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今天画画像了吗
莫不是在想如何下笔?她原来是这么想的,也便没有催促宋驰誉,仅是静静地用催促的目光盯了宋驰誉一会儿。
不过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其他人都已经下笔,最差的也已经将身形基本描了出来。可是,他却依旧没有动笔。
那女使一下子便不乐意起来,若真是什么都没有画,那么她铁定交不了差。所以说近来传闻皇帝的性子有所改善,但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赌。
宋驰誉依旧没有下笔的意思,只是两眼异常专注的盯着旁边宫内派发下来的砚台。
他自幼便喜好这些,况且宫中派发下来的砚台同他的一对比,高低很快便见分晓。那是一方好砚——至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
虽然在他眼里很宝贵的东西,可落在了其他人的眼中便只余下嘲弄。他们不用漂泊,又以绘画为生,手中的用具自然是会好上一些,不像宋驰誉,仅存的一方砚也是一个随便一个小摊都不会收的赝品。
看到宋驰誉那一副痴样,那个女使被彻底恼怒了。
她猛然从榻上坐起, 抓起手中的一堆瓜子壳便朝他狠狠地丢去。
距离虽然很远,并没有丢到他。可是,嘲弄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快给本官画!给你脸了还!”
然而,即使如此,宋驰誉也依旧如刚才一样,别说画了,就连墨都没有打算磨……
宋驰誉的眼神坚定,他自已守了一生的事,绝对不会就此而破例。
台上的那个人还没到值得他画的程度……
他,有一身的傲骨。
刚才女使的举动引起了剩下几个人的注意,她们偷偷抬头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被理智劝退。
那名女使显然是注意到了周围不同寻常的气氛,她更加生气了。
“要你画便画!一个低贱的画师有什么资格不服管教?”
她猛然起身,一拍自己面前的茶几:“皇上的命令你也敢不听?!”
她觉得这么说对方一定害怕了,一定会乖乖的同她道歉,顺便再将画像好好画一画——这样她也才有东西交差。
不过她估计错了……
宋驰誉不急不缓的抬头,眼中闪过一抹精明,他嘴角也勾起了一抺微笑。
他将笔拿在手中把玩,一脸玩味的看着对方,不急不缓的问道:“哦?大人的意思是自己可以代表陛下?未免猖狂了些……”
言罢,他还像征性地皱了一下眉。
室内的气氛降至冰点,人人大气都不敢喘——她们不想,更不敢得罪那名女子。
“你!”
见到对方没有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反而反咬自己一囗,那女使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你!”她胡乱地指了指周围的几个太监,又继续恶狠狠的说道:“你们几个上去,去给我把他勒死,反正也不过是一个卑贱的画师……”
反正,她这么干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早便有恃无恐。
可是周围无一人上前,他们个个低垂着脑袋,似乎很是惊惧。
那个女使马上便意识到情况的不对,脊背莫名发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