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山海25(加更)

沉默中肖明明隐约听到淅沥沥的雨声，有点喧闹，女孩似在街上。

心中忽就燃起了一抹希冀。

“你……过来了吗？”

此时的他迫切需要一剂强心剂，而显然唯有她的话能带给他希望。

但那头唯有沉默。

无声的沉默。

肖明明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他似乎在干笑着，像赌桌上即将输掉最后一份筹码的赌徒。

“眠眠，我……我在电影院门口，你……不用急的，我可以等着你，外面下雨了，你别淋湿了，记得打伞，你……”

从开始的磕巴，到慢慢的加快，再到后面的似乎找到节奏的迅速。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对面传来的两个字中戛然而止。

“……抱歉。”

空气似乎都静了下来。

肖明明张着嘴，似乎想问什么，但回应他的唯有手机里传来嘟嘟的盲音。

她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瞬间，雨滴突然变大，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门上。

肖明明低头看着手中的玫瑰，花瓣上的水珠顺着花茎滑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

包装纸被雨水浸透，边缘卷起来露出里面她最喜欢的明艳的彩纸。

【“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都还算喜欢吧。”

她顿了顿，似在思考。

“嗯，除了黑色系这类，比起黑色系，我更喜欢明艳的色彩。”】

不久前，店家包装时，他刻意提过一定要用明艳的彩纸。

因为那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九点四十五分

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便利店的暖光里，店员正在擦拭货架。

肖明明慢慢蹲下身，将玫瑰放在脚边，花瓣上的水珠滴在他的皮鞋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潮湿的空气，没有理会群里兄弟们各种消息的轰炸。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清晨，想起了电梯中她善意递来的那张面纸，想起了她弯起眸时的笑颜。

十点整

雨停了，月亮从云层后探出头，苍白得像一片被揉皱的纸。

肖明明站起来，膝盖传来微微的酸痛让他一个踉跄。

捡起玫瑰，花束已经彻底蔫了，花瓣被雨滴打的有些耷拉，像一双双失望的眼睛。

电影票被雨水泡得发皱，上面的场次时间已经模糊不清，他将票根攥到掌中。

他没有坐车，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几片被雨打落的花瓣粘在他的裤脚。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路过一个垃圾桶时，他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中的玫瑰轻轻放了进去。

包装纸与金属桶碰撞出细微的声响，惊飞了停在旁边的一只麻雀。

远处的居民楼里透出暖黄色的灯光，某扇窗户里传来隐约的笑声，他摸出手机，终于看到了小群内那已经刷至99+的未读信息。

上面全是来自兄弟的各种问话。

皆因他失联了太久的担忧与打趣儿。

看着这些话，扯了下唇角的肖明明发送了一句消息过去。

——谢了今天，大家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