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篇（50）

萧玄月“唔”了一声，笑道：“我觉得我还没有那么笨，从时空之间带东西至少比我现在动用这些力量要安全的多。”

001：“……你还真猜对了。”

萧玄月说：“万象也不是普通的修真界灵体了吧。”

001差点下意识地说“是”了，猛然惊醒，他在黑暗空间之中抬头，对上萧玄月那双幽幽的还带着笑意的眸子，感觉被当头砸了一棒，脑子嗡嗡的。

001在心里说是的，他又重复了一遍是的。

万象怎么会是修真界的灵体，那是世界的产物，真正的“创世纪”的产物。

代表至高无上的造物主的权利。

001默然。

也许你是对的。

萧玄月说：“对了，我是不是用一下这不合时宜的力量，我就会死。”

001没有否认，两人相对无言。

萧玄月说：“不着急……”

001一时间没明白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萧玄月接上：“距离我死还有一点时间。”

001：“……？”他也是第……

001顿了下，表情难以言喻起来。

没想到萧玄月一句话还没说完，“够哄小徒弟了。”

001真想把这个一句话断三节的人拖出去鞭尸，吐他一口老血得了。

去尼玛的，万象怎么选中这个人的！？

001心中漠然地想——这个人要是还没把这句说完，他就拖了。

万幸，萧玄月没有给自己找死，轻轻叹了一下，“真别说这些老朋友了，就算是我，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了。”

“我早该死了。”萧玄月说，“我死了活，活了死，根本死不了，最后弄成了一副半死半活的样子。”

001听出他语气中的怅然，抬头看的时候明显捕捉到一丝厌世的情绪，萧玄月垂眸的角度刚刚好，要站在他旁边肯定注意不到他的这点淡淡的情绪，但是001的手表角度清奇，正好可以捕捉到。

001愣了一下，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了上来，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怎么回事？

机器人也会有心吗？

但是他……确实好难过啊。

就好像知道什么，萧玄月为什么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在创世纪初到修真界的那点漠然和厌世，包括现在的……

他竟然有一种，他真的知道的错觉。

真是神奇。

001咂咂嘴，看向萧玄月，萧玄月隐藏起了那点情绪，他却忽的觉得有些空落落了。

或许，他刚刚不应该那样想。

或许，他要是知道，会更好呢。

或许……他可以用来安慰萧玄月帮他解开这一块心结呢？

萧玄月笑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真正地死亡呢？”

他语气十分温软，带着少有多只对墨谷雨会流露出来的温柔一面，001刹那间放松了警惕。

“当你不再有记挂的时候。”

他这话说完，萧玄月僵了一下。

001后知后觉，回味了一下刚刚的对话，也僵了。

他想把自己咬死。

“记挂……”萧玄月语气惆怅，“无论是什么，活在这世上，怎么会没有记挂，我有故友，有徒弟，甚至牵连着三个世界。”

“如果死生真的是根据我的潜意识中的记挂来决定的，那我估计生生世世会无穷尽的做一个活死人。”

001听完他这番话，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不是的……”

“记挂不是你的记挂。”001喃喃地说，“是世界非要加给你的‘记挂’。”

“天选啊……世界什么时候能放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