿风度好吗？那是你媳妇儿，让着点儿？懂？”
某些人啊！表面上是清冷孤傲的仙界帝君，私下里幼稚起来的时候，却像极了隔壁村的二傻子。
“你不瞎吧？是她在找我茬，不反击难道像你一样原地蹲，等揍？”一向冷漠寡言的仙帝陛下给洛晞高贵冷艳地来了这么一句。
解封之后状态全开的光明女战神，凌厉霸气，势不可挡。风格凶悍凌厉与刁钻狡猾兼而有之，哪怕强如龙墨羽，也不敢轻易招惹。
慈不掌兵，和凤凝曦不同，光明女战神无牵无挂，她能够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冷静睿智判断大局，得人心，也得天下。
“你这么下去，注孤生。”洛晞也气着了，回了这么一句，走了。
洛晞走了！
凤凝曦出了帐，像是没有看见龙墨羽一样，垂着眸子往外走。
“站住。”龙墨羽喊。
凤凝曦回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而后毫不留恋地抬脚就走。
“神氏凤兮。”龙墨羽看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道，“凤凝曦！我让你走了吗？”
好啊！这家伙能耐了，居然敢只给他留个后脑勺和背影？
凤凝曦面无表情，一步没有停地往前走，根本就不听他的。
龙墨羽无可奈何，只能强硬地将人拉住，扣在怀里：“哪里跑。”
凤凝曦的眸底终于染上了微许的愠色，强忍着怒气:“你到底想怎样？”
谁知龙墨羽只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你怎么就不能好好保护自己呢！”龙墨羽微微叹了口气，上前，固执地将人拉入怀里。
凤凝曦慢慢抬起眸子，看了眼龙墨羽，而后又垂眸不语。
“神氏龙烨，你是在教训我吗？”她的声音闷闷的。
龙墨羽微皱着眉，看着她，神情十分复杂。
“你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你，也不会教训你，同样的，你也没有资格干涉我做什么，教训我的不是。”凤凝曦垂下着眸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楚和委屈。
失望吗？
没什么好失望的，只要一开始不要存着奢求的心，就不会被失望的痛苦折磨。
这个道理，她从前就教会了自己，时隔多年，再经历，只剩熟稔的感觉了，她甚至不会感觉到特别的痛了，只有心底，有微许冰凉和针扎似的微痛……
有些话说开了，反而不好。只会让两人之间的裂缝更大，加剧两人的矛盾。
凤凝曦的心突然间剧烈地疼痛起来，她永远记得他们年少的时候，虽然他们一直都在神禁之地里，但少年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纯粹且灿烂……
她永远忘不掉那些笑容那些时光那些纯粹。如果今后她的生命都是漫漫长夜，那么她相信自己也能靠着那些年的记忆和温暖走下去……
她拿得起，就不怕放不下。
月无瑕自那以后，就会无缘故的心痛，而且愈加强烈，很久之后，她才从黎月那里知道，这是凤凝曦在心痛。
是啊！所有人都惊叹于她，她的美丽，高贵，她的强大，睥睨天下的不可一世。
作为一个女子，能与龙墨羽并肩携手作战，她付出了多少，没有人知道，她美丽的光环外表背后，是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孤独与隐忍。
她很孤傲，也很坚强，不喜欢约束，向往自由，但她不能，因为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乐正安歌曾对风青奕说过，你只见识过她的温柔善良，坚毅果敢，她的一切美好，但妖界那十年，我见过她所有，她的高贵美丽，不可一世，她的孤独寂寞，她的隐忍无助，她的懦弱害怕。
“这就结束了？”忘忧宫里，风青奕问。他错过了太多与那个人有关的事情，现在也只能听他人口述。
百结摇摇头：“并没有，这只是个开始。”
“那之后，神氏龙烨性情大变，而苏醒的月无瑕，却开始了对主人的报复。”
风青奕不能理解：“为什么？”
慕容暄妍：“因为她，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
百结点点头：“那个蛊，原本就是为神氏龙烨准备的，主人坏了她计划，你以为，她会罢休吗？”
风青奕：“所以，碎魂钉和噬魂锁，也是那个时候……”
“是，主人身上的噬魂锁，是魔邪所为，碎魂钉，是拔蛊时所中。”百结苦笑。
虽然这些，都是旁人所为，但是，神氏龙烨没有说错，都是因为他，因他而致。
噬魂锁和碎魂钉，虽不是他亲手所为，但是，他是直接推动者。
如果不是他在那时候选择月无瑕，魔邪就不会有得逞的机会……
敌人的环环相扣，他自以为躲得开，却不想，正中敌人下怀。
百结冷笑：“能在六界一众仙子神女中脱颖而出，击败战神墨染，成为神界帝后，诸位以为，她会是什么善茬？”
“这六界的风云啊，有七成，是因她而起。”明光千里，月满无瑕，如今的六界，人人都说，神界帝后娘娘——月氏无瑕乃真正的皓月女神，名满天下，祭祀供奉无数。
可又有谁知？当年的九天至尊神女，神氏凤兮，她也是名正言顺的天才少女宗师。
“大婚之前，主人曾对我说，‘神禁之地的偏爱，以你我共生结束。’”百结神情悲恸，“后来，我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青奕：“何意？”
百结：“纵观整个六界，没几个人知道，六界至尊的故事结尾，没有龙墨羽和凤凝曦，有的只是神氏龙烨魂锁八方，神氏凤兮身祭六界。”
一个身祭六界，一个魂锁八方，他们说好相守一生的，但最后，谁也没护住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