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篇（51）

暴雨下了一夜，外头的大臣已经散了。

房间内戚风还跪着，像是以这种方式替荣贞求情，他把呼吸压得极低。

无端一早得到消息，吩咐好王府事宜才马不停蹄到宫中来，他不信是荣贞害了王妃。

无端：主子明鉴，荣贞作为旭王府的亲卫，绝对做不出这种事！

他是第一个敢在吏君旭面前求情的人。

吏君旭不说话，无端便一直磕头。

吏君旭：去查，给本王查清楚！

好久，无端的头都要磕出血了，吏君旭才开口，她相信亲卫的绝对忠诚，荣贞也是他训出来的，三个亲卫里也是荣贞与临宓瑜接触最多，那份关心与维护是装不出来的，况且若是荣贞存心要害临宓瑜，机会实在是太多了，又何必等到今日呢。

无端：是，属下遵命！

无端又是磕头谢恩，出了房间便开始查昨日参加宴会的人员。

房间里又重归于死寂，吏君旭此时体会了临宓瑜的恐惧，就是那时临宓瑜守着重伤昏迷的吏君旭，那种害怕、无助，还有后悔。

吏君旭：戚风，去内狱把荣贞带回府里审讯，别叫她死了。

屋外雷声隆隆，又要开始下暴雨了，闪电登时把房间照得可怕的亮，伴随着闪电，吏君旭又开口了。

戚风：是。

戚风退出房间，以轻功赶到内狱，向行刑的嬷嬷们传达了王爷的旨意，嬷嬷们这才停下来。

荣贞浑身是血，早就被刑罚折磨得昏迷了，戚风解了绑着她的锁链，给她喂了药，然后抱回了王府。

房间里只剩下吏君旭，他看着临宓瑜苍白的脸，心中满是自责，周身涌动起黑气。

吏君旭：九歌！

他低喝道，想把九歌叫出来帮忙。

可妖尊九歌此时无暇顾及。

吏君旭恢复了作为魔尊的一部分法力，他想救临宓瑜，可临宓瑜现在是凡人之躯，他又不敢贸然给她输送混沌之气，怕她的身体承受不住。

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一遍一遍地呼唤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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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贞被带回王府，戚风虽然不愿，却也只能服从主子的命令，给荣贞喂了蛊虫。

旭王府亲卫的审讯方法之一，给犯人喂真言蛊虫，吃下蛊虫的人定知无不言，否则蛊虫噬心，生不如死。

荣贞：……戚风……

荣贞慢慢醒来，她无法睁开眼睛，也不敢使力，宫里内狱的嬷嬷们行刑专门针对关节，打出了血。

戚风听到了荣贞微弱的声音，他也心疼，旭王府的亲卫从被训练出来后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更别说是受折磨。

荣贞：戚风……王妃……王妃怎么样了？

荣贞忍着痛，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她能用的全部力气。

内狱的嬷嬷们审讯的时候已经说了，是她把王妃推下水的，荣贞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也没有为自己争辩，只关心临宓瑜的状况。

戚风：荣贞……

戚风：王妃现在昏迷，孩子没了。

他痛苦地说出这个事实，只恨自己医术不佳，之前救不了王爷，现在对昏迷的王妃也无能为力。

戚风：是不是你推王妃落水的？

戚风催动真言蛊虫，问荣贞。

荣贞作为亲卫，自然是了解审讯方法，她没有开口，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又像是再次昏迷，好久，戚风才看到她，点头。

戚风：你疯了吗！

戚风气得大喊，荣贞点头便是承认了。

荣贞：你听我说……戚风……

荣贞开口说话，她感觉身体里的蛊虫在蠕动，往她心里爬。

荣贞：我去帮王妃取鱼食……后来的事我就记不得了……

荣贞：只听到有个声音……

那个声音说，“临宓瑜，你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