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解密机

那角落里，撕成团的，碎片式的纸屑。细心而好奇的肖老师都会拾起来观摩。虽然不能成段成篇的呈现。但是，有一行或一句半句的话词还是可以清晰可见的。“如果世间没有痛。那个社会将是理想的。”“眼泪能换钱该多好。”“肖…”……在这个碎片中，肖老师，睹见一个人最敏感的灵魂和内心的秘密。

肖老师，看到了这些字迹的清秀而略带凌乱，想到了胡晶晶、崔岩的下场和不容悔过的结局，他有些担心，他不知道每个学生，尤其是女生，竟是如此的多忧，而敏感。似乎敏感，这词也非确切表达出女生的心理状态。敏感，只是敏锐而心思细腻，而他更加的感伤而忧虑。情感其实多些思路变多些困扰，不想便不惑。

肖老师也听说过，至于听谁听谁说过？很多人，医生、同事、领导只言片语的带过半句似的。“她啊，这孩子内向敏感，…”“一般女孩这个年龄就少了些羞涩，可是一个大学生竟然有时还像个孩子一样，胆怯、羞涩沉默。”肖老师心想。纸屑中，竟有我的名字。可他肖老师却不知道这名字在渺渺笔尖，十指，心头的意义！

在肖老师眼中，曲靖瑶的分量更重些。因为曲靖摇得过忧郁症，家境堪忧，内心软弱，性格顺从，虽然自私了些，但仅仅一点自私，不能将一个可怜的人归为于坏人，更何况，自私也是一切的际遇造就的，反正不管怎样，可怜的孩子，肖老师眼里更值得关怀，而晓凡肖老师就放心而忽视了，因为小凡自信，大胆，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言谈举止，让人无从担忧。

夏老师，有一次在班里谈申请助学贷款的事情，他盯着渺渺好半天，渺渺却只低头把玩手里的粉色钢笔。肖老师却没看见，一直举着手的小凡。蹭的，站起来说，“肖老师，咱俩聊聊，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为什么一直看不见我在举手？”“怎么了？”“你傻了吧？”这句话一出口，全班哄地笑了，笑声不断，“怎么了？”小凡，可是没一点拘束拘谨，“我说我申请贫困生你”，“你看你黄头发，你看你一身的靓丽，你申请贫困生合适吗？”

“你这就不对了，贫困生不能爱美，我也是女生。你知道我接省了多久的钱染了头发吗？女生有多少染头发烫头发的？你不会不知道吧？为什么贫困生就不行？贫困生不能穿新衣服，贫困生不能染头发，贫困生只能穿跑鞋，不能穿靴子，贫困生就得老土、就得掉渣、就得接地气、就得像贫困生！我们正青春啊，年轻能有几年？我不想让贫困生制约贫困生的精彩，我们一样美好，一样可以漂亮，一样优秀出众，我们也一样，可以付出代价时间和劳动。但是我们不要付出一丁点尊严，我们能拥有的我们想拥有的靠我们的努力一样得到。人人平等，贫困生不低贱，明天我就要去买一双靴子！你若不申请通过贫困生，我就要以自己的方式得到，反正我要青春活的精彩，我不要暗淡。”

全班安静地听完晓凡精炼而自信的言语，最后又是一阵轰轰烈烈的掌声，晓凡确实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孩子，通过此事，肖老师也这么认为。

肖老师笑了，可小凡却恼了，执拗倔强的逼问肖老师

“你倒是表个态啊！”

“你算一个，一般困。”

“我要特困生这！”

“这……”

其实肖老师是不太看的惯晓凡这种性格的，“差不多行了”，他更偏爱渺渺这种人，可能是互补吸引吧…肖老师本身性格属于外向，而粗矿的属于血性方刚的，在对小樊同样的性子上，他更加吸引安静文雅，带点羞涩的女孩子。像杨绛一样优雅内敛的女生，更何况渺渺还有点儿林妹妹一样的娇羞，这是个男人就不能抗拒的特性。

“晓凡，你先等着，我们会公平处理。”

最后，特困生还是给了小凡。其实，贫困生又算什么呢？值多少钱呢？亏不亏自己的尊严呢？因人而异，有的不在乎，并不亏。贫困生也就是只每个月100元的生活，劳动补贴。却得每天早起一个钟头去教室打扫卫生，经调查过这些贫困山中，大部分是家境贫寒，但是这100元就让很多同学小看了你的尊严，不是吗？在这个并不完善的社会主义的社会制度中。贫困生并不是个响亮而好听的名字。

“贫困生，晓凡，其实不该申请啊，听有人，不少人都说，说贫困生都不好找到男朋友的，男生贫困也一样，不好找女朋友，谁愿意没有物质做基础的？纯粹的精神恋情。”

“是啊，这社会多现实啊！”

“是啊，渺渺可是肖老师指定的贫困生，人家都没有申请呢！你说这些老师怎么想的？”

“要不是偏爱就是怜悯，不一定是帮了他，反而害了她”……

“别说了，她来了。”上铺的晓凡，在脚角咯旯从门口望见越来越近的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