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战火的累及
这一次，孟月天没有把他当空气，而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但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依旧是寒冷的。
涤意直勾勾的盯着孟月天，眼神郑重而认真，向孟月天伸出了手，道：“跟我走！”
众人：？！！
这句话着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然而……他们好像已经误会了。
听到涤意的话，魔尊都坐不住了，震惊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孟月天却只是阴阳怪气的一笑，因为这里只有她明白涤意话中的玄机。
……当然，还有当年见证了来龙去脉的迪殁。
“你想带走她是不是要先问过我?你当我透明吗？”
火赫早已忍无可忍，一巴掌将涤意伸出的手打落，挡在了孟月天面前，怒视涤意。
涤意的神色转瞬阴沉，看着火赫的眼睛烈火燃烧，他对火赫的敌意似乎是深入骨髓，就像多年积攒。
火赫一时对他有些不解和好奇。
涤意却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离开她！”
火赫立即打消了对他的好奇心，剩下的除了愤怒愤怒，只有更愤怒。
“呵！你说话这么自信嚣张的吗？我要是不呢？”
“那我会让你走不出这里！”
涤意的身上源源不断的，往外散发澎湃的法力，顷刻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涤意的行为连魔尊都为之胆寒和疑惑，一向精明聪颖的军师，今儿怎么尽干蠢事，如此荒唐。
“涤意！”
魔尊出声喝止，他早已看穿火赫的身份，眼前这个人可是神，涤意若出手那便代表魔界出手，那么仙魔之间必会挑起事端，后果将不堪设想。
涤意仿佛完全不当回事，竟真要动手。
眼看着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孟月天发声了。
“涤意，你敢动他一下，我就让你死，你信不信？”
孟月天从火赫身后走了出来。
她的话一字一句比冰刀霜剑还伤人，统统扎进涤意心中。
涤意只感觉呼吸一滞，难以言喻的闷堵和苦涩。
“你……向着他?”
涤意铁青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悲哀的看着孟月天坚定的眼睛。
悲哀让涤意愤懑，情绪激动的他脑子一空，也忘记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脱口而出的低吼道：“你还是选择他！知道结局了，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他会……”
“涤意！当年你做的好事我们还未追究呢？在魔界升了官，你就耀武扬威了？”
涤意下面的话冷不丁的被迪殁打断，涤意完全不在意迪殁的话，让他吃惊的是迪殁的态度。
“迪殁，你明知……”
涤意还不死心的问迪殁，他知道迪殁是喜欢孟月天的，既然喜欢，为什么要放任她走上绝路？
“涤意！！情吻山的人，轮不到你评头论足。还有，别忘了，你是情吻山的叛徒！！若非月天发善心饶过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见好就收，有点自知之明。”
迪殁强势的话再次截断了涤意的话，并且以锋利、威胁的语言做出了警告，最后两句是迪殁贴耳对涤意所说，其中深意，涤意自懂。
“结局如何？谁又知道？我不相信命中注定，只相信万事皆可变，人心善变，你又怎知结局不会边?涤意，是你太执着。”
孟月天冰冷的话冲击着涤意的耳朵，涤意耳边一震嗡鸣，脑中那紧绷之弦刹那崩断。
他晦暗的垂眸，孟月天的话加深了涤意的悲哀，悲哀的可笑。
他发出了笑声，很讽刺的笑声，他的心一下子空了，空的突然，剩余孤寂和回忆在脑中游荡，最终还是定格在了那个画面。
他发笑，慢慢的，身形摇晃的往殿外走去。
如果当年，孟月天没有救他……
如果当年，孟月天没有带他去浮生百态楼……
如果当年，他没有偷看孟月天的命书……
如果当年，他没有拿走命书……
如果当年，他没有爱上她……
一切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一边慢悠悠的走着，脑子里凌乱的想着，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一边走着，一边随意的摆了摆手，道：“罢了！往事成谜，故人难追，终是我一厢情愿。”
他推开了殿门，刺眼的光芒从缝隙一点一点张开，最终点亮了整个大殿，可是外面的光芒却没有让涤意感觉到半分温暖。
他微微扬起了脸，一张毫无生气的脸暴露在阳光下，他闭上了那双朦胧而悲伤的眸子，两行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他走到门口静静的感受，没有在迈步，之后他蓦然垂头，光亦照不到他脸上的阴霾，他犹豫着如何开口，薄唇启合欲言又止，他忍受着内心的不甘、惆怅、孤寂、荒诞、凄寒，拳头不自觉的收紧，嗓子因干涩变得沙哑，发出的声音苍白无力。
“若他日，你有难，我不会袖手旁观。”
话音未落，光灭，门轰然关闭，再抬头望去，涤意已没了身影。
一场闹剧，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一头雾水。
涤意的离开迫使大殿的气氛僵化。
涤意惹出来的祸事，最终还是要让魔尊收场。
魔尊长叹一声，努力的挤出笑容，从上面走到众人面前，赔礼道：“诸位，今日是本座招待不周，军师今儿失了礼数，本座替他向诸位赔礼了。”
孟月天实在懒得配合他了，抬起手来，示意魔尊止声，冰冷冷道：“不必了！魔尊的礼，我们受不起，事情已如此，我等也不在此久留了，告辞！”
孟月天说完，便领着几人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
闹得如此局面，魔尊也不好再挽留，只得长吁短叹。
孟月天突然顿住脚步，侧首对魔尊道：“对了，魔尊，我会来魔界，皆是因为有魔族之人欺辱了我情吻山，那人修为极高，与魔尊怕是也不分上下。至于是谁，魔尊应心中有数。”
魔尊头皮一麻，脸色骤变，直直的僵在原地，好像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是他吗？
他回来了！
前任魔尊副使——南恒！
嘀嗒！
猛然！安静之中一滴水珠的落地都惊着了魔尊。
魔尊从深度的恐惧和沉思中回过神来，放眼望去，大殿中只剩他自己了，孟月天等人已不知何时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