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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钰站在日晨宫,心生疑惑:那宁泥又跑哪里了?
宁泥去了凡间,她拿着信物,默念阴间鬼域。突然,一阵强烈的风将她吸进了一个虫洞。
她独自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风不停地吹过山河、田野。就这样,她一个人在漆黑的夜晚里行走。
昏暗的灯光下,不明的野猫在喵喵叫,夏日的蝉虫在吱吱作响。她独自一人,穿梭在林间小路上,脚下是碎石子。
柳叶树在风中摇曳,仿佛在与路过的行人交错,快速地离去,仿佛不知道害怕。
世道安稳,哪有什么不太平的事?在小道路口,隐隐传来歌声。她看到一个路人聚集的小亭子,他们在那儿跳舞、唱歌,看起来非常惬意。
看着这一切,她想:等老了,我也要像他们一样,在黑夜里尽情狂欢。
长时间压制本性,她变得越来越像万千尘土中一粒最不起眼的沙子。
她总是乖巧、稳重、听话,但这只是她用来锁住自己内心的外壳。
她试图让自己不那么独特,仿佛外界因素都与她无关。
宁泥嘟囔着:“可这真的甘心吗?万物美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算了,想太多也无趣。如果被人听到,他们只会笑着说:“你想太多了。”或者再加一句:“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她轻视这一切,感到无奈。宁泥逢人就说:“我不是个神经病吧?一天到晚乱想些什么,净想些莫名其妙的玩意。”
她不再轻易向别人展示自己喜欢的事物,也不再说自己喜欢什么。
在她眼里,旁人只是过客。她自嘲:“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别太当真。”想说却不敢说,故事的开始要怎么去说清楚呢?
苦吗?不怕;累吗?也就那样吧。当不了解传话的内容时,她无法成为他们背后的盾牌,只能一味地缩在角落里。该想些什么呢?她陷入了迷茫,不知所措。
她走过了很久很久,场景随着心境变化。那些熟悉的街景、人物、情感:欢喜、难过、不舍……所有的一切都交织在一起,使她笑不出来。
就让她一个人走吧,不管过往还是未来。困在这条没有尽头的路上,重新开始,再继续往下一个节点前进。
“你好”、“再见”,相视一笑,既是初遇也是离别。如果可以随风飘扬,她想做那柳絮,在高塔之上,看日出日落,看清晨傍晚成群的人们锻炼身体,听那戏曲声。
不知外界过了多久,她一直在这里行走着,不知归途在哪里。突然,钟鼓声从路尽头那边传来。
宁泥说:“你瞧,我可以离开了。”
冷实甫亲自迎接宁泥。
“近来可好,有何收获?”
“大人,听说前段时间您打算带兵攻打天宫,这个消息在我们小仙之间传得沸沸扬扬,让我们惊慌不已。”
“我们鬼域一直归属于天宫,接受天宫的管理,我们绝不会生出二心。提出攻打天宫的事情,定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
“看来大人您也不知情,是宁泥多虑了。”
“无妨,问清楚就好了。”
“是,大人胸怀宽广。”
宁泥离开鬼域,回到天宫。清风的离去并没有改变什么。
锦钰问宁泥:“怎么了?你的报复计划不怎么样?”
宁泥笑着回答:“的确,一切都结束了。”
宁泥带着锦钰奔跑着,选择肆意地生活,这也是一种活法。
最后,千忆醒了过来,她并没有疯掉。她将自己当成一位天君,披着黄袍,扮起了天君的模样。
事后,当天启得知宁泥的所作所为时,他问宁泥:“这样你是不是就开心了?”
宁泥摇头说:“不开心,从无到有,再到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真的很烦。”
“走吧,我带你去黄莲山看看。”
在南边的海的尽头,有一座坟墓,名为黄莲山。
黄莲山山主亲自在主楼接见他们。
宁泥看到山中的弟子们,他们身穿蓝白色的道袍,正用滑板飞行。
直到此时,宁泥才意识到,之前所见到的一切并非幻觉,这世上真的存在修仙之人。
天启解释说:“我和舍妹不知怎么就来到这里,并没有恶意。”
山主带领他们去测试仙缘,由于他们本身就是仙人,仙缘自然闪耀着绿光。
山主十分高兴,当即决定收他们为徒。
宁泥在一旁默默看着,为了增加热闹的气氛,他按着天启的肩膀,一同向山主磕头行礼。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山主乐开了花,天启也十分配合,乖乖地站在旁边,表现得像个乖巧的小灰狼。
第二天,宁泥竟然遇到了一个长相相似的人。
袁白看着旁边的姑娘,满心欢喜。
他轻轻拨弄着她的头发,抚摸着她的后背。
袁白说道:“师妹,以后我们就在一处修炼吧。”
易水说:“好,一切都听师兄的。”
袁白说:“我听说双修可以更快地成仙,你听说过吗?”
易水问:“什么是双修?”
袁白回答:“你我以后住在一起,你是我娘子。”
听完这话,易水的脸红了,她打了他一下,但他并没有还手。
正当宁泥看得出神时,一根绳索出现在旁边弟子的身上,从远处飞了过来。
旁边的人散发出花瓣雨,宁泥侧身躲在旁边的石柱后面,看见犯二要自己避开,以免被误伤。
一个年纪稍大的人训斥道:“你们怎么可以在这里打架?赶快停下来!”
宁坭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一看,发现这根本不像是打架的场景。
袁白趁机抓住了易水的手,说:“是袁白的错,与夫人无关。夫人心里有气,往我身上发泄也是应该的。”
易水试图抽出手,但被袁白亲了几下。易水气得脸红,怒骂道:“你这个登徒子!我什么时候嫁给你了?你平白玷污我的清白。”
袁白松开了手,说:“娘子,你忘了我们早已定亲?这个是你我定情信物。”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手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