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3

“对的呢，看来你还是很聪明的。”少年弯了弯眸，“不过，往往像你这样的人是活不久的，太单纯了，很容易被骗呢。”他又小声嘀咕一句。

“啊？”

“没什么，祝你一路顺风。”

他们聊到了天黑，女生听少年讲了很多故事，她不傻，她知道少年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来叙述他自己的人生。

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还不是在无数年中经历过。一半的人生都是孤独，开始的一群人，周围的人随着时光渐渐老去，依然容颜不变，被人骂成怪物。承受着打骂远离人群，去往下一个地方。循环无数次，最后终归于一个人，直到彻底厌倦这一切，隐于世间。

女生回去后，开始不着边际的疏离周边人，对男生不冷不淡，可是男生却日日伴在她身边。

女生依照少年的方法 ，学那些不良少年，抽烟喝酒，尽管呛得不行……

她的名声坏了，好多人都说她不学好，说那个男生真可怜，可谁又知道抽烟喝酒差点要了她的命……

男生好像不知道一样，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不问，一如既往地跟着女生，想逗她笑。

那天女生终于狠下心来。

“你别再跟着我了，行吗？你这样很烦。”她紧握着双拳。

男生一下愣住。

“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他一脸焦急，“我哪里让你不开心了？你告诉我，我改。”

看着他全以自己为主，她的心更痛了。

“我讨厌你，懂吗？你别再跟着我了！”她背对着他，紧紧咬着唇瓣。

“雨儿，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好不好？我害怕，你别这样好吗。”他想抱她却不敢。

“我说了我讨厌你！让你滚！”她嘴里渐渐弥漫开血腥味。

“雨儿……”他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滚啊！”尝到血腥味，她有些神志不清了，又连忙道，“你先走，然后冷静会好吗？”

“嗯……”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见他身影已远，她摇摇晃晃的往反方向走，又是那个熟悉的街角，她渐渐没了意识。

“真是的，这么大人了都照顾不好自己。”她醒后就听到这么一句。

“醒了？”他扭了扭手腕。

她看向他的手腕，那里隐隐有些血迹。

“对不起。”她埋了埋头。

“没事。”少年摇了摇头，“怎么？出问题了？”

“嗯。”她有些哽咽的说，“我真的看不得他那副落魄的样子，我会心疼，我还是狠不下心。”

少年静默了一会。

“你想他死，还是想他活着。”

“当然是想他活着。”

“那你就得离他远点。”

“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没法做到看着他娶别人，和别人儿孙满堂。”她的眼泪终于止不住了。我明白我好自私，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想自私 ，我不想失去……

“为什么？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啊？！”她眼泪不停往下掉。

“……”他沉默着。

“你知道吗？曾经的我，也像你一样。有想过这些，也想过一试。”他掩住眸中的伤痛。

“再给你讲个故事吧。”他坐下，“以前啊，我深爱过两个人。第一个，是还没异变前就在一起的，异变后，我很惶恐。也没敢告诉她，可是那一次，她撞见了我正在喝血……”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闭眼深呼了一口气。

“那时候她的眼神我永远都忘不了，她害怕，厌恶，‘你，你，怪物，怪物！啊！’我怎样求她都没有用。那时候，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僵持了一个月。在毕业考试后的聚会，是喜是愁都喝了不少酒，我清楚记得，那时候她一脸泪水，‘我想你，真的好想你，可是我害怕。’喝了酒本来就有些不清醒，那时候突然就失去了意识，等我醒过来……”他声音有些沙哑。

“她死了，我杀的。”他尽量说的很平淡，可却带着颤音。

“第二个人，长得真的好像她，下意识的就把她当作了她，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她，我们一直都在一起。那一天，她突然说喜欢我，那一刻我是欣喜的，同时又很害怕。她却说，‘我就是她啊，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可是我没你不行，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我不能没有你。’我还是点头了……”

“她再次死在了我面前。”

她看见他的眼角划过了一滴泪。

‘看，那个人，他连自己的爱人都能杀。’

‘真狠！厉害。’

‘真特么丧心病狂。’

那时候周围的言论不断，好像生怕他忘记一样，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你杀了她！你杀了你的爱人！

“其实还是有个破解方法的，若真的有不离不弃，到最后还能成功生活下去的人。”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其实我想过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