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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莹握紧拳头,走进去问安,被称作阿母的人训斥“跪下。”
她扑通跪在地上甘愿受罚,阿母从袖子里摸出长鞭,挥打向家莹“逆女,我跟你说过多少回,要待谷伶如亲妹,你心长野了,学会向着外人,去欺负你妹妹。怎么不把你阿母话放在心上,全当放屁,打死你算了,千刀的玩意。”
一下又一下挥打在她的后背,本就穿的干薄,后背被打出血痕划烂,阿母气红脸仍是不解气。
她在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手支着地,指尖泛白,汗珠混合着泪水落下,撕裂痛楚咬破嘴唇。
阿母骂咧着,谷伶坐在那,磕着瓜子看戏,打了很久,久到家莹没了痛楚,瞪着谷伶。“阿母,你看阿姊不服,她还想杀了我,那表情。”坐在椅子上晃荡着腿,指着家莹。
打累的阿母身上发了汗,手抹了把汗水,甩在家莹身上,轻声哄着谷伶“宝贝乖,阿母替你出气了,罚抄就让她抄。”
“阿母没什么事,我回去做事,副掌事那事还没有做完。”家莹站起来有气无力说着,强忍着痛楚,脸色失了血气转身离开。
回了自己屋里套了件披风,摇晃着去前面继续打扫院子宁泥跟着洛欢处理公务没有空暇拉应她们。疼痛着实难受疼的她直吸溜宁泥忙完看到家莹脸惨白到吓人后面披风上染上血迹。
“家莹你怎么了?”
“没事是阿母来看我不小心弄伤了。”
“嗯。”学泥不好继续寻问由着家人去了。
“我刚刚回屋拿东西,看到谷伶的母亲在用一根很粗的绳子,上面还有剌,至少打了二十几下。
家莹她们是同父异母,谷伶才是更受喜欢的那个,所以家莹吃点苦也是应该的,大的要让着小的。
这下家莹可惨了,花灵一族都知道族长有意将位置给花伶,这家莹不但没有帮助花伶,还伙同其他人一起欺负她,家莹不死也给打伤了。
在屋里面听到的宁泥很是不安,去寻了药膏,到了家莹屋里,家莹趴倒在床榻上,小声哭着。
宁泥灵力从指尖流向家莹,环绕着周身,为她缓解丝痛意。暖意朝满全身,哭肿了眼看到是宁泥,扑向怀里抱着,放开声音哭着,宁泥不敢拍背,由着她哭了许久。
宁泥为她擦去泪水,屋里窗帘滑下,她像个木偶由着摆弄,脱去披风看到里面的伤痕,不忍心怕弄疼了她。
血红色染满衣上,粘在皮肉上,轻轻撕下,她的身子随着抖动,灵力不足以她止痛,伤的太深了。
脱去所有衣物,赤身祼着,身上青紫没有一处好着,伤口处沾上了倒刺,宁泥不忍下不去手。
得了消息的洛欢带着医药阁清柠进来,清柠看了下伤口吩咐道“去打水。”
洛欢打水回来,手帕沾上水,点点弄去那倒刺,清了创口,上了药用布缠着。不敢动的家莹,抓紧脱落的衣裳,青筋显现,汗珠滚落。
你们馆里怎么还欺负人,把好好的小仙子弄成什么样。”
清柠看到家莹的后背,胳膊没有一处是好的,手腕上增添了数不清的伤痕,伤疤愈合后又添新伤口。她疑惑地看向宁泥,“还是说你宁泥,欺负一个弱仙子,看她快死了,才急忙请人过来看。”
家莹虚弱地为她们俩解释,“不是,这事与馆主副掌事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到的。”
洛欢沉默,宁泥想起什么笑了下回应,“是啊,馆里有人在欺负人,清柠医仙,你应该怎么收拾好。”
清柠把东西全收好放在箱子里,认真思考起话来,“上报仙君,让他们决策。私下请医仙过来,是要付钱的,看你们也没钱,不如你们请我吃一顿,这钱就不要了。”
“清柠医仙,有空去北寒居坐坐,桃树快要结果了。”洛欢看清柠要离开时,随口提了一下。
“这般软弱,该拿你怎么办好。”宁泥叹息着离开。
留下家莹一人在这,喧嚣声过后,屋里静下来,盆里面清水染红。隐隐作痛的伤口,诉说着这不是梦,她也是有人关心的。
入了夜,谷伶的母亲心疼女儿受委屈,听了是书信馆馆主罚的,便去了日晨宫求见仙君。她条条都在重复,馆主不该让谷伶抄天规,错也该让家莹受着。她的宝贝女儿不能受罚,向来善良的谷伶,怎么会犯了错,是那家莹叫着才会犯错。
在旁跪着的谷伶哭真切,被带过去的家莹,环看屋里的人后,掀起披风,双手叠放身前,垂直跪下磕头后,挺直身板跪着。她开口道:“书信馆仙侍家莹,见过仙君,阿母。”
阿母一脚踹向家莹,家莹受伤体力不支,差点倒地。阿母质问家莹为何偏向妹妹,家莹强忍泪水,说自己并没有这样做。阿母坐在地上撒泼,说自己费尽心思养大她们,家莹却气死了她的母亲。家莹看着阿母笑了起来,笑自己痴心,从未得到过母爱,稍微反抗就让阿母丢脸。
阿母声称自己不容易,把吃的都给了她们,但家莹却不孝、不义、不忠,欺负她和妹妹。阿母愤怒地脱去鞋袜砸向家莹,说自己养了只白眼狼和没有心肝的怪物。家莹任由她打闹,嘴角扬起笑意,苦笑着眼里充满着释然。
家莹的伤口流出丝丝血珠,粘在布带上,白披风上隐约可见红点。她的脸白得像纸一样,看起来非常可怕。她在等待着一道光,再次把她从死亡的边缘拉起来,告诉她“好了,别再哭了,你看你哭的样子多难看”。
阿母的训斥在家莹的脑海中回响,说她无能软弱,不配做她的女儿,她宁愿没有这个女儿。家莹抬头看向屋顶,眼角滑下泪水,阿母闹了一整夜,仙君不知何时离开了。
等到阿母反应过来去看仙君时,发现人已不在,于是踹倒了家莹,带着谷伶离开,留下家莹趴在地上。
清早打扫的仙侍路过门口,看到趴着的人,摇了摇头然后离开了。
阿母带着谷伶站在书信馆正屋门口,宁泥先到,想要进屋但被拦下。





